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256章 小黎,你還是太嫩了哈哈!

如柳蔚所言,她和容棱在房間裏一呆就呆到晚飯前。

小黎抱著妹妹在邊上跟著傻樂,柳蔚就一邊和容棱含蓄地卿卿我我,一邊給他探脈。

容棱的身體一看就出了大問題,但經過一番檢查後,柳蔚難免還是吃驚:“內損外虧,經脈混亂,若非常年習武,底子深厚,這樣的身子,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說完,柳蔚又心疼,白皙的手,撫摸著容棱深刻精致的臉龐,一寸一寸的摩挲,輕聲問:“難受嗎?”

容棱眉眼柔和,分明已是病入膏肓,卻端的一派自在清淺,隻啞著聲音說:“不。”

柳蔚鼻尖又酸了,感覺今日一天,是要把自己一年的眼淚都用光,她又道:“不過沒事,之後我給你調養,你這傷勢得開刀縫合,等底子好點了,我給你開刀,很快就好了。”

容棱點頭,眼睛卻始終盯著妻子的臉,她說什麽,他都點頭。

柳蔚又握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感覺他手腕涼涼的,就給合上去捂捂,又問:“一會兒想吃些什麽,你瘦了好多,這陣子都沒吃好吧,是不是用了過激藥物影響食欲?不吃可不行,底子養不起來也沒法動手術。”

容棱拉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你坐著讓我好好看看,我便什麽都不用吃。”

柳蔚一下笑出來:“我不用你說甜言蜜語,你趕緊好起來就成。”

而後,柳蔚又低垂下眸,黯然的說:“對不起,我沒早點找到你,若非你福大命大為雲家兄妹所救,這樣的傷,說不定已經……對不起,真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容棱輕緩的道:“還能重聚,已是天造之恩。”

柳蔚立馬點頭,無比讚同。

旁邊的小黎也跟著“嗯嗯”,死命點頭。

之後柳蔚又問了些容棱這段日子的經曆,同時再次對雲家兄妹感激不已,不管怎麽說,人家從茫茫大海中將你這個身份不明的人救了上來,本身就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同時還如此傾心治療,好藥從不停歇,甚至從頭到尾都自掏腰包,眼下更是熱心腸的連小黎、醜醜,與那位素不相識的李姑娘都接收。

一家三口帶一個李姑娘,在之前的日子裏,都靠人家萍水相逢的四兄妹無條件供養,好吃好喝好住,偏偏人家還不圖你什麽,就是單純好心,醫者仁心。

柳蔚覺得,哪怕是她,也不一定會為了幾個陌生人無條件做到這個地步,因此遇到這四個人,真的是他們一家人天大的福氣。

天災**不可避免,那場龍卷風將他們這四口之家一個大浪無情衝散,中間磨難不予言說,可如今還能重聚,且安然無恙,真的,真的要好好感謝人雲家四兄妹。

柳蔚心裏打定主意,便決定,從明日開始,要好好報恩。

那位雲席公子與雲想姑娘不是對腦科醫學很感興趣嗎?沒關係,想知道什麽她就說什麽,還舉一反三,傾囊相授,包管說到他們煩為止!

當然,別的東西也要還,比如銀子,容棱的醫藥費用,是肯定要給的。

這麽一嘀咕,柳蔚就發現自己打劫魏儔與鍾自羽那點銀子怕是不夠,咕噥一下,她看向兒子:“小黎,明個兒一早你帶我去衙門。”

小黎正想同娘親說西進縣人命案的事,聞言立馬答應:“好好好,我對這邊的衙門可熟了,娘親,我還參與了驗屍破案,娘親想知道什麽,現在就可以問我!”

柳蔚就問了:“包破案,衙門給多少賞銀?”

小黎愣了一下,他以為娘親是要問案子細節,但他還是比了一根手指,說:“一百兩。”

柳蔚眼睛一圓:“才一百兩?”

小黎頓了一下,小身子往後縮了縮:“不,不夠嗎?”

柳蔚歎息的看著兒子稚嫩的臉,拍拍他的頭道:“你還是太嫩了。”

小黎不明所以。

柳蔚傳授經驗:“這種離鄉背井,又不在製度內,純屬賺外快的案子,是有額外定價的,你問問你容叔叔,他當初把我從曲江府挖到京都去破案,花了多少錢?”

小黎就看向容叔叔。

容棱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全部身家。”

小黎又看向娘親。

柳蔚嗔了容棱一眼,對兒子道:“反正在辦那樁幼兒失蹤案時,我從他身上賺了幾千兩,當時我就覺得,這種冤大頭,不多賺點簡直對不起自己。”

冤大頭容棱:“……”久別重逢的興奮,突然就淡了。

小黎深以為然,握著小拳頭躍躍欲試:“那明日我就去衙門跟宋縣令說提價!”

柳蔚老懷安慰的摸摸兒子的頭,欣慰極了:“明日娘同你一道去,人多好辦事。”

兩母子商量好漲工資的事後,柳蔚終於問了點跟案情有關的事。

與在街邊瞎打聽不同,小黎是從頭到尾參與案件的。

他這裏的訊息比衙門文書庫裏的還多,而同時,最讓他束手無策的,還是孫桐的案子。

“我查過了,趙五的小院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具體屍塊被投至而來的時間,應該是深夜醜時到卯時之間,不過周邊留下的環境證據太少,我今日又去了孫家染布坊一趟,也沒辦法鎖定具體時間。”

柳蔚琢磨一下,輕輕點頭:“你怎麽查的?”

小黎道:“圍牆,草叢,包括樹幹,我都查過,但沒有近期被踩踏的痕跡,也沒有油漬或血漬,我找不到凶手停留過的線索,包括連拖拽屍塊的線索也沒有。”

就因為這個,這兩日小黎頭發都快愁白了。

柳蔚卻在此時道:“周邊沒有,那正門呢?”

小黎一愣:“啊?”

柳蔚道:“有否可能,凶手就是開了門,大搖大擺提著屍塊,從正門進來,丟了屍塊,再從正門離開的?”

小黎懵住,眨眨眼睛趕緊回憶。

柳蔚目不轉睛的盯著兒子,等他想起來給自己答案。

而坐在旁邊的容棱,與因為同娘親談正事,被哥哥丟到爹爹身邊的小夜,則麵無表情,互相對視。

過了會兒,容棱撐著身子,把女兒摟到懷前,一副過來人姿態的語氣安慰她:“沒事,慢慢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