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寒星虛弱地扶著桌，勉強地對焦月娥微微一笑：“小姐，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焦月娥急道，“快請太醫！”
“不，小姐，不用了！”寒星慌忙擺手，“我先歇息一下，一會兒，我再跟你細說，小姐，千萬別叫太醫。”
“這……”焦月娥咬著唇，扶著寒星說道，“那你快躺**去，你應該清楚自己出了什麽問題吧？需要什麽？你快告訴我！”
“什麽也不需要，小姐。”寒星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對奶媽說，“奶媽，你們把小公子抱出去曬曬太陽吧。我有事情要跟小姐講。”
“寒星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兩個奶媽立即抱著孩子出去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焦月娥與寒星兩個人。焦月娥要將寒星扶到**，寒星不肯，她靠在一旁的羅漢榻上，輕聲說：“我這身子，就不要弄汙了小姐的床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焦月娥生氣地說，“你我早已情同姐妹，你跟著我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累，我若會嫌棄你，我還是人嗎？”
寒星微微地笑了，聲音微弱地說：“能得小姐如此相待，已經是寒星的福氣。”
“你到底怎麽樣，是不是你體內的毒要發作了？”焦月娥握著寒星的手，心酸地問。
寒星笑了笑：“其實，能等到今天，見到小姐和公子重逢了，已經是寒星的福氣。我自己也想不到，我還能等到這一天……”
說著，寒星劇烈地咳嗽起來，她的臉色愈發地蒼白，單薄的身子如同風雨中的小樹無依無靠地飄搖著、顫栗著，隨之，幾口鮮血又噴湧而出！
“寒星……”焦月娥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心痛地抱住寒星，“你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明明你的臉色越來越差，身子也越來越差，可是我卻一直沒有留意，是我對不起你，寒星！”
“小姐……”焦月娥懷裏的寒星，輕輕地笑著，聲音細若遊絲，“小姐太辛苦了，寒星對小姐可是沒有半點怨言……”
“為什麽？”焦月娥鬆開手，緊緊抓著寒星的雙臂含淚問，“你為什麽要待我這麽好？一開始你陪嫁到歧王府來時，我可是很不待見你，對你態度極為厭惡的，你為什麽半點也沒有計較，依然、始終對我這麽好？”
寒星笑了笑：“不管小姐怎麽對我，我能夠像這樣留在小姐的身邊，陪伴著小姐，是我的福氣啊……”
寒星喘了幾口粗氣，頓了頓，又說：“小姐後來已經對我越來越好，把我當成親姐妹一樣對待了，不是嗎？所以，我已經滿足了，死而無憾了……”
“你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焦月娥急忙阻止道，“你不會有事的！你說，你需要什麽解藥，我立刻就去給你找！”
“不，已經沒用了！”寒星勉強地笑了笑，輕輕搖頭，“小姐別再為我操心了，現在知道公子活得好好的，小姐的日子也算平安、安穩，我就放心了！”
淚水從焦月娥的眼中奪眶而出！“是
不是因為今天奔波勞累，所以你……”
寒星幾乎快要閉上雙眼了，聽到焦月娥的話，依然輕輕地擺了擺手：“不是，小姐別自責，我……其實就是燈枯油竭了而已……”
“不，不行，我要為你找解藥！”焦月娥鬆開手就要起身，卻被寒星死死拉住。
“小姐……別去……”寒星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微弱，微弱到幾乎聽不到了，“我……我想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眼看著寒星緩緩地閉上雙眼，焦月娥呆呆地坐了下來，眼淚再也止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跌落，打濕了她的衣襟。
回來的路上，寒星就似乎有些不太好了，她的臉白得跟紙一樣，幾乎沒有半點血色。可是，當時她的心情那樣複雜，卻絲毫沒有在意到寒星的異樣。更何況，習慣了這些日子以來寒星臉色蒼白的樣子，她以為，這隻是寒星的常態而已！
早在趙德芳剛“死”的時候，寒星不就說過她體內有無藥可解之毒的嗎？可是，因為看寒星一直好好地活著，她便以為事情並不像寒星說的那樣嚴重，以為當初寒星說的話不過是騙她而已……
可是沒想到……
焦月娥顫抖著手，輕輕地將食指探到寒星鼻前，還好，還有微弱而溫熱的氣息！她抹去眼淚站起身來，飛快地出門。院子裏，抱著孩子在曬太陽的奶媽見焦月娥腳步匆匆，忙問：“王妃這是要去哪兒？”
“我回一趟上將軍府。”焦月娥腳步絲毫不加停滯，說道，“你們快去守著寒星！”
“是！”奶媽被焦月娥的臉色嚇到，慌忙奔回屋裏。
右武衛上將軍府裏，焦月娥不經通報，推開守衛徑自闖了進去。管家迎了上來，驚喜地問：“小姐回來了？”
“我爹呢？”焦月娥皺著眉頭，問。
“老爺在書房呢……”管家還想問焦月娥怎麽隻身一人回來了，焦月娥卻已經大步流星，匆匆地往書房衝去！
書房裏，焦繼勳正在翻閱兵書，他眉頭深鎖，陷入沉思之中。突然，焦月娥匆匆闖了進來，冷冷地問：“解藥呢？快把寒星的解藥給我！”
焦繼勳一愣，抬頭望著焦月娥：“月娥，你怎麽回來了？”
“我叫你快把寒星的解藥給我！”焦月娥生氣地伸出手，“快點！”
焦繼勳臉色一沉：“你是怎麽跟爹爹說話的？”
“人命關天，你還要我跟你怎麽說話？”焦月娥氣憤地問。
“怎麽，寒星終於毒發了？”焦繼勳冷靜地問。
焦繼勳的夫人黃氏剛剛走到門邊，正好聽到焦繼勳的這一句話，不由當場愣住，臉色“刷”地變得蒼白！
焦繼勳望見了搖搖欲墜、被貼身婢女慌忙扶住的黃夫人，眉頭一皺：“你怎麽來了？”
黃夫人卻似沒有聽到焦繼勳的問話，她三步兩步走到焦月娥的麵前，緊緊地抓住焦月娥的手，含淚問：“月娥，你說什麽？寒星……她毒發了嗎？”
焦月娥皺起了眉頭，冷冷地說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焦繼勳也冷冷地對黃夫人身邊的婢女說：“你們還不快把夫人扶回房裏？”
婢女們猶豫了一下，隻得去拉黃夫人。黃夫人卻掙開了婢女產的手，“撲通”一聲跪在焦繼勳的麵前，哀哭道：“老爺，求求你救救寒星，救救寒星啊！”
焦繼勳怒而拂袖：“趕緊回你的房間去！”
一旁的焦月娥，詫異不解地望著黃夫人，轉頭問焦繼勳：“這是怎麽回事？”
黃夫人轉而跪到焦月娥麵前，哀哭道：“月娥，快求你爹救救寒星，寒星她可是你的親姐姐啊！”
“你說什麽？”如同一聲驚雷在焦月娥的頭上炸響，焦月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焦繼勳惱怒地去推黃夫人，怒道：“你這個瘋女人，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
黃夫人淚如雨下，抱著焦月娥的腿：“是的，這些年我對不起你，我瘋瘋癲癲了這麽久，沒有好好地照顧過你，可是，月娥啊，求你看在娘的份上，救救你的姐姐寒星吧！”
焦繼勳陰沉著臉對婢女說道：“快把這個瘋婆子架回她的房間去！”
“住手！”焦月娥厲聲喝道，“誰也不要動我娘！”
黃夫人一愣，抬頭望著焦月娥，眼裏閃過一絲驚喜：“月娥，你終於喊我娘了？”
焦月娥沉默地扶起黃夫人，輕輕地撣了撞她裙上的灰土，輕聲說道：“你把事情的原委說給我聽，越詳細越好！”
焦繼勳歎了口氣，跌坐在椅上，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黃夫人看了焦繼勳一眼，揮了揮手，對婢女們說道：“你們，都退下。”
抬頭見焦繼勳沒有表示反對，婢女們於是低頭告退。焦月娥將黃夫人扶到一旁坐下，黃夫人人未開口淚先流，聲音哽咽地說道：“當年，我原本有自己的意中人，一心想與自己的意中人結為連理，一生廝守。我們本已定了終身，誰知你爹看上了我，非要將我搶入府中做他的夫人。無誓死不從，可他堅決不肯放我出去，還命人將我的心上人一刀砍死，我心灰意冷，隻得含淚相從。結果，就有了你的親姐姐，寒星。”
“胡說！”焦繼勳臉色通紅地怒道，“我強娶你是不錯，可寒星明明是你跟那個男人懷上的野種，你到現在竟然還敢騙我？”
黃夫人淒然一笑，並不看焦繼勳，仍是對焦月娥說道：“我懷上寒星的日子，你爹非說我心裏想著舊人，對我動輒打罵，我受盡了委屈，眼淚卻也隻能往肚子裏流。我鬱鬱寡歡，常常以淚洗麵，結果導致寒星七個月就早產了。所以，你爹對我痛恨至極，非說寒星是我跟別人懷上的野種，他趁我產後失血暈倒，命人將寒星扔了出去！”
“胡說八道！”一旁的焦繼勳冷笑著，“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
“你住嘴！”焦月娥對焦繼勳怒吼。焦繼勳竟然立即噤聲。焦月娥吃驚地望著黃夫人：“那……後來你是怎麽知道寒星就是你的女兒的？她又是怎麽回到將軍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