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484章:鏟除,成了最後一條路

第484章:鏟除,成了最後一條路

紀雲霓表情很是難看,她起身,倨傲的揚著下顎,審視的眸子,在對麵三人身上流轉。

半晌,冷笑一聲,拉起女兒,要帶紀微走。

紀微卻不起來,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委屈極了!

哭的眼睛都紅了,還抬頭,紀微用嗡嗡的聲音,指著小黎道:“娘他,他欺負我”

紀雲霓憐惜的抱起女兒,為女兒擦眼淚,安慰道:“沒事,娘給你上藥。”

“娘”紀微吸著鼻子,抱緊紀雲霓,眼睛還盯著小黎的方向,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裏,分明全是不甘。

柳蔚原本還存在的一絲歉意,這會兒已徹底煙消雲散。

原本其實隻是小孩間的一些摩擦,對方欺負了兒子,做娘親的要求還回來,一報回一報,恩恩怨怨,就此抵消。

但對方卻一副懷恨在心的摸樣。

柳蔚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哪怕念在可能是一場親戚的關係,應當和氣些,但柳蔚這裏,也沒有讓兒子白吃虧的道理。

對方既然已是這種態度,就多說無益了。

柳蔚牽著小黎,打算帶著兒子走,卻見那季師爺走來,解釋道:“微微這孩子從小被嬌慣了,並非”

“無須解釋。”柳蔚打斷紀奉的話,冷冷的道:“記仇的不是我。”

紀奉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已經走進內室的紀雲霓與紀微,隱約聽見裏頭,紀微在嚷嚷:“好疼啊娘”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紀奉也是疼紀微,但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是柳蔚,是那人的女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哪邊都不是。

紀奉也覺得,這個時候柳蔚離開,或許最好。

隻是,紀奉還是說:“挑個有空的日子,你該先見一些人。”

挑個時間,見一些人?

見什麽人?

還能是什麽人,必然就是紀家的其他人。

且不說柳蔚對他們的來曆是否完全信任,哪怕是信任,在經曆了這樣的情況後,柳蔚想,自己恐怕也難以平常心與他們再見。

沉默一下,柳蔚道:“見人就不必了,況且”她看了眼紀楓鳶:“也並未有多少人,願意見我。”

紀楓鳶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卻在看到容棱掃過來的視線時,將喉嚨的話咽了回去。

有人吃過一次虧了,第二次就會學乖,紀楓鳶便是如此。

今日這場接觸,隻能用不歡而散來形容。

到最後,紀奉也不再相逼,柳蔚牽著兒子,容棱陪在她身邊,三人,一道離開。

等到人走遠了,房間裏,紀雲霓才走了出來,風韻猶存的美豔婦人,楊柳細腰,風情萬種,倚在門旁,瞧著紀奉悵然沉默的表情,嗤了一聲:“方才的事,你也瞧見了,柳蔚的兒子打了我家微微,這樣,你還幫著他們?”

紀奉看紀雲霓一眼:“你該管教管教紀微了!”

紀雲霓冷笑:“微微沒有爹,隻能這個樣子,你若嫌我養的不好,你當微微的爹,你來教,你來管。”

紀楓鳶作為一個未嫁女子,聽著這話,有些不適,咳了一聲,找個了借口,去了前庭。

紀楓鳶一走,院子徹底沒了旁人,紀雲霓走過來,纖纖玉手搭在紀奉肩上,身子靠了過去。

紀奉推開,目光有些冷:“我該回衙門了。”說著,便要走。

紀雲霓上前攔住他,不依不饒:“我說的,你當真不考慮考慮?”

“別鬧。”紀奉皺起眉,顯然已經不耐。

紀雲霓好歹是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態,這人卻像鐵了心一般,無動於衷,都說水滴石穿,這再硬的石頭,也該開縫了吧。

紀雲霓沉下臉,語氣變得不好:“你就當真隻想著那紀夏秋?她都死了多少年了,況且,就算沒死,她喜歡的也是別人,怎麽輪,也輪不到你。”

紀夏秋死了嗎?死了,都這麽說,傳來的消息就是,已經死了。

可紀奉卻知,她沒死。

就是前兩年,他們還見過,隻是她身份特殊,最後不得不走罷了。

從那以後,他們再未見過。

但紀奉卻仍舊相信,她還活著,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隻要時機到了,或者因著什麽別的,他們還能再見。

紀雲霓的話很尖銳,實則,紀雲霓本就是個嬌蠻任性的女子,不管是嫁人前,還是嫁人後,都是如此,從未變過。

比起嫁人之前那種純粹大小姐摸樣的任性,嫁人後,實則已經穩重了不少,若不是那接連發生的兩三件事,包括微微的出生,紀雲霓應當,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自暴自棄。

紀雲霓鍾情紀奉嗎?紀奉並不覺得。隻是,紀奉是包容紀雲霓的,而紀雲霓,需要一個依靠。

紀奉能夠猜到紀雲霓的心情,也能夠理解紀雲霓的迫切,更清楚紀雲霓想要安定的渴求,但他無法回應,若是能早在微微出生之前,早在紀雲霓的悲劇發生之前,他已經給了紀雲霓答案。

紀雲霓不是第一次這樣提起夏秋,但這次,紀奉聽得出,紀雲霓是真的急了,因為柳蔚的出現,紀雲霓惶恐。

一個可以單身數十年的男人,在一隻腳已經埋進棺材時,對那婚姻大事,實則已經拋諸腦後。

但烈女怕纏郎,若是有一方足夠努力,或許,終究是真有水滴石穿的那天。

可若是出現了什麽別的因素,讓那塊石頭更硬了,隻怕就是水滴萬年,石也不穿。

柳蔚就是那個驟然出現的因素,紀雲霓害怕,柳蔚的出現,會讓紀夏秋這個名字,在某人心裏越紮越深,終究除之不盡。

所以,鏟除,成了最後一條路。

紀雲霓看著紀奉冷漠的臉,自己明明已說得這麽過分,他卻仍舊無動於衷,有時候,紀雲霓真的很恨他這種淡漠,就好像,自己隻是隻跳梁小醜,哪怕再是蹦躂,也在他眼中,留不下一片殘影。

心口鬱結難平,紀雲霓咬著牙,看著紀奉的背影,加重了音量:“隻要我一句話,柳蔚一輩子也別想回族!”

紀奉前行的腳步頓住,紀雲霓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可這笑剛剛浮現,就在紀奉下句話中,再次頹塌。

紀奉道:“指不定,柳蔚並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