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469章 柳蔚也是這麽懷疑的

“不追來,莫不是要看著那妖道作威作福嗎?”

千孟堯聲色很冷,一提到國師,臉上的嘲諷止都止不住。

柳蔚狐疑,試探性的問:“您與那國師……有些恩怨?”

千孟堯沒有做聲,但臉色極差。

嶽單笙見狀,替他說道:“祖夫人之死,與其有關。”

千孟堯這個異姓王是世襲的,之前的王爺是他爹,可七年前,他爹出了事,死在了樂州,才有了千孟堯繼位。

老王妃自打老王爺過世後,便極少回京,往日都住在保州封地,每年春冬兩季,則會回樂州老家,一來祭祖,二來也是多陪陪

老王爺的墳。

但千孟堯受了勳,位任了官職,他不能常留封底,因此從七年前開始,便久居京城,隻每年新春前後,會抽出一兩個月,往老

王妃身畔盡孝。

七年前千孟堯才十四歲,年小稚嫩,偏偏身份顯赫,一個人在京,誰能放得下心?

老王妃便將兒子托付給同樣在京的母親,千孟堯人生中最懵懂,也最轉折的那兩年,可以說都是在外祖母的幫扶下度過的,正

因為祖夫人鎮得住,才沒讓他小小年紀,就被京裏那些五花八門的勢力,吃得渣都不剩。

外祖母是千孟堯很重要的一位長輩,可老人家畢竟年邁,到了年紀,就有許多病痛。

一開始是小病,後來就開始下不得床,有一回,老人家發了大病,千孟堯不在,等趕回去時,老人家已經去了。

那時千孟堯這一生最後悔的一次,他沒見到外祖母最後一麵,這比當年沒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麵更遺憾,他痛哭在老人床前,卻

意外的,在老人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張黃符。

提問了祖夫人身邊的婢女,才知那黃符是外祖母向國師求來的,求來不過三天,人便與世長辭。

京中有身份的權貴,哪家人生了病痛,不是找雲家醫館?分明之前雲家的大夫才說過,老夫人雖有些病症,但都不是大病,平

日調理妥當,精心伺候,不要生氣,活個三五年是沒有問題的。

偏偏求來一道平安符後,不過三天,人就這麽不可思議的離世了,事前甚至一點征兆都沒有。

千孟堯不信事實,一心認為那黃符有異,拿著符,親自找去國象監,可還未得到答案,宮中便因皇後突發惡疾之事而炸開了鍋。

五年前,是個多事之秋,千孟堯失去了摯愛的外祖母,自小待她極好的雲皇後也度過了一次死裏逃生,待宮裏因為皇後的病情

而手忙腳亂時,千孟堯已無法再拖延,隻能悲慟的為外祖母舉行了葬儀。

“雖然時隔五年,但本王不認為那是巧合,國師,那個妖道,本王早知他居心不良!”

每個人心中,都至少有一個能讓自己在乎到不顧一切的人,千孟堯有心造反,但計劃畢竟還不成熟,他身邊還遍布著京裏的眼

線,他要做事,困難重重,去樂州勢在必行,上原州也是毫無疑問,但這些,卻不是都那麽緊迫。

現在驟然知道了國師在京中作亂,他認為,這是為五年前外祖母之死討個說法的最好時機。

當年皇後病情穩妥後,千孟堯依舊去了國象監,可那時外祖母已下葬,無憑無據,國象監不止什麽都不承認,他還被皇上斥了

一句“興風作浪”,心中委屈憤然的同時,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紮根的一條刺。

“所以,那鮫人珠到底是什麽?”說完這段恩怨後,千孟堯更在意的還是國師的所作所為。

柳蔚與容棱對視一眼,將他們在清風鎮的所經所曆的一一道來,同時還提到了五年前皇後犯病的時機,至於皇後實際是中了水

銀毒之事,她沒有說,這畢竟是雲家的秘密。

千孟堯聽完後,忙一拍扶手,大聲道:“肯定是辛貴妃,她連生了兩個公主,一個皇子都沒有,必然是她與國師合謀,想利用那

勞什子的鮫人珠再次懷胎,好母憑子貴!”

柳蔚也是這麽懷疑的,但畢竟她一沒見過辛貴妃,二沒見過那國師,光是憑現在的一麵之詞,很難有具體的答案。

況且,中間還隔著一個敵友不明的皇上。

在此事上,皇上是個什麽立場,也很重要。

“利用人屍造鮫人珠,一些道教邪術中,或的確有載。”嶽單笙突然出聲,琢磨一下,提議:“若能去趟國象監,也未為不可。”

柳蔚點頭,道:“實際上我也與皇後也提過,皇後說這月十五,國師會進宮為她祈福,祈福完畢後,青凰殿會派出宮女,隨國師

回國象監取珍珠鎮獸,到時,她讓我一同前去。”

千孟堯來了精神,看向嶽單笙,道:“你帶上三五侍從,也一道去。”

柳蔚頓了一下,道:“我本來想讓容棱跟我一起。”

千孟堯點頭:“可以,都一起去,人多好辦事。”

柳蔚斟酌了一下語句,為難道:“這麽多人,又不是踏青觀光,去兩個人去夠了吧。”

千孟堯不太滿意,他的樣子,就像恨不得十五那天帶上一個團,去把國象監鏟平了一樣,可現在無憑無據的,你鬧上門人家不

找你麻煩啊,所以還是得徐徐圖之,咱不能暴力執法。

又聊了一會兒,柳蔚好歹勸住了千孟堯拉幫結派要踏平國象監的行為,臨走前,是嶽單笙送他們出門。

之前嶽單笙手提大刀,要聽千孟堯令,對鍾自羽下手時,柳蔚就覺得不對,現在她知道哪裏不對了,她問:“你手上的傷,還未

好全吧?”

嶽單笙看他一眼,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自在的“恩”了聲。

柳蔚笑了一下,心說果然,道:“這樣的手,要殺人,還是有點費勁的,我就說,你也沒打算真動手吧,你看出那小王爺是開玩

笑的?”

嶽單笙板著麵孔,冷冷清清的道:“不送。”

說完就轉身回府。

柳蔚與容棱站在門外,柳蔚失笑著搖搖頭,問容棱:“你說嶽單笙,到底還想不想殺鍾自羽了?”

容棱雖然不喜歡這個結果,但還是承認了:“不想。”

柳蔚點頭:“我也覺得不想。”

要想早殺了,還用等到現在,黃花菜都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