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363章 讓小黎公子來給你報仇!

三年前的西進縣,發展的不如現在。

紀淳冬記得那天也是個雨天,那是他第一次來這個臨海小縣,來的目的很簡單,為了找一個人。

來前就打聽好住處,但因雨路難走,在路上,還是耽擱了大半天。

抵達那個叫做黑水村的小村莊時,已經臨近傍晚,稍一詢問,他找到了李家。

憨厚淳樸的漢子正蹲在屋裏錘釘子,家裏的桌椅用的日子久,但凡得空,李老爹都會翻出來修修補補,以期望這些老家夥還能

多用一陣。

紀淳冬是一個人去的,敲響了門,過了好一會兒,來開門的不是李老爹,是個麵頰白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四五歲的年紀,如花似玉,身上穿著質樸的碎花布裙,看到門外的生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後退兩步,警惕的問:“您

是?”

紀淳冬往院內瞧了一下,看到了也抬頭往外看的李老爹,便道:“我來找他。”

小姑娘還有些莫名其妙,往裏頭換了一句:“爹,有人找。”

李老爹放下手裏的釘錘,打著傘跑過去,到門邊一看,卻分明不認識門外之人,他問:“尊駕是?”

紀淳冬因著連路的雨,身上大半都濕透了,他盡量做到禮貌,微微頷首,對李老爹道:“可否與您,單獨說兩句?”

這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上門就提出什麽單獨說兩句,李老爹頓時防備起來,先將自家閨女趕進屋,才就這門口,板著臉道:“

你要找誰,有什麽就在這兒說吧,我不認識你。”

李玉兒被攆進了屋子,但她不放心,就立在廊下往這邊瞧,雨聲淅淅瀝瀝,她聽不到爹爹與那生人的對話,但過了一刻鍾左右

,爹爹將那位高高大大的陌生男子帶進屋了。

李玉兒年紀已經不小了,雖說村人沒那麽講究,但有外男上門,還是講究男女避嫌,她跑進了內屋,貼著門邊的簾子,聽到了

外麵兩人的對話。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老漢就是個鄉下農戶,不懂你們這些大人的是是非非,我就想安安生生將我的玉兒養大,盼著她嫁人生

娃,我這輩子也就夠了,大人您說的那事,恕老漢我幫不上忙……”

李玉兒不知道那生人要爹爹幫什麽忙,她也不敢去問,但那日雨下得太大,那位生人在他們家留宿了。

這一住,就住了三天。

家裏隻有父女二人,李老爹要出海打魚,也要上山獵物,忙著賺錢養家,家裏做飯洗衣的事兒,便是李玉兒做。

小小年紀的姑娘,做起家事卻是老練極了,那位生人在李家住的三天,與李玉兒也熟悉起來。

“你可有想過,與你爹爹搬到城裏去住?將來嫁人,也好找個城裏人嫁?”

李玉兒正在院子裏洗碗,聞言笑嗬嗬的扭過頭,脆生生的道:“我有心上人了,他是我們村的,我不去城裏嫁人,我要嫁給王坪

哥。”

紀淳冬便聽著,小姑娘平日羞羞怯怯,但提到自己的心上人,話卻多了,一連說了好半天,愣是沒讓紀淳冬再找到插嘴的時機。

晚些的時候,李老爹回來了,知曉這位遠方來的大人竟與自己閨女說了些有的沒的,他很是生氣,當晚就發了脾氣:“不幫,不

幫,我們鄉下人就想好好過日子,你走,你走,我們什麽都不幫!”

紀淳冬被趕出了李家,但他沒放棄,在黑水村他磨蹭著呆了十來天,依舊說服不了又強又擰的倔老李,最後,他隻能失落而歸。

三年前的事,對紀淳冬而言是個遺憾,那是個很好的機會,當時倪南天身死的消息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他一邊氣憤,一邊懊惱

,武將的倔脾氣也生了出來,他執拗的非要替倪南天報仇,至少,不能讓害死他的人好過!

可是這位李老爹不願幫忙,他提出了很多好處,對方都拒絕,為怕在黑水村再呆久了,會讓萬家人發現,他不敢糾纏不放,最

後隻好離開。

一別三年,他沒想過還有機會來這臨海小縣,來之前他就想過,如今萬立自身難保,若這回他能說服李老爹幫忙,或許能順水

推舟,徹底讓萬立萬劫不複。

他原本還計劃著,等雨停了就親自去黑水村走一遭。

可現在,他看到了李玉兒,在大雨中,被淋得猶如落湯雞的小姑娘。

不,已經是大姑娘了,當年她便說要嫁人了,想必現在,早已身為人婦?

可她,為何會在這兒?為何會在陌生的容府,又為何會在雨中,張牙舞爪像個瘋子一樣吵鬧?

紀淳冬甚至覺得自己認錯人了。

雨這麽大,錯眼也不是不可能,李玉兒在黑水村,與李老爹相依為命,這個人,會不會不是李玉兒?

心裏狐疑著,也顧不上打傘,紀淳冬快走兩步過去,冰涼的雨水把他在屋子裏捂熱的臉,一下砸了個透心涼,他的頭腦也清醒

了些,尤其是靠近了,他還聽到一個應當是容府下人的大娘,拉扯著雨中哭叫的姑娘……

“玉兒啊,我們回去了,他們打你,我們回去跟小公子告狀,讓小黎公子來給你報仇!”

真的是李玉兒?

紀淳冬有錯愕,有吃驚。

那大娘又對旁邊的侍衛道:“你們是來借住的,哪還有將主人家的孩子這麽欺辱的?她人傻你們就推她,打她,這東院以往都是

她自個兒玩的,住了人她又不知道,哪能這麽不分好歹的就欺負一個小姑娘,真該讓柳公子把你們都攆出去,不讓你們住了!”

大娘是容府為數不多的下仆之一,容府一開始被宋縣令租來交給柳蔚時,裏麵便有三個下人,一個守門漢,一個廚娘,剩下的

一個做些七七八八的雜事,現在這位大娘,便是做雜事的那個,平日府裏其他人沒空,她也會幫忙照料這個李玉兒,因此對李

玉兒很是護犢。

李玉兒還在地上哭,吵吵鬧鬧的。

夾雜著雨聲,還有侍衛的解釋聲:“沒有打她,她自己坐在地上的,你自己看,她身上有一點傷嗎?”

大娘不管,反駁道:“淋了這麽多雨,病了怎麽辦?她本就腦子不好,再病出個好歹,這不是要人命嗎!”

侍衛也氣了:“你這大娘怎麽不講道理,把你們家主子叫來,懶得跟你掰扯……”

兩邊人各不相讓,中年大娘的戰鬥力一個頂十,把耿直的侍衛漢子們說得啞口無言,紀淳冬就這麽在那兒皺眉看著,冷不丁的

,與地上的李玉兒,四目相對。

幾乎是一刹那,李玉兒便爬了起來,在大娘還沒反應過來時,渾身濕漉漉的大姑娘,就瘋了似的往前撲,撲倒紀淳冬身上,張

口,咬住了他的手。

等紀淳冬反應過來時,雨中夾雜出血液的腥味,他低頭一看,小姑娘用狼崽子似的尖銳目光瞪著他,將他手背咬出了血。

旁邊,是侍衛們七嘴八舌的叫喊聲,有人去阻止李玉兒,將她強行拉開,但她嘴卻怎麽都不鬆,眼神裏全是咬住了一塊肉,像

是哪怕把她牙敲碎,也絕對不鬆口的執拗!

讓人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