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690章 第九場,要真人上陣了

雷爾朗行色匆匆的趕到大雜院,正好趕上大雜院用晚飯,柳蔚看他過來,隨口邀請:“一起吃吧。”

雷爾朗還有些氣喘籲籲,聞言先應了一聲,隨即又抬眼去看柳司佐,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

鍾自羽幫著擺好碗筷,飯菜是直接在附近膳館買的,一群大老爺們,沒人會做飯,身邊也沒帶廚子,平日吃飯都是湊合著來。

雷爾朗坐下後,發現三王爺不在,便問了一句:“不等人齊嗎?”

柳司佐意有所指的瞥他一眼:“他這幾天就沒醜時前回來過。”

雷爾朗有些訕訕,說到底三王爺會忙成這樣,元凶還是他,三王爺本就是局外人,青州之亂原不該他來承擔,現在卻被趕鴨子

上架,要操心這一整個爛攤子。

雷爾朗不敢再提這種**話題,怕柳司佐一不高興,又要跟他要錢,便主動起身,幫著其他人一起布菜。

飯食擺好,大家坐下,柳蔚一邊吃,一邊說起正事:“那說是賣身契,實則不盡然,呼爾托忍即便傾家蕩產輸了給我,也不會甘

願賣身為奴於我,她不是賭徒,她沒有這麽衝動,相反她很冷靜,冷靜的陪我玩了八天的遊戲,甚至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我是

什麽目的。”

雷爾朗聞言皺起眉頭:“那她既然洞悉了,為何還會上鉤?”

“因為她是呼爾托忍。”

雷爾朗不明白。

柳蔚笑笑:“我與她做的遊戲,是策略類的,那是她的專長,她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會輸,所以甘之如飴的咬了鉤,當然,

之後,她為自己的輕敵與自大付出了代價,不過金錢的代價隻是其次,皇後麵前的大紅人,她不缺那幾十萬兩銀子,其實你們

真的相信她沒錢了嗎?我不信,她肯定還有錢,隻是八天下來,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也願意認輸了,所以知道再玩下去

也沒必要了,就主動給出了一個結束。”

雷爾朗皺起眉。

柳蔚吃了一口菜,繼續道:“我的目的,是說服她,我用了八天,與她進行了八場比鬥,她一場都沒贏,現在的她,已經意識到

了,我謀略智慧都遠勝於她,所以她妥協了。”

雷爾朗不太讚同:“這隻是遊戲,就算妥協了,認輸了,也不代表什麽,況且那隻是沙盤對弈,紙上談兵的東西,根本做不得準。”

“但我是容棱的妻子。”

這話一出,除了武鴻有點不自然,其他人都沒什麽反應。

雷爾朗隻知道三王爺橫刀奪愛,搶了七王爺的未婚妻,跟女扮男裝的柳司佐很恩愛,卻不知他們是否已經成親,現在柳司佐既

然主動說自己是三王爺的妻子,那估計他們私下已經成婚了吧。

這很正常,情投意合的男女,先私奔,再成婚,節奏順理成章。

雷爾朗沒什麽特別情緒,他單純的不明白其中的因果關係:“這與您是三王爺的妻子,有何關係?”

柳蔚道:“呼爾托忍輸給了容棱,是現實中輸的,在她心裏,容棱是不可攀越的高峰,第一天那麽容易答應與我沙盤對弈,並不

是因為我有多吸引她,隻是因為,我是容棱的妻子,她在容棱那兒輸的,想在我這裏一雪前恥。但很抱歉,第一天的對弈,我

故意用了八年前,她與容棱那場對戰做範本,讓她結結實實的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她對容棱是服氣的,但對我不服,所以

之後八天,我們進行了八場,八場對戰之後,她終於認同了我。”

“那也隻是認同。”雷爾朗道。

“認同就夠了。”

雷爾朗沒做聲。

柳蔚不疾不徐的繼續:“認同之後,就是判斷,判斷我有沒有資格,成為她心中的第二個容棱。”

雷爾朗幾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當然,我沒有資格。”柳蔚道:“我不能與高峰同日而語,呼爾托忍很理智,在小遊戲上輸給我,這說到底也是遊戲,現實中,

她還是隻服容棱一人。”

“那麽她為什麽要簽賣身契。”這就是雷爾朗不懂的地方。

“因為我們的遊戲,還可以繼續,隻是換一種方式。”柳蔚抬起眼睛,眼底露出笑意:“我這顆高峰上的石頭,是屬於容棱的,她

怎麽知道,容棱身邊,還有多少顆,我這樣的石頭?”

這下雷爾朗明白了:“你勝了她八場,終究是對她造成了壓力,雖然這壓力還不夠大,但積少成多,她害怕三王爺身邊,還有很

多很多,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故此,她主動要求簽下賣身契,讓我猜猜,那賣身契的日期,不超過三個月吧?”

“兩個月。”

雷爾朗很聰明,有些東西,他能夠舉一反三,柳蔚很滿意:“我的目的是說服她,讓她為我們效力,一開始她當然不會同意,即

便搬出容棱,她也不會妥協,因為一旦她答應了,她就成了俘虜,認賊作父的俘虜,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麽做。但是現在,

她對我拋出了橄欖枝,她簽下賣身契,這意味著她,要正式開始反抗了。”

雷爾朗點頭:“她想出來,她說是賣身,實則是感受到了危機,她在牢裏被困住時,尚不覺得什麽,但當她意識到三王爺身邊人

才濟濟後,她開始害怕了,所以,她假意投降,她要出來,要融入我們,觀察我們,了解我們,最後擊敗我們。”

“是。”柳蔚笑著:“呼爾托忍目的不純,但她知道,即便隻是兩個月,即便放她出來,等同養虎為患,我們還是會同意。”

“當然會同意。”雷爾朗道:“這是場比賽,兩個月的時間,是我們先利用她,奪回青州,還是她先摸透我們的底子,將我們一網

打盡,結局誰也不知道。”

“這是我跟她賭的第九場。”柳蔚道:“前八場是紙上談兵,第九場,要真人上陣了,是輸是贏,最後一場見分曉吧。”

雷爾朗也被激起了烈性:“那明日我們就要放她出來,第一步要怎麽做?”

“第一步,我要讓她將江南三州的兵力,全數集往青州。”

雷爾朗頓了一下:“這……”

柳蔚嗤笑一聲:“誰跟你說,我的目的,隻是青州?兩個月內,江南四州,我全要。”

雷爾朗震驚的看著她。

柳蔚抬起眼睛:“你大概還不清楚,我是鬆州曲江府人,鬆州,是第一個淪陷的州府對吧。”

雷爾朗這下什麽都明白了。

柳蔚自言自語:“時間太久了,鬆州現在,已經亂了吧。”

雷爾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十日前,鬆州米糧物價便上漲了二十到三十倍不等,官道嚴防,城中百姓無

法離城自救,現在人人自危,雖然還沒出現大範圍饑荒,但據說黑市,已經有窮人張羅著賣兒賣女了。”

柳蔚將手裏筷子捏得緊緊的,眼裏似有冰渣子。

雷爾朗歎了口氣:“這種事,本來就拖不起……”

“我改主意了。”柳蔚突然道。

雷爾朗不解:“什麽?”

“一個月。”柳蔚將手裏的筷子扔開,站起身來,往屋內走:“一個月之內,我要把四州,全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