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丫頭:冷王難追

第46章 王爺可好

寒星沉默了一下,說:“小姐不必如此悲傷,對於小姐的歸宿,上將軍一定會有所安排的!”

“有所安排?”焦月娥冷笑兩聲,“是嗎?如果歧王他真的死了,那麽對於一個寡婦來說,我爹他還能有什麽安排呢?”

寒星無言以對。

焦月娥長歎了一聲,對寒星說:“你去看一看,太醫來了沒有。看看太醫是如何診斷的。這麽大的雪,也不知道太醫幾時會到。”

“小姐,寒星這就去看看。”

寒星說著,轉身走出房間。

“太醫來了嗎?”趙德芳的寢殿外,寒星向端著一盆新火爐走來的下人問。

“還沒有呢。”下人說著,低著頭把火爐端進了房間。房間裏,趙德芳正喘息著,喘息聲清晰入耳。寒星皺了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王爺又吐血了?”望著床前一灘殷紅,寒星驚訝地問。

“是啊……”在一旁侍候的下人無比焦慮,“可太醫還沒有來!”

“我沒事。”趙德芳緩緩地擺了擺手,“不必管我了,都退下吧。”

“這怎麽行呢,王爺?”寒星上前扶住他,輕輕地推揉著他的後背,“王爺這幾天都在咳血,王妃早說請太醫,王爺又不讓,現在外麵的雪下得那麽大,太醫一時來不了,王妃都急得哭了!”

“王妃急哭了?”趙德芳無力地抬起眼皮,定了定神,“叫她不必為我憂心。我沒事。”

寒星問一旁的下人:“剛才王爺的血是不是血中帶有泡沫,血量甚多?”

“是啊!”

寒星又看了趙德芳一眼,“寒星的父親曾是行醫之人,因此耳濡目染,寒星也對醫術略知一二。這幾日來王爺顴紅,氣喘不臥,且所咳之血中多帶泡沫,血量甚多,及寒星所見,王爺這症狀,恐怕是前段時間長期酗酒損傷脾肺而引起的氣陰兩虛,寒星按此症狀從藥坊抓了些藥材,交給廚房給王爺熬煮藥膳,若王爺多少肯吃一些,說不定這咳血的症狀便會減輕許多。”

“哦,是嗎?”趙德芳略微有些驚訝,“原來你也懂醫?”

“寒星略懂一些,還請王爺不怪寒星冒犯。”

趙德芳擺了擺手:“你很有心。那藥膳是用何種藥材熬製的?”

“對氣陰兩虛所引起的咳血,用青黛六錢、槐花五錢、血餘炭、大黃各三錢,研馬細末,與梔子、丹皮各三錢熬煮藥膳,每日進食二、三次,若能連服數日,定見效果。”

一旁的下人忙說:“王爺,藥膳還有,小人去給王爺盛一碗來?”

趙德芳緩緩地搖頭:“不用了。我還死不了。”

“王爺……”寒星跪倒在趙德芳床前,含淚說,“王爺是福大命大之人,自然是不會有事的,可是王爺這樣折磨自己,王妃看在眼裏,痛在心上啊!寒星自從跟隨王妃嫁入王府,也早已經是王府的人,所以萬不願王爺有什麽差池,不然的話,王妃和寒星該如何是好呢?”

趙德芳有些驚訝,抬眼看了寒星一眼,寒星眼中有淚,默默地凝視著他。

一旁的下人聽了寒星的話,也都愣住了。作為王妃的陪嫁丫頭,寒星自然也是王爺的侍妾,眼下寒星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家都自覺地避退了出去。

“原本是我不該應承下這樁婚事,是我誤了你們。”趙德芳歎息了一聲

,眼中也湧上淚花,“不過,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成了眼下這樣,恐怕是活不長了。放心吧,我會奏明聖上,求聖上妥善安置你們主仆二人。”

“王爺……”寒星跪行一步,還要再說,趙德芳卻輕輕地擺了擺手,“退下吧。”

“王爺……”

“跟王妃說,不必為我憂心。”

寒星默默地收起眼淚,躬身起立,“是,王爺。”

“怎樣,太醫來了嗎?”望著推門回來的寒星,焦月娥緩緩起身。

寒星輕聲答:“還沒有,小姐。”

“難道是太醫也看不起他,不肯冒雪前來為他醫治?”焦月娥的聲音有些發顫。

“小姐多想了,我想,一定是因為雪下得太大了,所以耽誤了太醫的行程吧?”

焦月娥默默地坐了下去:“那他,還在咳血嗎?”

寒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焦月娥默默地咬緊了嘴唇,潔白的玉牙幾乎要將嘴唇咬出了血來。

秦王府裏,管家的稟報讓趙廷美一愣:“什麽,這段時間歧王都在咳血?”

“是,聽說,那是氣陰兩虛所引起的。歧王妃的貼身丫頭給歧王爺熬製了藥膳,但是歧王爺不肯吃。”

趙廷美蹙著眉沉默著,“我知道了。有財,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歧王府。”

“是,王爺!”

半個時辰後,身披厚重鶴氅的趙廷美走進了歧王府。

“給秦王爺請安!”

“本王來看看你家王爺,你家王爺可好?”

“我家王爺正在屋裏歇息,小人給秦王爺帶路!”

聽到趙廷美的聲音,趙德芳緩緩地從**坐了起來:“王叔?”

“你怎麽樣了,德芳?”趙廷美在床前坐了下來,打量著趙德芳,頗為心疼地說,“你怎麽越發清瘦了?”

趙德芳勉強地笑了笑,“我還好,王叔。”

“聽說,你最近身子不太好?”

“沒有的事。”

“你前陣子酒喝得實在太多了!”趙廷美歎了口氣,“這下可好,把身子喝垮了。”

“侄子年輕,很快還會恢複的。”趙德芳輕輕一笑。

趙廷美點了點頭:“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養,趕緊恢複起來。”

趙德芳微微一笑:“是,王叔。”

焦月娥帶著寒星出現在門口:“給王叔請安。”

“給秦王爺請安。”

趙廷美微微頷首:“德芳會很快恢複的,歧王妃不必太過擔心。”

焦月娥看了趙德芳一眼,趙德芳卻微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西京的冬天,一樣冰雪覆蓋,寒風刺骨。寧雪希頹喪地趴在床邊,紅紅的碳火燃燒著,偶爾有閃耀的火星子“哧”地一聲打破房間裏的平靜,可寧雪希卻像什麽也聽不到,目光依然是那樣空洞而沮喪。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趙承宗卷著一股寒星走了進來,“喲,這是怎麽了,無精打采的?”

寧雪希坐起身來,鬱悶地望著趙承宗,抱怨說:“都怪你!我早說要回去了,你偏說要再等一等,這下好了!這麽大的雪,在屋裏都快被凍死了,還怎麽回汴梁去啊!”

“暫時是回不去啦!”趙承宗微笑著在火邊坐了下來,伸出雙手烤著

火,說道,“至少,也要等到雪化了,馬車才好上路啊!”

“等到雪化?”寧雪希頭皮都麻了,“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至少,得到除夕以後了。”趙承宗微笑著。

寧雪希生氣地瞪了趙承宗一眼,她這麽想回去,急都急死了,他居然還能笑得這麽自在!

“你不要急嘛,我今天是帶了好消息來的。”趙承宗依然微笑著。

寧雪希愣了愣:“什麽好消息?”

“你沒發現我才剛剛從外麵回來嗎?我這一身的風雪,你先容我烤烤火”,說著,趙承宗伸出手,“給我來杯熱茶,讓我暖暖身子。”

寧雪希飛快地給他斟來一杯熱茶:“快說,什麽好消息?你找到歧王的替身了?”

“那倒還沒有,不過也很快了!這寒冬臘月的,犯事的人也不少,隻要一有新人到,我立刻就會過去看人。”趙承宗喝光了杯中的熱茶,微笑道,“一杯熱茶下肚,果然暖和了很多!”

“沒找到替身,那還能有什麽好消息?”寧雪希皺起眉頭,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

“我給你找了一個好錢莊,以後,你就是那家錢莊的老板了,這不算好消息嗎?”

“啊?”寧雪希驚訝地抬起頭,望著趙承宗,“不是說我沒資本嗎,我沒有投資哪能當上老板?”

“我不是答應過你,隻要你給我簽賣身契,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去去去!”寧雪希撇撇嘴,現在,她已經明白了,趙承宗每次調戲她說的那些話,其實就隻是他嘴賤,喜歡調戲、逗她玩而已!所以,她也不會當真了,“可錢莊我不會管理啊,怎麽當這個掌櫃?”

“哎,你也可以什麽都不幹嘛!自然有人會給你賣力,你隻需坐收盈利就好。”

“居然有這麽好的事!”寧雪希不太相信地斜睨著趙承宗,“你不會給我挖坑吧?”

“這是什麽話!”趙承宗笑道,“我哪能給自己的女人挖坑呢!”

“去去去!”寧雪希擺著手,“這也太不真實了,感覺不是真的。”

“要不然,你跟我到錢莊走走,先讓夥計們認識認識他們的新掌櫃?”趙承宗饒有興趣地望著寧雪希。

“算了吧!”寧雪希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西京的大雪她可真算見識過了,在現代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啊!古代的氣溫似乎是偏冷的,真比她從小生活的那個時代要冷得多啊!

“那你有沒有收到消息,歧王他們……怎麽樣了?”寧雪希問。

趙承宗輕描淡寫地說:“等我們回去,就知道了。”

“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寧雪希警惕地問。

“不會!不要瞎想。”趙承宗說。

寧雪希半信半疑,心裏微感不安。

這一夜,寧雪希做了一個很亂的夢,或許是受白天的不安暗示,她夢到自己回到汴梁時,趙德芳已經死了,而趙廷美,則正準備著被貶謫到西京來。望著趙德芳漆金的靈柩,夢中的寧雪希驚呆了!

早晨,從夢中醒了過來,寧雪希一下坐起,掀開被子就穿衣下床。惡夢把她嚇到了,不行,她不能再耽擱了,她要去找趙承宗,就算下雪,走慢一點也要回汴梁去!

萬一趙德芳的悲劇比曆史記載的要提前發生,那可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