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丫頭:冷王難追

第50章 誰敢傷害我的夫君

秦王府裏,燕國長公主匆匆來到,管家慌忙上前行禮:“小人給長公主請安!”

“我王兄呢?”燕國長公主問。

“王爺正在後院賞梅呢!”管家說。

“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賞梅!”燕國長公主嘟噥兩句,吩咐管家:“前麵帶路,我要去找他!”

“是!”管家立即頭前帶路,“長公主請!”

後花園裏,一樹樹金黃剔透的臘梅花開正盛,香氣陣陣襲來。趙廷美正負手立於樹下,一副閉目陶醉之狀。管家輕聲提示:“王爺,燕國長公駕到。”

“哦?”趙廷美睜開眼,回過頭來,“汝美,天寒地凍你怎麽來了?”

燕國長公主不滿地顰著眉,“天寒地凍的,王兄不在屋裏烤火取暖,卻在這後園賞梅,心情好得很嘛!”

“哪有什麽好心情。”趙廷美歎息一聲,“正是心情不好,聽說這臘梅花開了,才來賞賞花,調節調節心情。走吧,回屋裏說話。”

“不用了!”燕國長公主也歎息一聲,“我也心情不好,我也在這調節調節。”

趙廷美聽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有些狐疑地望著燕國長公主:“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了你,為何心情不好?”

燕國長公主默默地站在樹下,望著一樹黃梅,悶悶地不開口。原是想來找王兄訴苦的,可是此時,她卻不願將心情說出來。

“是不是,和承宗鬧矛盾了?”趙廷美問。

燕國長公主看了趙廷美一眼,悶聲問:“你怎麽知道的?”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了。”趙廷美說,“還沒幾個人能惹你生氣。想必就是他了。他怎麽了?”

燕國長公主悶了許久,眼淚終於湧上了眼眶:“他的事,王兄是不是都知道?”

“什麽事?”

“他有龍陽之癖的事。”

“龍陽之癖?”趙廷美一愣。

“你不知道?”燕國長公主生氣地說,“不是說昨天你和他一起去探望德芳,那個小賤人也去了嗎?”

趙廷美明白了,燕國長公主口裏的“小賤人”必是指寧雪希無疑。他笑了:“真是胡說八道。哪有什麽小賤人,哪有什麽龍陽之癖?”

“還不是?”燕國長公主憤怒地說,“三個多月前他悄悄離開汴梁,我半點也不知道;如今他又悄悄地回來了,我也是好幾天過去了才知道,他行蹤不定,突然就帶回了那麽一個少年,還天天形影不離的,今天竟然為了保護那少年和我爭吵,被我責問兩句,他竟然就帶著那少年逃離駙馬府,他那不是有龍陽之癖那是什麽?”

“哎,汝美。”趙廷美正色道,“單憑這樣就說他有龍陽之癖,未免太過武斷。夫妻之間當互相體諒,你可不能任性胡鬧。”

“我還不夠體諒他嗎?”燕國長公主氣憤地道,“自從成親以來,他就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碰過我一下”這句話,被燕國長公主生生地咽了回去。這種話,實在不宜對自己的哥哥說起。燕國長公主隻得咬咬牙,傷心地一甩袖子,算了!這種苦無處可訴,隻能咬碎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咽了!

“承宗他上哪兒去了?”趙廷美問。

“我哪裏知道!”燕國長公主皺著眉,“算了,我也不會管他了!”

趙廷美望著自己的妹妹,想說什麽,卻不好說出來。趙承宗的心裏沒有燕國長公主,他看在眼裏,完全清楚。而他又能說什麽呢?

“王兄……”燕國長公

主收起心情,望著趙廷美,“你昨天去看德芳,他究竟病得怎樣?”

“還好吧。”趙廷美說。

“我去看過他兩次,他都在睡夢中,我沒有叫醒他,悄悄就走了。”燕國長公主有些傷感地說,“德昭走了,德芳又病成這樣,大哥的血脈恐怕保不住了。”

“不會的。”趙廷美說,“不是還有歧王妃嗎?等德芳身子稍好,我便會催促他為趙家開枝散葉,大哥那一脈,是一定會世世代代延續下去的!”

燕國長公主想了想,說:“那,下次你去看德芳,叫我一聲吧。我也去。”

趙廷美點點頭:“好。”

“對了”,燕國長公主想起什麽,問道,“錦溪那丫頭……現在怎樣?”

“怎麽了?”趙廷美問。

“我想看看她。”想到趙承宗原來有龍陽之癖,她便想起了錦溪,覺得自己對錦溪的懲罰太過嚴苛,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錦溪那丫頭,身子骨實在不好。”趙廷美淡淡地說道,“她在府中也幹不了什麽活,所以,我已經讓她出府去了。”

“讓她出府去了?”燕國長公主一愣,想了想,歎道,“這樣也好。”

“你怎麽突然問起那丫頭?”趙廷美問。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隨口問問。”燕國長公主說著,又長長地呼了口氣,“沒什麽事,那我就走了,王兄。”

“好。我叫管家送送你。”

“不用了。”燕國長公主說著,拍了後趙廷美的手臂,“三哥,你也要保重身體才好!”

她一向稱自己為“王兄”,此時卻突然改口稱“三哥”,趙廷美不由怔了一怔。想到自己的處境,想必妹妹也意識到了什麽。他笑了笑,輕輕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目送燕國長公主離開了後花園,趙廷美默默地站在臘梅樹下,墨色長袍在白雪黃梅之間顯得猶為顯眼。除了他那高坐在皇權寶座上的哥哥,其餘的親人之間,彼此還是很親近的。為什麽,那皇權寶座的存在,會讓原本血脈相連的親人變得如此陌生呢?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歧王府裏燈火明亮,趙德芳有了食欲,歧王妃焦月娥便親自侍奉在旁,親自給趙德芳喂飯。

“好了。”趙德芳輕聲說。

焦月娥將手中的粥碗交給一旁的下人,寒星立即將漱口水端了上來。趙德芳漱了口,點點頭。

寒星將漱口水端下去了,屋裏,於是便隻剩下趙德芳與焦月娥兩個人。

“聽說,這段日子我病倒在床,你日夜為我憂心,讓你擔心了。”抬頭看了焦月娥一眼,趙德芳輕聲說。

焦月娥低下頭,有些羞澀地說:“王爺好,月娥才能好。”

趙德芳歎息一聲,說:“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常常夢到我父皇和哥哥,醒來分不清生與死,也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焦月娥驀地抬起頭,輕輕地將纖指按在趙德芳的唇上:“王爺千萬不能說這樣的話!王爺一定會好好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趙德芳怔怔地望著焦月娥,焦月娥呆了呆,慌忙收回手,低聲說:“月娥冒犯,請王爺恕罪!”

趙德芳卻輕輕地握起焦月娥的手:“想不到我身在夢中,一直昏昏懨懨,你卻不曾嫌棄過我,還如此為我憂心……人非草木,我看在眼裏,豈能麻木不知。”

“我……”焦月娥輕聲說,“想來也我的錯,若我一開始就能多勸解著王爺,不讓王爺天天借酒澆愁

,王爺就不會病成這樣了……”

“這不怪你。”趙德芳輕聲說道,“隻怪自己太消沉,才會天天借酒澆愁……王叔也很為我擔心,我以後會振作起來,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的。”

焦月娥高興地說:“王爺能這樣想,月娥真是太寬慰了!”

這時,寒星端著一碗參茶進來了,焦月娥有些羞澀地從趙德芳手中抽出手,接過參茶:“來,王爺,喝點參茶。”

趙德芳聽話地喝了幾口,說道:“我不需要喝這麽多,你也要自己多喝些,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會的。”焦月娥含笑低頭。

寒星在一旁笑道:“小姐一向性子直爽,想不到還會有害羞的一麵呢!”

“是嗎?”趙德芳聽了,饒有興趣地望向焦月娥,焦月娥對寒星嗔道:“休要胡說八道。”

“是,寒星錯了!”寒星雖然是認錯,臉上卻掛著開懷的笑意。

“好了”,趙德芳輕聲說,“天晚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焦月娥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了身來:“是,王爺。”

回去的路上,寒星輕聲說:“想不到,王爺終於振作起來了,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小姐的一片心意終於沒有白費!”

焦月娥卻歎息一聲:“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呢。也不知道王爺的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

寒星說:“趁著現在王爺有意振作,小姐應該趁熱打鐵,把遲遲沒有圓的洞房給圓了,到時候,小姐給王爺生個一男半女的,對王爺來說定是個莫大在的鼓勵吧?到時候,王爺想不振作也不行了啊!”

焦月娥臉一紅,停下了腳步:“這……行得通嗎?”

“一開始的時候王爺是對小姐沒有感覺,要現在,王爺已經知道小姐一直在為王爺的病操心憂慮,他自己也說了,人非草木,他都看在眼裏,所以,王爺的態度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你在外麵偷聽我們說話了?”焦月娥問。

“寒星哪敢呢,是寒星回到門口不小心聽到的。”

焦月娥沒有說話。回到屋裏,關上了房門,焦月娥這才沉下臉來。“寒星,你剛才故意說那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寒星沒有什麽意思,小姐多想了!”

“是嗎?”焦月娥冷笑一聲,“你既然是我爹派來監視王爺的,就不可能真正希望我為他家開枝散葉吧?你剛才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寒星冷靜地說:“我沒有什麽意思,那是小姐的本分不是嗎?嫁到歧王府快三個月了,小姐和歧王爺卻始終還是分房而眠,這明顯很不合理,外人知道了,會說什麽閑話呢?”

“哼!”焦月娥說,“你不就是怕我若不能博得他的信任,你便完成不了你的任務嗎?”

寒星沉默了一會兒,說:“當然不是這樣的,小姐實在是想太多了。”

焦月娥冷冷地說:“我若與他洞了房,他就真正成了我的夫君,到時候,我倒是要試試看,誰敢傷害我的夫君!”

寒星沉默地望著焦月娥,許久,才說:“不管寒星做什麽,全是身不由己,所以,這種話小姐不應該對寒星說。”

焦月娥冷“哼”一聲,“還有,你既然作為我的陪嫁丫頭陪我嫁入歧王府,那麽侍候王爺的事就少不了你的份,王爺納你為妾是理所應當!到時候,望你也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分!”

寒星靜靜地凝望著焦月娥,再度選擇了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