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765章 柳蔚聽到了一個敏感的字眼

柳蔚問道:“什麽?”

“玉屏公主在宮中失蹤,隨即屍體出現在宮外,這個過程中,最大的疑問,便是玉屏公主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關於這個疑問,我們已經問過玉屏公主以前的貼身宮女,但至今沒有答案。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就如你所言,玉屏公主,的確是琴兒與向易所殺,動手的人是他們,可是,能解答遺體為何從宮中失蹤的,卻不是他們,這裏頭的玄虛,許就是那幕後之人的手筆。”

這一方麵,柳蔚也是如此想的。

琴兒自盡那天,在大牢裏,柳蔚已經指出了殺死玉屏公主的凶手,但關於遺體失蹤的問題,仍是不得其解。

柳蔚以為將整個案件想通,就會有答案,但聽魏儔現在這個說法,好像,這才僅僅是。

不解釋通透這個,整個案件,則也不可能通透。

柳蔚道:“說下去!”

魏儔看柳蔚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可以好好聊天了,才又把之後發現的事,都說了出來。

而言談之中,魏儔多番提到鍾自羽,一會兒說鍾自羽多為柳蔚著想,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一會兒又說鍾自羽現在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以後臉能不能看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蘇醒,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一直在暗示柳蔚,能不能放鍾自羽一馬?

柳蔚會放嗎?

當然不會!

並且,柳蔚突然福至心靈。

既然魏儔都把姿態放得這麽低了,那是否說明,魏儔和鍾自羽是真的在怕,怕容棱的追捕。

如此一來,魏儔和鍾自羽想必也是沒有辦法在避開自己跟容棱的同時,逃離京都。

也就是說,魏儔和鍾自羽,算是被困在京都了。

嗯,不錯不錯,若是如此,倒是有機會甕中捉鱉,想讓魏儔主動把人交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

柳蔚心裏想了又想,麵上卻沒有表情,最後寬宏大量的道:“我無法信任你,但你若將所知之事全部相告,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魏儔登時笑了,連嘴道:“能商量就好,能商量就好,我就喜歡能商量著說話的人!”

魏儔說完,便索性將他們從古庸府離開後,如何前往青州,又如何來到京都,最後如何進入皇宮都說了一遍。

在這個講述的過程裏,柳蔚聽到了一個**的字眼。

付家。

鍾自羽抵達京都順利入宮,背後扶持之人,竟然付家。

魏儔對付家的看法,顯然也就是臨時的合作夥伴,並未多在意,也沒覺得這個付家不能說。

便直言道:“看起來,付家也是有些野心的,都說付家乃是容家的守門神,為其鎮守兩江最大關卡,但現在看來,卻是有了叛主之嫌。付家與我們見麵那人,我雖不明其身份,但也看得出,那人將我們帶入京都,顯然也是對如今紊亂的皇權爭奪,有想法的。皇帝權王之間暗湧巨大,付家這群狐狸,打的許是漁翁之利的意圖。”

柳蔚聽了一陣,也明白了。

付家狼子野心,顯然是知曉鍾自羽與魏儔身份不善,貪血弑殺。

所以,付家將魏儔和鍾自羽這兩條瘋狗送到京都,是在妄圖把本就亂上加亂的朝堂,攪得更加稀裏糊塗。

等到一切的前奏結束,皇帝與權王的戰爭開始,付家,作為鎮守兩江第一大家,其手上擁有的兩江兵馬,便可隨時完成一個漂亮的反撲。

屆時,戰爭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誰又知道,最後勝利的,會是立於帝位數十年的皇帝,還是權傾朝野的權王,亦或者,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令所有人防不勝防的付家?

柳蔚突然覺得,付子辰回京,或許是因為權王已經發現了付家的動作。

而付子辰,極有可能就是付家的變數。

隻是付家現在還未明目張膽做事,暫時,還可以拋在腦後。

柳蔚與魏儔說完,已是過了大半個時辰。

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魏儔才深深的瞄了柳蔚一眼,道:“此役結束,我會將鍾自羽帶走,他現在的心願,也就隻剩下找回他的兒子了。”

柳蔚愣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向魏儔。

鍾自羽的兒子

魏儔苦笑一記,講道:“當年嶽單笙帶著嶽重茗的孩子一走了之,阿羽自此消沉,沒了嶽家那兩兄妹,阿羽好像,變得比以前更糟糕了,或許,找到了他兒子,一切都會有變數。”

柳蔚卻無情的道:“殺人償命,天公地道,多少變數,這一事實都不會變。”

無論鍾自羽是好是壞,有沒有苦衷,這個人,都必須死。

不止為自己,不止為小黎珍珠,為的,是在鍾自羽手上枉死的條條人命。

手染鮮血,便注定命數裏染上因果,此乃天經地義,沒有任何情麵可講。

魏儔見柳蔚說的這般決絕,沉沉的看了柳蔚一會兒,最後點點頭,歎了口氣道:“無論如何,這次先放過我們,將來再見,生死如何,便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柳蔚笑了一下,卻沒說,這次,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魏儔離開的動作很是迅速,偷雞摸狗的人,腳上的功夫,永遠不差,是柳蔚容棱這等不偷的人比不了的。

柳蔚追了魏儔一程。

其實,柳蔚的輕功也算不俗,但在京都城裏繞過幾圈,最後還是被魏儔甩掉了。

柳蔚沉了沉臉,這個時候,就開始後悔沒把珍珠帶上了。

跟蹤這種事,沒人比鳥兒更精通。

況且珍珠精通鳥獸之言,與這些本地鳥獸也能溝通,幫忙盯梢一兩個人,可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如今後悔也沒用了,柳蔚停下步伐,轉身,打算朝著內務府方向而去。

可剛一轉身回頭,就看到前方立著一道男子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的。

“你何時來的?”柳蔚被容棱驚了一下。

容棱看著她,卻沒有回答。

柳蔚左右瞧了瞧,才走到容棱身邊,問道:“方才你都聽見了?”

容棱沉默,算是默認了。

一個朝廷官員,一個侍衛,不宜距離太近。

柳蔚又問:“那你可派人”

容棱看了眼柳蔚,表情無異,像是下屬般公式化的點了點頭。

柳蔚登時笑了。

魏儔甩開了自己,卻不知能不能甩開容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