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747章 柳蔚實在不知道能靠誰了

容棱難得嚴肅,他並不是要批判什麽,也不是要和柳蔚吵架,他隻是不認同柳蔚的心軟。

柳蔚會心軟很正常,是個女人,尤其是做了母親的女人,都會心軟,但這種心軟得分時候,在天下萬民,大是大非麵前,有些心軟,會害人害己。

容棱說完後,柳蔚就一直沉默。

容棱握住她的手,問;“我太凶了?”

柳蔚搖搖頭,但依舊沒有作聲。

容棱一直都很嚴厲,他從來就不是多溫和,多儒雅的人,他少年從軍,披甲上陣,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他是京中權貴聞風喪膽的容都尉,是連呼爾托忍都要戰兢應對的容三王爺,在遇到柳蔚之前,容棱的一生,用“冷硬”二字便能概括,他不對誰溫柔,不對誰寬容,這些,都是他為柳蔚破的例,他樂意破這個例。

容棱在柳蔚麵前向來是有求必應,柳蔚極少見到真正露出凶狠獠牙的容棱,但現在,在關於容矜東的教育問題上,容棱表現出了他的強勢。

柳蔚在現代長大,她接受的是鼓勵教育,關愛教育,容棱在古代長大,自小深受乾淩帝迫害,他接受的是越挫越勇的棒棍教育。

不能說哪個教育方式更好,隻能說因時製宜,青雲國,需要的是容棱口中這樣一個皇帝,若將容矜東按照現代領導人的模子那般撫養,對青雲國的百姓是不公平的,他們不需要這麽和平的皇帝,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絕對和平的年代,他們需要一個更強勢,更厲害,能肅清內黨,嚴查貪腐,愛民如子,安內平外,帶領他們,將青雲國的版圖越擴越大,讓青雲國的百姓,越過越好的皇帝。

容棱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他非常明白這裏的百姓需要的是什麽,也知道,這裏的皇帝,必須做到什麽。

柳蔚是個外來人,就像容棱說的,她太安逸了,現代本身就是個安逸的時代,她從現代而來,受到的現代教育太過根深蒂固,這使得她和容棱在麵對同一個問題時,她做不到容棱這麽設身處地。

心裏將這一切粗粗過了一遍,柳蔚便揉了揉眉心,沒什麽精神的道:“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這話乍聽有點喪氣,容棱看著她,目光灼灼的,有些緊張。

柳蔚又歎了口氣,道:“我沒生氣,隻是,我要提醒你們,不管你們采用怎樣的教育方式,孩子的心理問題必須是第一位,我不反對你們用強勢的方法,將矜東錘煉成你們需要的樣子,但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得確保他不會崩潰,如果他崩潰了,心理扭曲了,承受不住壓力了,你們最後得到的,也絕對不會是那個一開始就如你們所願的人,童年陰影四個字,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他最後變得暴戾,自私,獨斷,那這天下,反而會陷入水深火熱。”

柳蔚的話很正確,棍棒教育下的孩子,必須有抗壓能力,就像容棱,他從小到大就是個硬骨頭,咬碎了牙都是和血吞,但容矜東能否做到容棱的程度?若是做不到,過度的重壓,隻會讓他破碎。

容棱沉吟的低下頭,似乎在思考。

柳蔚直接抬起眼睛道:“一月一次的心理輔導不能少,以後我親自進宮,一月一次,我會與他單獨聊聊。”

容棱皺起眉,問:“你要和他聊什麽?”

“不關你的事。”柳蔚說完,又特別強調:“我有心理醫生資格證!”

容棱:“……”

……

小黎雖然不是個多愁善感的孩子,但難得遇到心情這麽差的時候,故此,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緩不過來。

柳蔚因為白天被兒子訓了,現在多少有點害怕,不敢再去找兒子,就安排醜醜去,她還特別讓大妞做了一盤桃花酥,讓醜醜去送給哥哥。

醜醜端著桃花酥來哄哥哥,她坐在哥哥旁邊,看哥哥一塊酥果都不吃,就自己拿起來吃,一邊吃,一邊問:“哥哥不餓嗎?”

小黎給妹妹擦了擦嘴,又給她拍拍衣服上吃得到處都是的酥果渣,歎了口氣:“看你吃完,就不餓了。”

醜醜嚼著桃花酥,啃得手都髒了,含糊的問:“那我留兩塊,哥哥餓的時候吃?”

小黎看她為難心疼的模樣,爽快的道:“不用了,你全吃了吧。”

醜醜稍微掩蓋了一下偷偷上揚的眉梢,假裝客氣道:“那多不好,還是給哥哥留點吧。”

小黎逗她:“那就都留著吧,我晚上吃。”

醜醜頓時渾身一僵。

小黎捏捏她的臉,嗤道:“小氣鬼,貪吃鬼。”

醜醜不敢再推拒了,害怕哥哥真的要把桃花酥都留下,就埋著頭,一塊一塊的,很快把一盤子酥果全吃了。

等醜醜端著空盤子出去時,柳蔚還挺高興的,問醜醜:“你哥哥都吃了?他心情好了?”

醜醜眼睛都不敢抬,根本不敢看娘親,就含糊的說:“哥哥說,桃,桃花酥,挺好吃的。”

柳蔚敏銳的注意到醜醜下巴上沒擦幹淨的酥渣。

柳蔚:“……”

醜醜:“……”

柳蔚:“……”

醜醜:“……”

最後,醜醜扛不住了,在娘親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同手同腳的抱著盤子,邊跑邊道:“我,我把盤子送到灶房去,大妞姐姐要洗……”

醜醜都指望不上,柳蔚實在不知道能靠誰了,最後,她把目光又投到容棱身上。

容棱嚴詞拒絕,冷漠的道:“你捅的簍子,自己去補。”

柳蔚本來不想用這招的,但事急從權,她隻能威脅容棱了:“今晚開始你睡書房。”

容棱:“……”

柳蔚又恩威並施,去哄容棱:“他現在生我氣,我去不行,你去好說話。”

容棱不樂意的覷著柳蔚。

柳蔚就推著他,把他往小黎的房間塞。

等好不容易把容棱弄進去了,柳蔚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出來,就看到外祖父在找她。

外祖父氣勢洶洶的,一臉煩躁的道:“那隻鳥,珍珠,它回來了!”

柳蔚跟著外祖父去看,就看到熟悉的一幕,珍珠回來了,正縮在外祖母懷裏,嗑蠱磕得美滋滋。

柳蔚急忙問珍珠:“付子辰呢?”

珍珠又吞掉一顆黑漆漆的蠱,嚼完了後,仰起頭道:“桀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