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098章 凡事不到絕境,未必沒有轉機

司馬西的調查順暢,完全是因為付鴻達在幕後出力。

付鴻達自認勝券在握,燒死二房,毀了大房,整個付府,基本已經成了他的一言堂。

唯獨一個三房礙手礙腳。

可付鴻適這個人,並沒有什麽立場,尤其是經過這回的大火,他也是被唬住了,接連幾日,都畏首畏尾,早出晚歸,盡量避免與付鴻達碰頭。

付鴻達照例還是每天來到老爺子的房間,看著榻上睜著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父親。

付鴻達細心的為父親擦著手腳,那專注的模樣,仿佛真的在盡什麽孝道。

付老爺子的眼珠在動,眼裏蓄滿了戾氣,眼眶邊緣都是紅的。

付鴻達給父親擦完手腳,又換了張帕子,換了盆水,給父親擦臉。

老爺子的眼神很抗拒,像是要吃人,付鴻達看著看著就笑了,語氣有些無奈:“父親這是怎了?可是將您擦疼了?哪裏疼,您說話。”

付老爺子額頭迸出青筋,瞪付鴻達的眼神更加凶狠。

付鴻達瞧著,眼睛也眯了起來:“看來父親並不願兒子伺候,那您倒是說說,兒子是哪裏未將您伺候好呢?”

付老爺子沒說話,事實上,從醒來後,便說不出話了,也動不了手腳,是被眼前這人,以不知什麽方法,控製住了。

“看來父親是真的很討厭兒子,連同兒子說句話都不願意,也罷,那您想同誰說?兒子替您叫去?”

付老爺子更加氣惱的瞪他。

“大哥?二哥?若是三哥,還好說,三哥這會兒應當在衙門,兒子派人去請就是了,但大哥二哥,怕就不容易了,父親想必也聽說了,前兩日,府裏走了水,那火燒了整整一夜,將二哥啊,給活活燒死了,可父親您猜怎麽著,放火之人,竟就是大哥!您說誰能知曉,原來這府裏最恨二哥的,竟是大哥?大哥現下呢,正被衙門扣押,父親若想見大哥,隻怕還得再等一陣兒,等到菜市口斬首,屆時,兒子定然包下臨街最好的客棧,讓父親您,看的清清楚楚。”

付老爺子洶湧的怒氣全卡在腦袋裏,鼻孔漲得大大的,付鴻達看得有趣,起身,將帕子往盆裏一扔,濺起的水花,濕了付老爺子半張臉。

看著老爺子狼狽的模樣,付鴻達朝門外喚:“來人。”

很快阿福便進來。

“好好給老爺子擦身,擦幹淨些,老爺子剩下的日子怕是都得在**躺著了,得讓他躺得越舒服越好。”

阿福聽前半句話還沒什麽,聽到後半句,卻猛地一震。

付鴻達吩咐完便離開,阿福進了內室,看到付老爺子那怒不可遏,卻無能為力的模樣,無聲歎氣。

阿福去將帕子擰幹,細細的為老人擦幹淨臉上的水,又看看外頭,確定沒人進來,才小聲說:“凡事不到絕境,未必沒有轉機,這個道理,老太爺想來比小的這等庸人,更清楚些。”

付老爺子一愣,猛地看向阿福。

阿福對老爺子笑了一下,半傾著身子,湊到老爺子耳邊悄聲說

司馬西的動作很快,加上背後有付鴻達出力,付鴻晤那些舊事,不過幾日,已探查完畢。

將證據整合清楚,司馬西開始忙著往京都上奏。

如今皇上病重,朝政分由太子、七皇子、內閣共同協理,司馬西很清楚,他這份奏報隻要能順利離開青州範圍,便絕對能出現在內閣議桌的案幾上。

到時候,付鴻晤怕就當真完了。

付鴻晤是被軟禁在府尹後衙,但不是囚犯,至少明麵上不是,因此,付鴻晤依舊有見親人的權利。

司馬西每日都會過問付鴻晤的情況,務必知曉付鴻晤見了什麽人,見了多久,客人進去前,與出來後表情有什麽變化。

司馬西極盡所能的監視,將付鴻晤控製得密不透風,但這種明目張膽的窺探,顯然令付鴻晤不能接受。

在對司馬西開門見山的訓斥過兩次後,付鴻晤知曉,事情不能再拖了。

又是一次同發妻見麵結束,付鴻晤將蘇氏送到門口,蘇氏一臉憂心的望著夫君,捏著手帕道:“你放心,家裏我會照料好。”

付鴻晤拍拍蘇氏的肩膀,音色很輕:“有你在,我自是放心。”

“那我明日再來看你。”

付鴻晤點點頭,輕擁著將人抱了抱,才在門外六名駐守衙役的注視下,目送蘇氏離開。

這是一個與之前沒差別的會麵,付家大老爺在衙門暫住,府中發妻不放心,已經連著三日,日日都來了。

衙役已經麻木了,沒有為此特意稟報,卻不知,蘇氏出了衙門大門,並未立即回別院,而是轉了腳步,避開行人,七轉八轉的去了流連巷。

一個大戶人家的夫人,一個與市井女子格格不入的貴婦,輾轉出現在這樣的煙花之地,實在太過打眼。

蘇氏沒有在正街閑逛,而是一邊提防著被人跟蹤,一邊小心翼翼的繞著遠路,最後,進了流連巷小有盛名的銷金窩——一點紅。

蘇氏去了後門,按照付鴻晤給的暗號,敲了三下門,停了兩下,又敲一下。

當最後一下敲完後,小小的木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龜公模樣的中年男子,埋著頭對蘇氏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氏從未見過此人,警惕的說:“我是來找”

“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