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029章 柳蔚是熟手,操作快,技術穩

老鴇聽出大人語氣不好,登時不敢再言,隻是心裏滿是委屈。

柳蔚又說:“你先回去,案發現場衙門自會有人前往取證,但要記得,管好你樓子裏的姑娘,別出去胡言亂語。”

老鴇連忙應承,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離開。

案子下了堂,柳蔚讓司馬西親自派人去案發現場查證,順便把一點紅的紅老板帶回來,自己則與容棱進了停屍間。

停屍房有五具屍體,木家三兄弟的屍體,此時被推到了牆角,綠焉紅妝的屍體,擺在了屋中間。

柳蔚看看左右,將大部分人支到門外,拿了套文房四寶給容棱。

“我說,你記。”

容棱“嗯”了聲,將紙展平。

柳蔚取下紅妝衣服的帶子,一邊脫,一邊說:“屍體外部無損傷,衣襟穿戴完整,布料無明顯褶皺破爛等現象,屍體胸口靠近左心室處,有圓形傷痕,痕跡不深,應該是由硬物擊打造成,四肢關節正常,沒有明顯傷口,足部後跟皮膚有磨損痕跡,微破皮,輕傷,不構成致命”

柳蔚越檢查,臉色越沉,等到將紅妝脫幹淨從頭摸了個遍,除了發現她腳後跟有個磨傷,胸口有個被什麽東西擊打造成的淤青,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傷口。

當然,也找不到致命傷。

因為擔心沒找清楚,看過一遍後,柳蔚又找了一遍,把頭發扒拉開,甚至隔著皮膚,摸她的骨頭,都沒發現任何問題,她一下沉默起來。

是窒息而死嗎?如果是窒息而死,那的確沒有外部傷口。

但也不對,窒息死亡的屍表特征很明顯,因為呼吸受壓,動脈閉塞,死者血液不能流向心髒,隻能流向頭部,會導致頭部淤血,麵部腫脹,同時因為高度缺氧,眼結合膜下會造成範圍性出血。

這些症狀紅妝並沒有,她的臉雖白,卻不腫脹,眼底也沒血絲,而且口鼻部位,與頸部部位,也沒有受壓痕跡。

柳蔚一時想不通透,將屍體表象說了一遍,確定容棱記好後,用白布給紅妝蓋上,又去看綠焉的屍體。

檢查屍體前,柳蔚先盯著綠焉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看完歪歪頭,問容棱:“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你認得嗎?”

容棱將眼睛從宣紙上移開,往屍體上瞧了一眼,又低下頭:“不認得。”

柳蔚不懷疑容棱的記性,他說不認得,那就真的不認得。

將腦子裏的狐疑撇開,柳蔚的視線焦距在綠焉的脖子處。

比起紅妝的情況,綠焉的脖子那兒,有明顯被勒過的痕跡,但是從深淺來看,並不足以造成一個人的死亡。

人在活著的時候,血液循環正常,受傷後,新陳代謝會自主為人體複合傷口,綠焉脖子上的繩痕是粉紅色的,而非暗紅色,若是暗紅色,則說明她被勒住脖子後立即死亡,因為傷痕造成的還原血紅蛋白增多,會讓傷口顏色變深,伴隨著血液凝固,這種深色的傷口,會停留一周以上,直到屍體開始自然腐壞。

而她的傷口是粉紅色,這說明她在受傷後,是緩了很長時間的,至少是一個時辰以上。

那時候她沒死,身體的恢複係統,在為她自主愈合傷痕,氧和血紅蛋白在增多,身體機能主動在為她疏散淤紅,所以她的傷痕會變淺。

可她最後還是死了,在受傷後兩個到三個時辰左右,那時她的傷痕沒有完全恢複,恢複了一半時,死亡造成她血液凝固,逐漸變淺的傷口停止恢複,痕跡保持著粉色,就變成了她現在這樣。

柳蔚琢磨著這個時間差,又解開了綠焉的衣領,扒她衣服。

同紅妝一樣,綠焉身上除了脖子上的繩印,也沒有其他傷口,但與紅妝相同的是,她的腳後跟,也有磨損。

柳蔚又拿起她們的鞋。

鞋不是新鞋,後跟部位軟,不會存在打腳的可能,那會是什麽造成的?

因為屍體外部特征明顯,也不存在內傷與過大外傷的情況,柳蔚沒有解剖,她把兩位死者的衣服都穿了回去,回頭拿了容棱寫下的記錄,再次翻看。

“你覺得會是什麽?”柳蔚問容棱。

容棱沒回答,隻是在屍體旁看了一會兒,反問:“是否有中毒可能?”

“應該不會。”柳蔚說:“無論什麽毒,隻要是致命毒,唇色和舌頭的顏色都會呈現過度色,毒的本成品,不管是動物毒類,或者植物毒類,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色變,兩具屍體的喉部,包括手指、腳趾、眼眶,顏色都正常,如果是中毒死亡,不可能是這樣。”

“如果不是通過服食中毒呢?”容棱又問。

柳蔚明白他的意思,道:“外部中毒,將毒體導入,怎麽導入?沒有傷口。”

容棱沉默起來。

柳蔚繼續翻看記錄,看了一會兒,突然聽容棱說:“解剖看看。”

柳蔚驗屍時,容棱通常是不會提過多意見的,但這次,他卻主動要求解剖,柳蔚不禁看向他:“你就這麽堅持是中毒?”

容棱沒說話。

柳蔚蹙了蹙眉,想了一下,道:“那就剖。”

解剖一具屍體,並不複雜,柳蔚是熟手,操作快,技術穩,她一邊整合工具,一邊吩咐外麵的人,打盆水,拿些幹淨的布進來。

先切的是紅妝,柳蔚切的是她心口的位置,中毒死亡,不管是什麽毒,最後都會傳到心髒中樞,看心髒,就能看到是否中毒。

紅妝的心髒完好,顏色正常,沒有半點問題。

柳蔚看了容棱一眼,見他沒有表情,也沒說話,又繼續往下切。

切開了紅妝整個前胸,將她從中間徹底破開,但裏麵,胸口到腹部,內髒完整,全部正常。

柳蔚一邊擦著解剖刀上的血,一邊在穿線,嘴裏問容棱:“你為什麽懷疑是中毒?有什麽想法嗎?”

容棱麵色微沉,眼睛還盯著紅妝的內髒。

看他半天沒回答,柳蔚又回頭看他一眼。

才聽男人低沉的音色道:“是中毒了。”

柳蔚一愣,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