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782章 醜醜後記7

蠻軍在山中全力搜捕,顧潮不敢帶著容夜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兩人不定時的便要轉移陣地。

漸漸地,他們離原本送走小青蛇的地方也越來越遠。

顧潮問“你那蛇會否回去找你?”容

夜搖頭“不會,阿碧送完信就會消失,不會與北疆軍多做聯係,也不會在這當口回來尋我。阿碧送信,到底神異,若它再帶著北疆軍進山,這不是告訴所有人,阿碧就是我養的?且我能馴獸,通獸語?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所以那封信之後我也不會承認,就是屆時,可能還需元帥替我圓謊。”

顧潮點頭“我自是會替你隱瞞。”說著,又欣慰的摸摸小夥子的腦袋“還算聰明,知曉為自己留條後路。”容

夜抿嘴笑“是哥哥教的,哥哥說,出門在外,必須力求低調,即便在不得已的時刻,也要謹記自己的安危。我養了阿碧這麽多年,但除了家人,並無外人知曉阿碧日日係於我手腕,與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我也不會在公開場合與鳥獸說話。小時候我倒是不隱瞞,直來直去,但看著家人為我憂心,我就學會遮掩了。我娘說,隻有最普通的人,才是最安全的人,他們希望我健康安寧,不希望我特立獨行,也擔心我會被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顧

潮道“你家人說的很對。”

換位思考,若他也有這麽一個弟弟,想來也會苦口婆心,要他低調行事,事事顧全己身為重。聽

了容小子家人的殷殷叮囑,又想到這孩子方才直言不諱,與他坦言自己的神異能力,這種被人信重的感覺,要說顧潮不感動是假的。顧

潮眼神變得溫柔,再看小孩的目光,已經比之前的欣賞,又多了一重愛憐了。這

孩子既然是自己手下的兵,又對他這般崇拜敬仰,於情於理,他都要將他悉心培養,爭取讓他盡早成為一個獨當一麵,做事周慮,沉穩內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邊顧潮與容夜還在山上逃命,另一邊山腳下,也正發生著另一件事。打

從三月初,蠻軍結伴來襲的消息被傳回了京都,京都就有所行動,說是行動也不是什麽特別的行動,蠻軍每年都來,京都的高官們也都習慣了,但這畢竟是打仗,隻要開戰,朝廷就得派監軍上前線視察。先

帝與乾淩帝在位時期,監軍愛用宦官,但到了當今這裏,當今就鍾愛用文官。

其實不管是宦官還是文官,都隻是充當皇上的一雙眼睛,代替皇上來邊境看看情況,回去再傳達一番。當

然不能免俗的,過來的時候,還會帶著皇上的聖旨,勉勵一下前線戰士,順便說點冠冕堂皇的場麵話。

監軍到了軍中,並不擔任實職,而且看過之後就要走,因此,北疆軍和箜州府那邊,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現在,眼看著仗都打了兩個月了,姍姍來遲的京都監軍也終於到了。

即便邊境官員都知道監軍是過來瞎溜達的,可人家到底是京都來的,是朝廷的人,按照慣例,還是得接待。可

駐兵營忙啊,肯定去接不了,北疆軍也忙啊,也接不了,最後就隻有箜州府尹一個人去當代表。京

都監軍知道邊境仗已經開打了,也沒怪罪兩軍怠慢,就跟箜州府尹寒暄幾句,提出要去北疆軍前線營區看看。

箜州府尹覺得是小事,反正最近幾天蠻軍都沒動靜了,前線營區安全,監軍想去就帶他去轉一圈吧。

於是在北疆軍顧主帥帶了個小百夫長上山采藥的時候,箜州府尹領著監軍到了北疆軍。

北疆軍這會兒元帥不在,就是幾個副將出來接迎,熊副將還怪不高興的,他在田裏幹得好好的,突然接到通知,說領導來視察,還讓他們趕緊換了衣服,準備迎接。

熊副將剛把衣服換好,監軍就到了,來的監軍有兩個,看著像是兩兄弟,說話間都是兄弟相稱。

熊副將粗狂,文化程度也不高,哪怕元帥不在,幾位副將主事,也輪不到他出來說話。相

對來說,副將當中,最像文人的張副將嘴皮子就很利索,張副將跟箜州府尹咬了會兒耳朵,回來就告訴幾位同僚。

“兄弟們,這回的監軍身份有點高,你們悠著點,別欺負人家。”

說別欺負,是因為有前科,以前也有監軍來邊營,有的文官滿口之乎者也,聽的人受不了,有的文官自己醜了吧唧的,還嫌他們營地這裏髒那裏髒,邊境野漢子們看這些文官就不順眼,有回熊副將就帶著人,偷偷給一個說話不好聽的文官套麻袋了。

把人家揍了不說,臨走的時候,還不給人家送特產,結果人家文官回去就彈劾他們,說北疆軍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給他們扣了個大不敬的帽子。

顧元帥能讓人冤枉到腦門上?當即上書反駁,把人家文官噴了一頓,給對方氣得鼻子都歪了,最後還是皇上打圓場,事兒才稀裏糊塗的糊弄過去。

這回張副將提前就說了,這次的監軍是皇親國戚,這回要再整人家,皇上就是想保他們都拉不下臉了。幾

位副將們都還算懂事,連口保證我們不欺負他,我們乖著呢。也

有副將打聽“哪個皇親國戚啊?”

乾淩帝兒子多,先帝兄弟姐妹多,皇上這七大姑八大姨,沾親帶故的皇親國戚自然也是拉拉雜雜的一長串。

張副將壓低聲音道;“七王爺家的。”“

旁支?”

“不是,七王爺的兒子。”

哦豁,大人物啊,主政王侯的嫡親。又

有副將問“不會是七王世子吧?”

張副將道“這倒不是,世子什麽身份,哪能說離京就離京,是世子的兩個弟弟,一個是正慶八年的探花,一個是正慶十一年的進士出身。”這

些文人的頭銜,武官搞不明白,但大意是懂的,反正就是兩個“雖然我爹是皇上的親叔叔,我們是皇上堂兄弟,但我們還是靠自己本事考上仕途”的天子近臣。

不過這下副將們又好奇了“邊境清苦,他們貴為王侯子弟,怎會來咱們箜州?”一

般當監軍的都是京中一些不上不下,閑著也是閑著的文臣,這回來的卻是天子近臣,倒讓他們有點受寵若驚了。“

誰知道呢。”朝廷派誰不派誰,他們這些小武將能知道嗎。

兩位監軍剛來北疆軍,就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看了一會兒,那穿著青袍,年紀稍長的青年,便問身邊穿著白袍的弟弟“是這兒嗎?”白

袍青年琢磨著道“阿黎說是這兒啊,這是他自己的妹妹,沒必要騙咱們啊。”

青袍青年不悅了“你二嫂都快臨盆了,非把我拐來邊境,人現在還找不著,你到底想怎麽樣?”

白袍青年也緊張“不會又換地方了吧?咱們出發時不是就來信說,從駐兵營轉到北疆軍了嗎,難道又給轉回駐兵營了?我就說,剛才在城裏,就該先去駐兵營,就你著急,非趕著過來。”“

我能不著急嗎?我再跟你強調一下,你二嫂要臨盆了,找著人我就要回京!”

“又不是頭一胎,你至於嗎,小妞兒有經驗了,不會有危險的。”“

沒大沒小,叫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