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917章 鎮格門都尉,咋就這麽怕柳司佐呢

第917章:鎮格門都尉,咋就這麽怕柳司佐呢

容棱三言兩語,將青州時態與柳蔚說了個明白,不管柳蔚信與不信,聽與不聽,終究,他都隻能言盡於此。

折子被他拿了回去,重新,壓在了一摞文案之下。

容棱再抬眸時,卻對上柳蔚深邃的眸子。

就聽柳蔚開口道:“你不在局中,亦說不打算入局,卻偏偏招攬了青州府尹司馬西,容棱,你不覺得你很矛盾?”

“招攬又如何?”容棱輕輕一次冷笑:“即便不入局,也需觀局,棋局好看,便多看兩眼,不好看,便轉身不看了,怎會矛盾。”

柳蔚點頭,眼底有些狹促:“是你容都尉會幹的事,作風狂妄。”

容棱並不覺得自己狂妄。

但柳蔚現在心情不好,他聽著,也不反駁。

柳蔚心情的確不好,不止因為知曉柳陌以,這個與父親容貌相似的小孩兒在青州遇到危險,她更不高興的是,已經鬧出這麽多大的事了,容棱卻將她瞞得死死的。

今日若非金南芸說漏嘴,她怕是連青州究竟發生了什麽,還一無所知。

書房裏再次安靜下來。

這次安靜的時間,比之前久多了。

因為直到柳蔚離開,她也沒再與容棱說什麽。

柳蔚走了,比起來時的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就顯得單薄多了。

柳蔚離開後,門外站著的三位副將也挪了進來,三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瞥書房裏的情況,卻隻瞥見自家都尉大人,正站在書桌前麵,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三位副將猶豫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三人推舉一人,出頭去,問問都尉大人,這小會還開不開了?

而還不待那出頭人說話,卻聽一道涼音,突然響起:“柳司佐才情洋溢,早慧早智,有她相助,本王如虎添翼。你等武藝雖高,領兵自強,但涉關謀略一行,卻不及柳司佐萬一。隻是,本王與柳司佐謀略商討,總有悖意,兩不相讓,倒是失了和氣。未免小事化大,本王有心了結雙怨,你等,可有主意?”

容都尉突然說了這一串話,三位副將麵麵相覷,卻不知容都尉究竟在說什麽。

半晌,其中一個似乎聽懂了,回過勁兒來,偷偷拉了兩位同袍一下。

兩人好奇的看向那人,再看了看又開始低頭沉思的容都尉,後退兩步,偷偷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了?”

“很簡單。”想通那名副將微微一笑,壓小聲音說道:“剛才咱們出去那會兒,都尉大人與柳司佐不知談了啥事兒,談的不好,雙方有了嫌隙,這會兒都尉大人慌了,問咱們怎麽哄柳司佐,我估摸著都尉大人是想著去道歉,可又不好開口,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兩位同袍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而後齊齊看向都尉大人,心裏忍不住有點兒心疼。

鎮格門都尉,堂堂一品親王,咋就這麽怕柳司佐呢,柳司佐長得白白淨淨的,跟個姑娘似的,又細胳膊細腿兒,看著也不嚇人啊,怎麽在他麵前,容都尉大人就這麽沒出息呢?

到底是自家老大,三位副將在心裏難過了一陣兒後,還是打起精神,給老大出主意。

一個說:“要不,送禮吧,禮多人不怪,送個值錢的好東西,再說,哪怕柳司佐有天大的火氣,都尉大人親自送東西過去,總不好不接,隻要接了,那火就不好發了。”

又一個說:“聽聞藝雅閣明日有小會,屆時諸多文人雅客紛紛到場,柳司佐是習雅之人,若大人帶其前往,想必必有一番趣意,加上柳司佐近些日子都在府上靜養,難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還有一個說:“柳司佐有什麽愛吃的嗎,這人生四大事,吃喝拉撒,吃占第一位,吃好了,什麽脾氣都沒了,一品樓因著掌櫃的回鄉過年未歸,最近的菜色,火頭,都差了,但這京都之中,美味非凡的吃食兒,倒也不止一品樓一家,改明兒王爺領著柳司佐一家家的去吃,還怕堵不住柳司佐的火?”

容棱聽著三人說完,心裏醞釀一下,緩緩點頭:“或是良計。”

討論完私事,還有公事要談。

書房裏,再次嚴肅起來。

等書房門再打開,已是天黑。

三位副將都走後,容棱也從書房出來,看看外麵的天色,還有微微未散下去的涼霧。

容棱沉吟片刻,轉而對身畔小廝道:“去將明叔叫來。”

三王府的管家明叔沒一會兒就來了。

容棱將明叔叫到房內,吩咐一些。

等說完後,又吩咐:“動作快些。”

明叔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答應的自家王爺,總之,明叔渾渾噩噩的走出來,滿頭都是大汗。

門口的小廝好奇,看明叔問:“明叔怎的了?王爺說什麽了?”

明叔額上的汗冒得更凶了,他看著小廝,臉上說不清什麽滋味,滿口是苦的道:“王爺說,柳公子身子不適,他想送點東西讓柳公子樂樂,就就讓我把大庫房鑰匙給柳公子送去”

“大庫庫庫庫房?放地契,房契,賬目,府上所有金銀珠寶,一應用度的大庫房?”

明叔滿臉複雜,麻木的點頭。

小廝癡了:“乖乖,這是把家當都送過去了吧。”

柳蔚是在半個時辰後,收到大庫房的鑰匙的。

看著手上金燦燦的鑰匙,聽著耳邊明香惜香嘰嘰喳喳的聲音,柳蔚蹙了蹙眉,看著明叔:“何意?”

明叔看著柳公子又隨手擱在小幾上的鑰匙,滿臉糾結,卻還是道:“王爺說,公子身子不適,是咱們下人照料不周,他作為一府之主,實在難辭其咎,因此,送上庫房鑰匙,裏麵有府上所有值錢玩物,您瞧什麽舒心,就拿什麽回房,擺在屋裏,許是能讓您心情愉悅,身子也快些好起來,當然,您要是什麽都瞧不上,也可從裏頭支走銀兩,去外麵買,屆時若是明香惜香提不動,您吩咐一聲,找七八個人,將東西搬回來便是”

明叔說完,都快哭了,他根本不知道王爺發什麽瘋,按理說,就算王爺與柳公子關係好,也沒好到這個份上的。

大庫房的鑰匙,您說隨便給人就給人,這東西,將來是要給王妃娘娘管轄的,素來,當家的都是女主人才是。

哪有這樣隨隨便便的給一個外姓男子的?

明叔心很痛,作為三王府的管家,跟著王爺十多年,從來沒見過王爺發這樣的瘋。

明叔很慌,但不知道能怎麽辦。

唯一期望的,也就是柳公子不收這鑰匙。

庫房鑰匙,何等重要,就算王爺敢送,柳公子一個外人,你膽敢收?

這麽想著,明叔期望的小眼神,就一直在柳蔚身上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