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528章:那張臉,冷若冰霜,拒人千裏

第528章:那張臉,冷若冰霜,拒人千裏

夜闌人靜,寂寥無聲的古庸府正街。

容棱看著眼前一雙金瞳,楚楚可憐的纖細女子,他蹙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紀槿眨了下眼睛,將眼睫上顫抖的淚花擠落,哽咽著聲音,說:“承蒙容都尉搭救,隻是,我是逃出來了,我姐姐她”

容棱擰著眉,沒甚心思的道:“方才並不知是你。”

容棱方才從淨房出來,正打算回房,便聽遠處突然傳來打鬥聲,他一時淩然,前去一觀,剛巧瞧見有一群男女,正圍堵兩名女子,因夜色太重,他沒瞧清兩人的容貌,隻看身段,判斷應當是女子。

別人的恩怨,容棱自不願多事,但那裏距離客棧太近,加之最近京都那邊頻頻動作,容棱不確定這是不是有人的誘敵之計,對客棧裏其他人有什麽圖謀,所以便多手一次,攔住了一群男女,放走了兩名女子。

頂多也就算是路見不平,卻不想,被纏上了。

“求容都尉救救我姐姐。”紀槿一臉梨花帶雨,一雙金色瞳眸,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魅惑,紀槿吸吸鼻子,聲音溫軟柔綿:“我與姐姐受姨婆所托,千裏迢迢找尋失蹤族人,雖說人最終還是尋到了,但我與姐姐也落了違逆族規,不敬祖先的罪名,今日是族裏長老派遣來抓捕我們姐妹二人,姐姐現下落了他們手裏,若是被帶回族內,隻怕,難逃重責,容都尉好人有好報,求您了,救我姐姐一命,我們姐妹二人,定謹記今日大恩大德,來日,必當結草銜環以報。”

容棱現在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個結。

他看了看天色,腦中卻想著,不知柳蔚是否已經睡下了,那女人今日敢如此撩撥於他,若是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著,那麽,他就當真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了。

紀槿哭的十分起勁,賣可憐也賣的尤其盡心,卻看對麵男子分明心不在焉,不覺有些受到打擊,便乘勝追擊的求道:“容都尉,您權當是看在柳蔚的份上”

柳蔚二字一出,容棱散亂的視線,頓時凝起來,掃向紀槿:“柳蔚?”

紀槿脫口而出:“我們是表姐妹”

妹字話音還沒落,就聽容棱冷然打斷:“柳蔚既姓柳,與你又有何幹?”

紀槿聽出容棱這句話裏的斷然,不覺惆悵,紀槿低下頭,攪著自己的衣角,怯生生的說:“柳蔚不願認祖歸宗之事,我也聽了長老們說過,可無論柳蔚願不願意,柳蔚就是我們家的人,就是我們家的姐妹”

“柳蔚不是。”容棱清淡的麵上,毫無情緒:“以後,毋再擾她。”

容棱說著,轉身,便往客棧方向走。

紀槿在後麵叫道:“我不擾她,不提她,你能否救救我姐姐?”

容棱停住步伐,沒有回頭。

紀槿立刻又道:“其實我們彼此什麽都是清楚的,我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柳蔚是什麽人,我們彼此都明白,皇家,紀家,柳家,這三家本是水火不容,但我與我姐姐,卻當真無意牽扯任何家族恩怨,我們生的晚,並沒有見到當年血流成河,族人流離失所的畫麵,實則相同,你也好,柳蔚也好,也都是沒見過,我們都隻是聽族內老人為我們灌輸仇恨的信條,可聽到的,永遠隻是片麵,我們不夠恨,所以我與紀茶才會離開族裏,我們隻是想完成姨婆囑托,帶柳蔚回去見見姨婆,姨婆已經六十多了,日子不長了,我與紀茶離族時,其實已做好了回族接受處罰的準備,但我們並未帶回柳蔚,那處罰還有什麽價值?容都尉,我知道你不喜紀家人,想必你也聽了不少你們皇室長輩,提過我們紀家是何等的狼子野心,狡詐奸險,是了,你們皇家打壓我們的名頭,不就是說我們謀逆造反,其心可誅嗎?但我想告訴你,那不是真的,而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想救回我姐姐,我答應你,救回姐姐,我們就離開,找個地方躲一陣子,更不會再去騷擾柳蔚,可好?”

紀槿語氣近乎哀求,紀槿自己的武功自己清楚,要憑自身之力,救回紀茶,無疑是天方夜譚,但是紀槿不能眼看著紀茶回去受罰。

其實她們也是計劃過,如何才可以免脫處罰,一,帶著柳蔚回去,找回族人與私逃嶺州這兩條重疊,便可以算是將功補過。

二,就是纏上紀邢,利用紀邢的身份,為她們掩護。

原來紀槿以為,第一條能成功,但卻是失敗得最快的,柳蔚此人,與她們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原以為柳蔚知道自己身世,會迫不及待回去見見所剩無幾的親人,但柳蔚卻並未那麽容易動容,確切的說,柳蔚與夏秋表姨截然不同,夏秋表姨是個感情用事之人,表姨溫柔,耳根子軟,容易信人,也容易受傷。

但柳蔚卻有一顆剛硬之心,柳蔚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思維,更有自己的處事方法,柳蔚不會走別人的路,隻會走自己順腳的路。

紀槿說不清柳蔚是不是像她生父,那個在族內謠傳已久的柳家大爺,柳桓,但柳蔚這樣的性格,的確也是令她們不易靠近的原因。

既然不能帶回柳蔚,那就隻剩第二條,死皮賴臉的纏上紀邢,反正她們是為了尋回柳蔚而出族,刑哥與柳蔚又算是定過娃娃親,哪怕看在柳蔚的份上,刑哥怕是也會照拂她們一二。

可是誰知,天不從人願,這頭刑哥在衙門裏關著出不來,那頭,雲霓表姨與微微之事,帶來了族內長老們的親信,這些人將雲霓表姨與微微帶回嶺州之時,接了令,順道也要將她與紀茶帶回去。

這可不得了,刑哥還關著,她們哪裏敢回去,沒有刑哥叮囑,回去就是家法伺候。

一想到那堪稱要人命的重責刑罰,紀槿就毛骨悚然。

現下也顧不得什麽尊嚴不尊嚴了,紀槿跑過去就攔住容棱,咬牙切齒的說:“實在,實在不行,我向你跪下了!”

紀槿說著,膝蓋一彎,眼看這就要跪地。

而就在紀槿膝蓋剛碰到地麵那刻,一股颶風從遠而近,紀槿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子被風力托起。

紀槿後退兩步,站直了身子,朝那旋風之源看去。

視線一轉,紀槿便瞧見了一身淺藍對襟長裙女子,委曳著裙擺,從遠而近,信步而來。

女子步伐娉婷,身段玲瓏,隻除了那張臉,冷若冰霜,拒人千裏,就這麽看著,便讓人猛然一凜,毛骨悚然。

紀槿瞧著那人越走越近,下意識的,開口喚道:“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