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582章 沒有你這麽罵人的!

容煌眼看著容棱到了門口,卻頭也沒回,輕飄飄的道了一句:“有個見麵禮是要送你的,拿了再走。”

容棱停住腳步,看著他。

容煌抬了抬手,暗處似有人接收到信號,此時,房門打開,一個黑色的麻布袋子,被扛了進來。

那袋子被丟進來,擱在容棱腳邊之處,多餘的人,便退下了。

房門再次關上,容棱挑眉看著那人形大小的黑袋子,不難看出,這裏麵,裹著個人。

“打開看看。”容煌道。

容棱傾身,輕鬆一拉,將那袋子口拉開,稍稍掀開一些,裏頭,一個粗布麻衣的女子,正昏迷著睡在裏頭。

容棱挑挑眉。

容煌不怕直言:“宮女黃兒,你們不是找了許久了,送你了,不用還。”

容棱沉默,立在原地。

容棱許久未說話,容煌就笑嗬嗬的問:“太感動了?知道你皇叔我的好了吧?為的是讓你回去哄你媳婦兒的,這黃兒,你好好利用,救出柳家人之餘,也能助你成事,阿棱,你是聰明人,懂我的意思,總之,這份大禮,便算是我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雖然,你並沒有給我發喜帖。”

話到最後,竟然還酸酸的冒了這麽一句。

容棱現在的確很需要這黃兒,黃兒,算是京都那場風雲的成敗關鍵,但是容煌突然將此人送給自己,容棱絕不相信皇叔隻是出於好意。

皇叔的目的,其實顯而易見。

皇叔要助自己在此番京都事件中,揚一次名,立一次威,而作為回報,他將來,也得為這位皇叔做些什麽。

比如,在皇叔與京都官員勾結時,鎮格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比如,皇叔揮軍北上之日,他不需從中出力,但也不能阻礙。

再再比如……

總之,可能性有很多,包含的也很廣。

這隻老狐狸,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胸有鴻溝,一清二楚。

但即便知道這是份人情債,且還牽連甚廣,自己絕不該接下這一份債,可大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容棱也不會讓其白白溜走。

黃兒,他會帶走,但,也不能讓容煌如此痛快。

將那袋子重新係上,容棱拎著袋口,對容煌道:“皇叔可知,你與誰最像?”

容煌挑了挑眉,笑著:“像?怎麽,莫非你想說我與你像?別說笑了,我可比你俊朗多了。”

忽視此人的瘋言瘋語,容棱直言:“你便未想過,你與我父皇博弈多年,為何依舊原地?”

容煌皺眉。

容棱不怕惡心的道:“隻因,過度相似的二人,不止行為相似,連想法也相似,你能猜到我父皇的心思,我父皇亦能猜到你的,皇叔,你與我父皇太像,隻是你未曾發覺。”

容煌聽著這番話,一動不動,隻一瞬不瞬的盯著容棱,突然,容煌站起來,對其揮揮手:“你過來,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你過來。”

容棱惡心完了這個皇叔,扭頭就走。

等容棱都下了樓,還能聽到容煌在後頭罵罵咧咧:“沒有你這麽罵人的!說誰跟他像啊!你罵誰呢?容棱,你給我回來,回來!”

而容棱,早已拎著那黃兒,步出了八秀坊大門。

雲織夢就在秀坊後院,坐在房間裏,聽著前頭吵吵鬧鬧的聲音,一邊將剝好的桔子,清理幹淨,送到幹淨的瓷盤上,推到對麵婦人的跟前,一邊問道:“娘,你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權王啊?遼州那個?圖謀造反那個?可他怎麽跑到咱們古庸府來了?”

對麵模樣憨厚的中年婦人,拿了塊桔子,一邊吃,一邊笑道:“除了坊主,還有誰能將這等子人物請來?”

“那坊主何時回來?我都想她了。”

中年婦人刮了刮雲織夢的鼻尖,笑道:“是想坊主,還是想南方美食了?”

雲織夢吐吐舌頭,撒嬌著道:“都想。”

中年婦人寵溺的瞧她一眼,道:“我不能多呆,你去將上次剩下的青梅果都包起來,我要帶走。”

“娘你那兒不是還有許多?都吃完了?娘你還說我嘴饞,我看分明是娘您更嘴饞。”

中年婦人哭笑不得:“不是我,是送人了。”

“送人?”雲織夢愣了一下,突然撅嘴:“娘,這青梅千裏迢迢運送過來,花了多少工夫,路上又壞了多少,咱們保存又多艱難,怎麽你就給隨便送人了,我……我都沒吃多少……”

“乖,先去備上。”

“娘你送給誰了?都送了?”雲織夢還是心疼,不依不饒的問。

中年婦人不說話了,隻催促她去準備。

雲織夢也是機靈,思忖一下,突然想到了:“娘你送給柳蔚了?”

中年婦人一噎!

雲織夢立刻跳起來:“果然是柳蔚,娘,就算,就算本就是給柳蔚準備的,但……但也不至於全給,柳蔚一個人吃不完的……”

中年婦人無奈極了:“你不是與柳蔚相識了?她吃不完,那你便去尋她,與她一道兒吃便是,豈不隨了你的意?”

雲織夢立刻笑了:“真的可以?”

中年婦人睨著她,歎了口氣:“莫要丟人。”

雲織夢咕噥著將嘴又撅高了一些,悶悶的道:“我這就去準備,總行了吧!”

雲織夢出去了好一會兒,再回來時,就帶著一個大壇子,那壇子至少有十來斤,但雲織夢提著,就跟提了個小玩意兒似的。

依依不舍的將壇子給遞過去,中年婦人接過,沒有一絲吃力之感,道:“出去瞧瞧,可有什麽人,我得走了。”

“沒人,方才進來便瞧過了。”

“那我先走了。”

雲織夢點點頭,親自將人送到二門外頭,才轉身往回走。

剛往回走了兩步,腦子裏又想起了那酸酸甜甜,好吃得緊的江南糕果,舔舔唇,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腳已經快速的跑回房間,等再出來時,已經將身上那厚重且繁複的舞衣換下,穿上了整潔幹淨的輕裝,匆匆忙忙,便出了八秀坊,一路往柳蔚所在的客棧走去。

而此時的客棧裏,還在被容溯拉著話家常的柳蔚,內心其實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