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135章 柳蔚,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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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找到了。”

就在這時,紀茶聽到內室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紀茶忙進去,就看到姑奶奶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手指細心的撫摸著盒子上頭的紋路。

紀茶總算放下心來,看來姑奶奶所謂的找姑爺爺,隻是找姑爺爺曾經留下來的東西,也是,有個信物在身邊慰藉著,總會好些。

盒子被打開,紀茶看到裏頭安安穩穩的被放置著一枚黑色的石頭,姑奶奶拿出石頭,握在手心,又雙手交疊緊靠胸口,終於安分了下來。

將老人家扶到床榻上去坐著,紀茶也顧不得收拾屋子,先去開門,告訴門外的人已經沒事了。

所有人都三三兩兩的進屋,看到屋內的慘狀後,力氣大的男人,已經在收拾,細心的女子,則拿著掃把在掃滿地的杯盞碎片。

老成持重的族長小心的站在不遠處,見年邁的表姨並沒有發現自己,鬆了口氣之餘,眼睛不經意瞥見了地上的玉盒。

他“咦”了一聲,上前將盒子撿起來,左右看看,意外的道:“這東西竟然還在。”

這玉盒就是放置那枚黑色石頭的。

紀茶好奇的問道:“族長識得這個?”

“這是蠱盒。”族長說著,又看向床榻的方向,瞧見老人家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將玉盒放下,歎息著道:“原來是在找雙生蠱啊,可是,那蠱早就死了啊。”

“雙生蠱?”紀茶疑惑的問道。

族長看了眼身畔的這位小輩,將玉盒遞給她,問道:“你姑奶奶姓白,那你可知苗疆白氏?”

紀茶想了想,搖搖頭,她的年紀太小,離開嶺州的機會都少之又少,哪裏會知道那麽多外界之事。

族長幽幽的吐了口氣,慢慢歎道:“你姑奶奶,是苗疆白氏後裔,她初見你姑爺爺時,便是你姑爺爺中毒至深,命懸一線之時。苗人注重蠱醫,你姑奶奶以嗜心蠱,救了你姑爺爺,隨後兩人相處,有了感情,還成了婚,苗族有規,凡族中之人,成婚之日必雙種愛蠱,這種蠱,就叫做雙生蠱,蠱蟲一母一子,夫婦雙方體內都會蓄有母蠱,而子蠱則溫養體外,卻不是自己養,而是互托彼此,讓對方養。子母蠱乃是一體,母蠱若亡,子蠱必亡,你姑奶奶手裏拿的,就是你姑爺爺的子蠱,隻是這蠱,三十多年前,已經死了,如今,不過是硬化成了石頭,但你姑奶奶卻總說,這蠱沒死,說你姑爺爺也沒死,說它隻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來,總之哎”

族長說到這裏時,另一位長老聽到,適時的插了一句:“不止南崢,當初出海之人攏共數十,全都生死未卜,音訊全無,說實話,不止你姑奶奶失去相公,許多人也失去了親人,隻是唯有她,一直看不開大略,因為她是苗女吧,苗女重情,不死不休”

紀茶愣愣的聽著,隨即眼睛轉過去,看向床榻前,那握著石頭,滿臉溫和的姑奶奶,隻覺得喉頭發梗,鼻尖也開始發酸。

屋子很快被收拾好,天色已經不早了,送走了其他人,紀茶也不打算回家了,找了張被子,就在姑奶奶的床邊,打了地鋪。

這夜,姑奶奶睡得很安穩,或許因為那枚子蠱,她睡著時,臉上都帶著笑,但越是如此,越是看的紀茶心疼不已。

她如今隻希望,妹妹能趕緊回來,帶上柳蔚。

無論如何,姑奶奶必須見一麵她的外孫女,那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柳蔚是被噩夢驚醒的,窗外的月色都泛著冷意,她看了看時辰,如今還不到寅時。

容棱睡在她的外側,聽到動靜瞬間也醒了,男人半坐起身子,修長手指輕攬住她纖柔的肩膀,朝她輕聲問道:“怎麽了?”

柳蔚搖搖頭,手按住眉心,一邊揉,一邊說:“做了個夢,有些熱,你睡吧,我出去吹吹風。”

容棱沒有再睡,掀開被子,跟她一起下床。

褪去了白日的衣著偽裝,夜裏,柳蔚穿著白色的褻衣,白色本就顯胖,她這肚子在月色的映照下看來,可是大得非常驚人,容棱不敢讓她自己出去摸黑亂走,她要吹風,他就陪著她去好了。

兩人下了樓,如今是深夜,驛館清清靜靜的,沒有人聲。

後院裏有個小涼亭子,容棱為妻子披上一件外袍,看她愣愣的望著天邊的月牙,他便撫了撫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問:“夢到什麽了,這般情緒。”

柳蔚回頭看著他,身子半靠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忘記了。”

容棱將她抱得很緊,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沒有說話。

柳蔚又說:“但我記得,不是什麽好夢,似乎,是有人死了。”

懷孕期間夢到死人,這可不是好兆頭,容棱忍不住緊張一下,眼睛看向柳蔚的肚子。

柳蔚也伸手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無意識的撫摸著,一言不發。

兩人在亭子裏坐了一刻鍾,怕她吹著涼,容棱提議回去。

柳蔚被他攙扶著上樓,回到房間後,卻久久睡不著。

方才那個夢,她的確記不住了,但那夢境給她帶來的感覺,她卻至今忘不了。

難過,傷心,沮喪,痛苦,這些負麵情緒,就像蝕骨的螞蟻,攀爬在她身上,讓她怎麽摒除,都摒除不了。

她努力回憶著夢中的場景,卻恍恍惚惚,隻能看到一片海水

突然,她腦中晃過一張人臉,那張臉或許已不能稱之為人臉,因為那是一張滿是白毛的狼臉,可偏偏,那人還長了一具人的身體。

狼人?

這兩個字猛地灌入腦海,柳蔚又看清楚了些,那狼人擁有著一雙猩紅色的眼睛,正直直的盯著她,一瞬不瞬。

且,慢慢的正在朝她靠近

“謔!”

回到房間睡下的柳蔚再次坐了起來,她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意識到這又是夢,再看窗外的天色,發現,此時已是淩晨了,天際,正慢慢的從深藍,變成淺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