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535章 是他!又是他!又是他!

片刻之後,容棱與千孟堯站在了院牆後麵,看著半空中,搖搖晃晃,赤身露體的男子,一起沉默著。

千孟堯咳嗽一聲,讓侍衛把人放下來。

放下來後,人是暈著的,千孟堯瞧這人容貌不是楊九,但他身旁的衣裳,卻是之前嶽單笙穿的那套,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但也不免困惑:“所以,他在這裏,柳蔚呢?”

容棱左右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蹤跡,他斂眉思忖。

千孟堯臉頰紅了紅,小聲道:“他,他的衣服,是誰脫的……不會是……”

容棱眼神一銳,尖刻的目光一掃。

千孟堯忙擺手:“我什麽也沒說,我相信嫂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容棱沉眸,指著地上光裸的男人,對侍衛吩咐:“嚴審!”

……

這個夜裏,六王府中燈火通明。

國師飲過兩杯茶,才見姍姍來遲的六王由遠而近。

國師起身,朝王爺拱手示禮。

六王爺走近,路過他身邊時,重重“哼!”了聲。

國師蹙了蹙眉,回身,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有放肆。

六王爺遲遲沒說話,他似故意折辱人般,直到國師素淨的麵上染出一絲惱色,他才抬了抬手,隨意往旁邊一指:“坐吧。”

國師默不作聲的坐下,沉默片刻,方道:“您吩咐之事,恐怕……”

“辦不好?”六王爺身子往後一靠,一手端起桌上的茶盞:“籌謀了五年,本王還真當你是個有勇有謀的能士,沒成想事到臨頭,

又臨陣退縮了?”

國師捏了捏手指,板著臉道:“鮫人珠好製,但汪嬪不配合,王爺恐還不知曉,她已擅自懷了龍種。”

六王爺一頓,將茶盞重重擱下,濺了一桌的茶水:“沒有汪嬪還沒別人?後宮佳麗數十,找一個好拿捏的女人都找不到?你大國

師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吧!”

國師抿了抿唇,一時沒有吭聲。

六王爺冷笑一聲,哪裏猜不到:“前幾日聽聞京城鬧了軼事,你國象監進了成群蒼鷹,還有人聽到你內殿,傳出什麽伴月翼犬的

流言……”

國師眸子一緊,頓時看向六王,他可不知,國象監裏還有六王的眼線。

六王笑的更加有深意:“仙雀降世,非同小可,怎麽,你卜算出什麽天機了嗎?不能告知本王?”

國師將目光垂下,輕聲道:“沒有天機,隻是鷹雀太多,下官看花了眼。”

六王似笑非笑的又將那杯盞端回來,飲了一口,道:“本王不管你有什麽秘密,總之,限你七日之內,將鮫人珠製出,至於給誰

吃,汪嬪不行,辛貴妃卻是個不錯的人選。”

國師擰了擰眉,不讚成:“早於五年前,下官已想過貴妃娘娘,隻下官最終並未開口,因,下官瞧出辛氏並非我等同道中人。”

後宮二凰相爭,皇後已誕下太子,辛貴妃無論如何得寵,終身也僅僅是個貴妃,無法母儀天下,因想培養一個傀儡皇儲,國師

一開始便把目標定在了辛貴妃身上,原以為宮闈侵軋,自己能為辛貴妃帶來子嗣,辛貴妃該是全力配合,求之不得才對,可不

想,一番探查後,他竟發現辛貴妃空有其表,實則完全不堪大用,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辛貴妃出宮祭祖,竟把文欣公主放到了

青凰殿去!

國師從未見過這麽傻的宮妃。

文欣公主是辛貴妃的獨女,那時她還未誕下文清公主,文欣公主年紀小,才十歲不到,可一連需出宮半月,辛貴妃竟眼睛都不

眨一下的,就把唯一的女兒放到了皇後膝下去。

是,皇後是一國之母,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後,但文欣公主是你親生的,你帶不走,把她放在太後寢宮也好,有必要放皇後眼

皮底下去嗎,萬一回來時孩子就出了個三長兩短……

反正那次之後,國師就將辛貴妃從他計劃中剔除了,不管明麵上貴妃皇後之爭多麽如火如荼,但私底下,貴妃的所作所為,實

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六王爺卻不這麽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接連生了兩個女兒,自個兒身子又不好,能白得一個皇子,這樣天上掉餡餅的

事,隻要不是憨子,沒人會拒絕。”

國師還是不看好:“辛貴妃乃是左丞獨女,左丞為人剛正,深受皇恩,貴妃更是自小受教其父,下官隻怕,此女不是憨人,卻勝

是憨人。”

六王爺皺起眉來:“本王已拿定主意,你隻管將鮫人珠製出便是。”

國師繃緊了臉,沉默片刻,又道:“下官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讓王爺插手此事,如今王爺是將下官當做您麾下的卒子了嗎?”

六王爺大笑一聲,化解尷尬:“國師人才出眾,神通廣大,你怎會是小卒子?本王方才也是急了,若言語之中有甚冒犯,還請莫

怪,隻是從本王勘破國師大計時,你我二人,已是同坐一條船,既然榮辱與共,合該有商有量才好。”

國師道:“是也非也都讓您說全了,下官豈敢抗命。”

六王也無所謂國師的氣惱,他看看窗外的天色,此時群星閃爍,夜已深沉,他麵上露出幾許饜足的笑意:“國師可知今日是什麽

日子?”

國師硬邦邦的回:“不知。”

六王笑著:“傍晚時,有人傳話,說恰見了本王的仇敵正孤身一人,手無縛雞,本王讓他將人帶來,此時,他應已在路途,不過

片刻,那仇敵,便會被帶進王府。”

國師對六王爺的私事不感興趣,他起身道:“既是如此,下官先行告退,免得擾了王爺的興致。”

六王又看向他:“那人壞了本王大事,本王容他不得,不過原本本王與他隻是私怨,現在,卻又多了一樁。”

國師未語。

六王身子往前傾了傾:“今晨有二人去了你國象監,你們私談甚久,你們說了什麽?”

國師一愣,再次皺眉。

六王站起身來:“數日前你內殿傳出伴月翼犬流言,當日汝降王府的編兵曾大批前往,伴月翼犬與汝降王府有何關係?今晨見你

的二人,那日是否也在現場?他們又知道什麽?”

國師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

六王又再次坐下:“你不說也無妨,人就快被帶來了,到時候,問他也是一樣。”

國師瞬間明白了:“王爺的仇敵,是那二人?”隨後眼珠一轉,又確切的點出:“那個白麵書生?”

六王提到“手無縛雞”,國師卻知那二人中,一個書生模樣,一個腰佩長劍,腰佩長劍那人顯然身懷武藝,既是手無縛雞,自然

說的是那書生男子。

好像,姓柳。

不過國師今晨是看到那兩名男子手牽手,還十指緊扣的,想來抓走那個書生,另一位氣勢生冷的悍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國師猶豫了一下,問:“人何時能帶到?”

六王也不怕說明,看看天色道:“須臾。”

國師沉默下來,半晌未動。

六王正沾沾自喜時,門外突然急急忙忙跑進個侍衛。

那侍衛滿頭大汗的看了看國師,又看看六王。

六王揮手,讓人過來,覆在他耳邊說話。

侍衛忙一一回稟,回稟完,六王已臉色大變,霍然起身:“什麽叫不見了!”

侍衛嚇得哆哆嗦嗦的道:“那,那人穿著黑色鬥篷,我等未瞧見其容貌,可他手上拿的,的確是柯大人的令牌,他說要進庫房,

小的言明要向上通稟,他也說好,可哪知小的走到半路,卻發現鑰匙不見了,再回頭來看,庫房門已大開,裏頭究竟丟了什麽

,還在清點……”

“柯岩的令牌?不可能,柯岩替本王辦事,正押解逆賊回府聽訓,他不……”說到這裏,六王爺又猛地一震,反應過來,一拍案

幾:“是他!又是他!又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