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500章 珍珠悲傷逆流成河了……

柳蔚剛出宮,便有雲府馬車迎接。

車內還有哭得眼睛都腫了的雲覓。

他看到柳蔚,非常愧疚,一勁兒的道歉。

柳蔚看這孩子自己也嚇得不輕,隻得安撫:“小黎有武藝,吃不了虧。”

雲覓卻還是擔心,平日多猖狂的少年,這會兒卻哭得比小姑娘還弱氣,這種心情柳蔚可以理解,大孩子帶小孩子出門,小的那

個丟了,大的肯定慌神害怕。

柳蔚看到車內還坐著雲想,便問:“容棱呢?”

雲想跟著一起來,是因難辭其咎,小黎無論怎麽說,都是雲覓弄丟的,她作為姐姐,與柳家關係又近,她在這裏,總能起到緩

和作用,見柳蔚問起容棱,雲想便道:“姐夫已趕赴國象監,三哥與他一起去的。”

柳蔚點點頭,吩咐馬車快馬加鞭。

若是在平時,柳蔚還沒這麽擔心,小黎自從上回在鍾自羽那兒吃過虧之後就精了,輕易不會讓自己陷入危機。

但這次麵對的卻不是普通人。

柳蔚今日見了辛貴妃,幾乎確定鮫人珠與皇後的毒都與辛貴妃無關,可清風鎮的五名役衛分明提到了一句“娘娘”,也就是說,

的確是有一名後妃與國師狼狽為奸,所以也證明,這個國師就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小黎怎麽會跑到國象監去,柳蔚想不明白,但他若真被困死在裏麵,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尤其是那國師拿人屍製藥,是個手段殘忍狠辣的妖道,她難以保證小黎會不會是那人的對手。

剛才安撫雲覓,說小黎吃不了虧,但實際上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馬車趕往國象監的一路,車內的人都噤若寒蟬,雲想不敢說話,雲覓隻敢悶聲哭,柳蔚不言不語,麵色嚴肅的思考對策。

等到馬車停下時,柳蔚以為到了,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卻看到前頭滿滿當當的人。

“先生,前頭就是國象監,但不知為何,這條街有這麽多人,路都給堵死了。”車夫抱怨著道。

柳蔚皺眉,瞧見周圍行人雀躍不已的都在往前擠,她思忖一下,便跳下馬車,攔住了一名青年:“敢問小哥,可知前頭這是怎麽

了?”

被叫住的青年激動極了,咋呼的指著前方道:“那裏是國象監,國象監今日進了一大群鷹,好多人都看到了,說是群鷹不散,甚

至還有要在國象監安居落戶的趨向,我正趕著去看熱鬧呢,你們也趕緊去吧,去晚了鷹群萬一飛走了……”

不得不說,仙燕國的百姓心都挺大的,白天堵在府衙門口看人家六王爺的熱鬧,這裏馬上又跑到國象監來,哪裏有瓜,哪裏就

有他們,趕都趕不走,現在還引起了交通故障。

柳蔚聽說國象監進了鷹群,腦子裏閃過什麽。

跟著下車的雲覓這才想了起來,連忙道:“是咕咕與珍珠,容大嫂,是咕咕與珍珠!”

柳蔚一愣:“你說清楚。”

雲覓急忙將之前看到的一幕說出來,並且分外強調:“我雖然沒瞧見咕咕,但我看見珍珠了,黑黑小小的,在一群蒼鷹中間,像

隻麻雀似的,但肯定就是珍珠!”

柳蔚聽到珍珠也在,心中稍定了些,珍珠不會無緣無故帶著鷹群跑來國象監,十有,是小黎向它求助了,而有珍珠插手,

事情應該也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比起小黎,柳蔚對珍珠要更放心一些。

……

國象監內,茶室門外,張道人顫抖著手指,一勁兒的比劃著樹枝上的黑色小鳥,不斷的問白發青年:“伴什麽,伴什麽來著,大

人您可記得全名是叫什麽?”

“伴月翼犬。”白發青年音色沉重。

“對!”張道人一下茅塞頓開,咽了咽唾沫,麵上難掩激動:“是它嗎?好像是,但是外形又有些不同,太,太黑了……”

“不是它。”白發青年盯著那黑色鳥兒看了許久,重重的否認:“不可能是!”

張道人也覺得不可能,但方才他又明明瞧見了……

“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白發青年擰緊了眉。

他向前一步,見對麵鳥兒沒有受驚,便屏住了呼吸,著重去看那鳥兒的眼睛。

一雙烏木似的眼瞳,漆黑一團,根本不是金色。

可方才,他的確也瞧見了這雙眼睛變了一下顏色,變成了金色。

現在卻成了黑色……

伴月翼犬,又稱伴帝獸,史書載,此獸高大威武,五顏六色,瑰麗多姿,羽毛似晚霞毗鄰,又如朝陽璀璨。

相傳近千年前,仙燕國尚未創立,那時的大陸,洪荒蠻夷,部落林立。

之後始祖皇帝崛地而起,招兵納幕,征戰四方,多年後,辟地開世,造仙燕大陸,自稱為仙燕大帝。

仙燕之名由來,其因是一隻與始祖皇帝結伴而生的燕雀,那雀似凰如鳳,倨傲威嚴,美輪美奐,後稱仙燕,據史書記載,那隻

仙燕是從始祖皇帝出生開始,便陪伴他左右,最後更是同他一起壽終正寢,合葬皇塚。

之後數百年,仙燕國曆時傳承,而於五百年前,竟又出生了一位攜獸而生的明君,此君生來與眾不同,他與獸有緣,精通獸語

,更甚在他出生當日,便有一隻彩翼雀不請自來,從此與他同進同出,據說,那是他的伴帝獸,那獸又稱伴月翼犬,翼形容為

雙翼,犬,形容為忠誠。

自那之後,仙燕國再無仙燕臨世,每一代皇帝,都無比希望自己的子嗣會成為傳說中有獸為伴的通神帝君,可始終無法再實現。

國師精曉後宮常態,皇上後宮,如今並無哪位妃嬪受孕,所以他認為現在不可能出現伴月翼犬,故此眼前這隻,也絕對不可能

會是。

可說是這麽說,這隻黑鳥方才那清清楚楚的金色瞳孔又是怎麽回事?

眼花了?

國師有心試探,不管不顧的直接上手,想去捉那隻黑鳥。

黑鳥卻在此時淩空飛起,桀一聲,想要離開。

國師大喊:“抓住它!”

話音剛落,張道人已撲伏而來,竟是想用身體直接壓住那黑鳥。

黑鳥受驚,桌上的褐鷹倏地跳起,衝向張道人,張道人卻不管不顧,甚至不避褐鷹利爪襲擊,隻發紅了眼睛,衝著那黑鳥又是

一撲。

黑鳥左跳又竄,卻因動作太大,被那張道人抓住了翅膀一角,趁此機會,國師親自上前,直逼黑鳥脖頸。

“珍珠!”

一聲童音乍然驚起,然後便聽風聲逼近,國師本能的仰起頭,便見一孩童模樣的小娃兒從天而將,一腳將匍匐躬軀的張道人踹

開,再眼神凶厲的瞪向他。

國師立即後退,險險的避開了小孩出手的掌風,還好那孩子也沒追他,隻反身,撈起被張道人扯掉幾根羽毛的黑鳥,抱在懷裏。

珍珠現在算回過神來了,它大聲尖叫:“桀桀桀桀桀桀……”

小黎被他吼得耳朵都要聾了,忙按住它的嘴,道:“沒掉沒掉,毛沒掉,你別喊了,嚇死我了!”

珍珠咬住自己一根黑毛,豎著瞳孔,拿頭去撞小黎的胸口。

小黎趕緊把它抱穩了,然後把那黑毛藏進袖子裏,道:“一兩根,就一兩根,你毛還有很多,翅膀也沒禿。”

珍珠不聽,它絕望的嘶吼,說它沒有毛了,說它毛被拔光了,說它禿了,說它不想活了。

小黎安慰不住,手忙腳亂,卻在這時,那張道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咕咕的攻擊,張道人半個身子都是血,肩胛已經快要穿

了,他卻管不了自己的身子,隻盯著那隻黑鳥,近乎癲狂的道:“金色的,又是金色的,又是金色的!”

國師也看到了,那黑鳥的瞳孔,又變了顏色,確鑿無疑的金色。

小黎不知他們在說什麽,隻低頭看向懷裏的珍珠,這一看,他也嚇到了:“珍珠,你的眼睛……”

珍珠還在想自己的毛,它埋頭看著自己的翅膀,悲傷逆流成河,它小心翼翼的用嘴去碰自己的毛,把一小塊禿掉的缺,用其他

毛蓋住,可怎麽蓋也蓋不全,它快哭了。

小黎卻急忙捉住珍珠的頭,讓它看著自己,然後盯著它的眼睛,樣子有點呆:“怎麽是金色……”

珍珠叨了小黎的手一下,不讓他掰著自己。

小黎撒了手,卻一臉莫名,珍珠的眼睛為什麽變成了金色?

這時,茶室外有役衛來報:“大人,門,門外……”

“何事!”國師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疑似伴月翼犬的黑鳥,顧不上任何人。

役衛支支吾吾的道:“殿,殿外,來了一隊士兵……”

國師一愣,皺起眉來:“什麽?”

役衛道:“殿外來了一隊士兵,都穿著汝降王府的衣服,看起來是汝降王府的編兵,兩百多名,把咱們國象監重重包圍了。”

國師:“…………”

等柳蔚突破人潮重圍,趕到國象監門口時,就看到雲席站在那裏等她,見了她,雲席就道:“容兄帶的人,已將國象監前後百名

役衛、道士、奴仆,盡數控製,你們隨我這邊來。”

說著,就往前麵帶路,沒一會兒,柳蔚就看到了容棱,他站在巍峨壯觀的三清神像前,身影筆直,滿麵冷肅,周身似金光閃耀。

再仔細一看,那不是金光,隻是金身神像倒映出的薄薄冷光。

柳蔚一瞬間竟有些看呆。

雲想在旁瞧見了,偷笑一聲:“姐夫的確俊朗不凡,且,魄力十足。”

柳蔚回過神來,指著容棱背後的三清法相,道:“我在想,那三座神像,是真的金子嗎?”

雲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