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619章 這個家,畢竟還是柳蔚做主的

小黎沒辦法,隻得去問坐在桌邊的白發青年。

“您瞧見了嗎?”

白發青年低頭摩挲著手裏那顆翡翠石,一邊照著翡翠石上的紋路在幹紙上描繪,一邊拿著半幹不濕的古籍,對照自己畫出的紋

路,進行標注,嘴裏還在念念有詞:“是馬,這位聖女的標誌是馬,揚蹄的馬,代表什麽?”

這位國師不知道著了什麽魔,從來城縣出發開始,一路都抱著一袋子珠寶與幾本古籍冊子對照翻閱,誰叫都不聽,跟陷進去了

似的,讓人十分費解。

小黎看白發青年不理自己,估摸著這位又入定了,怕是也沒看見爹娘因何吵鬧,隻好自己壯著膽子上前,想去勸架。

哪知他剛走兩步,還未說話,屋門突然“哐當”一聲被推開,門外,落湯雞似的中年男子火大的咆哮:“柳蔚!你回來了怎麽不說

一聲,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這人有沒有良心!”

正在和容棱爭執不休的柳蔚一愣,回頭,就對上魏儔氣鼓鼓的臉,她滯了一下,眨了下眼。

鍾自羽在此時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想起來似的道:“哦,我是說忘了什麽,魏儔找你去了,找兩個多時辰了。”

魏儔渾身滴水的站在門口,看看柳蔚,又看看鍾自羽,氣成了河豚,誰勸都不好使。

柳蔚回頭瞪了容棱一眼,警告道:“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然後走到門口,給魏儔遞了張幹布。

魏儔不依不饒,一邊擦臉,一邊撒潑:“你知道我把山都翻遍了嗎?我還非要那些島民跟我一起找,他們都恨我了!我就感覺有

人在後麵推了我一把,他們肯定嫌我煩,想把我推下水淹死,我差點死了!我跟你說柳蔚,我死了也是因為你,你就內疚一輩

子吧!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魏儔發了一頓脾氣,柳蔚為了哄他,說了許多好話,魏儔不聽,柳蔚就給了他五十兩銀子,魏儔扭扭捏捏了一會兒,柳蔚又加

了十兩,這回魏儔就沒吭聲了,悄悄把銀子放進自己的包裹,藏在夾層裏。

有了魏儔打岔,之前的事便告一段落。

其實柳蔚也知道,醜醜突然冒出這麽個天賦,不是她或者容棱任何一個人可以左右的,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有一條用心歹毒的

蛇,口蜜腹劍的誘導她的女兒,進入敵人的射程範圍,險些命喪當場,但容棱,卻沒把那條蛇剁成碎肉當花肥,還讓那蛇繼續

呆在女兒身邊?

柳蔚滿身火氣的進了裏屋,就看到外祖父與師父正在桌前說話,而醜醜則睡在**,小小的女娃臉頰紅紅的,右手拇指含在嘴

裏,睡得分外香甜。

看到外孫女進來,紀南崢就道:“沒有發燒,也沒咳嗽,已經睡著了,大略是累狠了。”

柳蔚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摸了摸女兒的額頭,的確不燙,便鬆了口氣,輕輕給女兒掖了掖被角。

然後她就感覺,被窩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滑動。

柳蔚額頭青筋立刻冒了出來,她掀開被子一角,一閃而過的碧綠色生物稍縱即使,但柳蔚眼快手更快,猛地一掐,一條小蛇的

七寸,便卡在了她拇指食指指尖。

紀南崢見狀,解釋一句:“哦,這蛇是……”

“我知道。”她冷颼颼的打斷,盯著小綠蛇的目光,恨不得把它碎屍萬段。

紀南崢見外孫女麵色陰冷,有點害怕的沉默一瞬,回頭去找容棱。

容棱站在門口,對著老人家搖了搖頭。

紀南崢登時明白出事了,馬上去看祝問鬆,讓他想辦法。

祝問鬆素來老成持重,但現在也有點拿不定主意,表情非常凝重。

三個男人在後麵擠眉弄眼,打眼色時,柳蔚已經把小綠蛇打成結,團吧團吧,打算直接扔鍋裏。

而小綠蛇也在遭到一係列淩虐後,著急忙活的開始求救。

“嘶,嘶……”

還沒喊兩聲,嘴就被捏住了。

柳蔚狠狠的按住小綠蛇的頭,讓它別說求救,屁都放不出一個。

然後回首,看向一言不發的三人,沉著臉問:“你們都認為,讓這蛇靠近醜醜,沒問題?”

房間裏一片寂靜,三個男人安靜的低首,並不表態。

“外祖父?”柳蔚點名。

紀南崢肩膀抖了一下,猶豫的抬起頭,看著冷冰冰的外孫女,小聲氣的指向身邊的祝問鬆:“他說,沒事的……”

柳蔚皺眉,看向祝問鬆:“師父?”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祝問鬆急忙辯駁:“我是最先發現醜醜有貓膩的人,我是功臣!而且這蛇本來是放在籠子裏的,是……”祝問鬆結巴了一下,小小的撇嘴,瞄向門口的容棱:“是你相公讓醜醜撒了兩下嬌,就同意把蛇放出來的……我當時都不在船

艙,不知道的……”

柳蔚眯著眼,又看向容棱。

兩個老人家都是長輩,這鍋到底是誰的不重要,反正最後肯定是晚輩背。

容棱長歎一聲,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隻能安排起來:“我去摘蔥,就炒蛇段吧。”這個吃法簡單,晚飯前就能做出來。

食譜定下後,柳蔚憤怒的情緒得到明顯好轉,她將小蛇丟給容棱,自己坐在床邊,摸著女兒的頭發,眼裏滿是心疼。

紀南崢和祝問鬆不敢在裏屋多呆,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直接去灶間,拉住容棱:“你真要宰了?”

容棱一手拿蛇,一手拿刀,已經打算手起刀落了。

紀南崢急道:“醜醜醒來找不到這蛇要哭的。”

真相是小綠蛇本來放在籠子裏,但是醜醜要摸,就找太爺爺說情,紀南崢不舍得曾外孫女難過,便讓祝問鬆去容棱的衣服裏偷

鑰匙,然後二人一起把籠子打開。

之後容棱發現了,找師父要鑰匙,祝問鬆一不做二不休,當著他的麵,把鑰匙扔江裏了。

現在紀南崢又怕外孫女生氣,又怕曾外孫女傷心,攔著容棱時,動靜不敢太大,還得態度強硬,弄得容棱也舉棋不定的。

當太爺爺的,當爹的,當師祖爺爺的,哪個不是將家裏最小的女娃娃視若珍寶,誰舍得讓小丫頭掉一顆淚?這蛇要真宰了,小

丫頭醒了必然不依,可柳蔚的命令又言猶在耳……

這個家,畢竟還是柳蔚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