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難道已經超出掌控
燕國長公主打量著焦月娥，則頗為不滿地說：“歧王妃，德芳大病初愈，你怎能讓他在外麵吹風？”
焦月娥一愣，趙德芳忙在一旁替焦月娥說話：“小皇姑，是德芳臥床太久，自己想下來走走，不怪月娥。”
燕國長公主“哼”了一聲，朝屋裏走去。
趙德芳輕聲安慰焦月娥：“沒事，小皇姑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你不必放在心上。”
焦月娥點點頭，對趙德芳微微一笑。
綢布莊裏，寧雪希猶自悵然地望著歧王府門口的方向。趙承宗走到她身後，說道：“已經看不見啦！”
寧雪希歎了口氣，低著頭往後院走。踏著積雪回到屋門口，她猛地停下腳步，轉回頭：“到底什麽時候能辦完事？”
“放心吧！”趙承宗說，“這段時間德芳想必已經為趙家開枝散葉了，歧王妃也應該對他的身體特征有了一定的了解，很快，咱們就能把假歧王調換過去了！”
“真的？”寧雪希驚喜，“原來，你在那個假歧王大腿上做的青色印記是為了證明他就是歧王爺？”
趙承宗笑笑：“那是當然！”
“哦！”寧雪希恍然大悟，“你要他和歧王妃行夫妻之事，一是為了給趙家留下名正言順的子嗣，二也是為了讓歧王妃記住那個青色印記？”
趙承宗含笑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寧雪希如釋重負，“你為什麽早不跟我說啊！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膽。”
趙承宗假意不滿地皺起眉頭：“不是早就說過，讓你什麽都不用操心嗎？你竟然還不相信我？”
“我若不相信你，還能跟你一起幹這事？”寧雪希哪理他，撇撇嘴說，“我什麽都不知道，當然不踏實啦！”
“你若早就知道，萬一你嘴不牢，不小心透露給別人了，那怎麽辦？”
“那也是！”寧雪希點點頭，“那，秦王爺那邊呢？具體你是怎麽計劃的？盧多遜那邊，你都安排好了嗎？”
“具體是怎麽計劃的，等成熟以後再告訴你。至於盧多遜那邊，你放心，他想取代我爹的位置，就必須尋找強大的靠山。雖然秦王的處境很微妙，但也不能排除他將來接任皇位的可能。他想取代我爹的位置，就必須攀上這個未來的皇帝，所以，他一定會賭這一把的！雖然他現在還在猶豫，不過，我會設法推他一把的。”
寧雪希不安地搓搓手，希望趙承宗一定要推動起盧多遜才行啊！所謂夜長夢多，如果能早些貶謫到西京去，離開汴梁這個是非之地才好啊！
“那個……”寧雪希還想說什麽，被趙承宗打斷。
“我知道你想見他，別著急，很快機會就來了。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別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不然的話，想不動聲色把假歧王送進歧王府，可能就不容易辦到了！”
寧雪希緊張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了，現在還不是見他的時候……
寧雪希歎了口氣，她希望趙廷美不要忘記她，希望再見他時，他的眼神不要那樣陌生……
緊張等待時機中，度過了除夕佳節。趙承宗每天都出門，但是還是沒有用從西京帶回來的假歧王調換趙德芳。寧雪希按捺不住了，催促趙承宗：“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麽？到底什麽時候去換歧王爺？你倒是趕快行動啊！”
“別急！”趙承宗說，“還得等機會。”
“到底要等什麽機會？”寧雪希納悶地問。
“先別急”，趙承宗微笑著，“這一次，成功地換出德芳之後，將來他的後代將可能得不到趙家皇室的承認。所以，他必須給太祖一脈留下後嗣，我們才能行動。”
寧雪希驚訝地說：“原來你一直等的是這個機會？”
“當然，還要等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合適的機會再行動，方才妥當。”
“好吧。”寧雪希點點頭。“那盧多遜那邊呢？”
“不出所料”，趙承宗神色凝重地說，“他扳倒我爹心切，已經開始計劃將自己和秦王捆綁在一起，以便達成他的目的。這段時間，他正在籌劃如何幫助秦王奪取皇位，以便最大化實現自己的野心和利益。”
“什麽？”寧雪希大吃一驚，“盧多遜真的計劃幫助秦王爺奪取皇位？這……這可是死罪啊！”
“有些人太過於自信，自以為自己設計的天衣無縫，無人覺察，所以膽大包天，任意妄為，害了別人又害自己。”
寧雪希呆呆地低著頭，呃，說盧多遜勾結趙廷美企圖謀反，竟然真有這樣的事嗎？
“那，如果事情暴露，皇帝會不會遷怒秦王……會不會，要秦王的命？”寧雪希望著趙承宗，喃喃地問。
趙承宗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你所了解的曆史所記載的結局隻是貶謫西京的話，那應該就是貶謫西京而已！”
寧雪希心裏一沉！現在，就連趙承宗也不太確定了是嗎？是不是推動盧多遜勾結趙廷美一事，已經超出了趙承宗的掌控？
“放心！”趙承宗拍拍寧雪希的肩，“有我爹在，結局一定不會比貶謫更嚴重的！”
寧雪希望著趙承宗，緩緩地點了點頭。
歧王府裏，趙德芳懨懨地躺在**，情緒極為低落。熱鬧的除夕，讓他回想起與父皇母後以及哥哥團聚的情景，當年一家團圓的場麵猶曆曆在目，可現在，卻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失親之痛再次襲上趙德芳的心頭，趙德芳又病倒了。
焦月娥好不著急，每天守在趙德芳身旁，“王爺，你覺得怎樣，還好麽？”
“王爺，藥膳來了，多少吃些吧！”
“王爺，你才剛剛好了沒多久，不能就這樣放棄啊！”
什麽話都說盡了。可是，趙德芳卻隻是懨懨地躺在**，什麽也不肯吃。
“我沒有胃口。”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怎麽又會沒有胃口呢？”焦月娥急得眼中淚水直轉，“前陣子王爺不是已經好了很多了嗎？好好的，怎麽又會沒有胃口了？”
“別擔心，我沒事。”趙德芳輕輕地拍了拍焦月娥的手背，臉上浮起勉強卻溫柔的笑意。
焦月娥望著趙德芳，緊緊地抿住了嘴唇。突然，她臉色一陣蒼白，“哇”地一聲，差點嘔了出來！
趙德芳一愣：“你怎麽了，月娥？難道受寒了嗎？”
“我沒事，王爺。”焦月娥強忍住惡心的感覺，搖了搖頭。
“快去請太醫，看看身子，你可不能病倒了。”趙德芳說。
“王爺
放心，我沒事，我隻要回去歇息歇息就好。”
“那趕緊回去歇息吧！我沒事。”趙德芳長長地籲了口氣，“我沒事，你不用一直守在這裏。”
“那，我回房歇息去了。”焦月娥輕輕地站起身。
“去吧！”趙德芳點點頭。
焦月娥回頭看了寒星一眼，寒星跟著她回到房中，焦月娥冷冷地轉身望著寒星：“把門關上！”
寒星把門關上，默默地望著焦月娥。
“說吧，怎麽回事？”焦月娥冷冷地望著寒星。
“寒星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麽。”寒星仍然平靜地說。
“王爺的病本來已經好了很多，可是這幾天為什麽突然又不好了？”焦月娥盯著寒星的眼睛，生氣地問，“是不是你在中間做了什麽手腳？”
“這怎麽可能呢？”寒星笑了笑，“寒星天天侍候在小姐身邊，怎麽可能對王爺做什麽手腳？”
“那王爺為什麽突然又病倒了？”焦月娥問。
“自從除夕之後，王爺的情緒就開始低落下來。想必是王爺看到別人家家團圓，自己家裏卻……”寒星頓了頓，“小姐不是很關心王爺嗎？為什麽不從這方麵開導開導王爺呢？”
焦月娥沉默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不對！雖然除夕之後王爺的情緒有些低落，但總不至於又突然病倒吧？哦……”
焦月娥猛地想到了什麽，不由身子微微一震！她望著寒星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是不是你在藥膳裏做了什麽手腳？”
“這怎麽可能呢？”寒星又笑了，“王爺早就開始喝藥膳了，而且，也是因為喝了這藥膳王爺才不斷地恢複起來的，藥膳怎麽可能有問題呢？”
焦月娥咬了咬牙，聲音冰寒：“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
寒星望著焦月娥，沉默著，沒有說話。
焦月娥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沒事不要出現在我眼前，讓我心煩！”
寒星默默地轉過身，打開門。才要跨出門去，卻聽到焦月娥在身後一陣幹嘔。寒星突然想到什麽，吃驚地轉過身，望著焦月娥：“小姐……是想吐嗎？”
焦月娥弓著身子又嘔了一會兒，實在吐不出什麽來，這才緩緩地直起身。寒星已經將手帕遞了過來望著她，等著她答話。
焦月娥冷冷地接過手帕，擦了擦嘴，什麽也沒說。
寒星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莫非，小姐已經有了身孕？”
“你說什麽？”焦月娥吃驚地望著寒星，寒星怔怔地說：“小姐是不是已經懷上了歧王爺的骨肉？”
焦月娥呆了呆，真的……會是有喜了嗎？她有身孕了？她懷上趙德芳的骨肉了？
呆了呆，焦月娥回過神來，淚水頓時湧上了眼眶！她懷上趙德芳的骨肉了！她驚喜地就要奪門而出，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德芳！
她不相信，太祖一脈後繼有人了，趙德芳他會不高興、他會不振作？就算為了腹中的胎兒，他也必須振作起來吧？
寒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焦月娥，手指扣在焦月娥的脈門上。焦月娥警惕地問：“你幹什麽？”
“果然是有喜了……”寒星蹙著眉，緩緩地鬆開手，望著焦月娥，“小姐，這孩子，你不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