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金劍仙

第十一章 鬥智

巴老三猖狂的大笑起來,當即就想再補上一鞭,結果了這個大敵。

“住手!”

耳邊突然傳來白澤的喊聲,巴老三愣了一下,還真就停了手!

反正淩鶴壁現在已經是氈板上的肉了,下手倒也不急在一時,他倒想看看這區區煉氣修為的小子,能玩出什麽花樣?

白澤不說話,口中似乎在咀嚼著什麽,同時一攤手,掌心中赫然正是那隻白色絲囊。

巴老三本來還在猶豫,都這個時候了白澤怎麽還有心情吃東西,但當他看見白澤掌心裏的那隻“齊天囊”之後,頓時把這件小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拿來!”巴老三衝白澤勾了勾手指頭。

白澤也不多說,隨手將“齊天囊”丟了過去。

巴老三一把接住,哈哈大笑:“還以為你有多機靈,原來也是個蠢貨,你以為這樣就能救他?”

白澤不說話,依舊是靜靜的咀嚼著。

巴老三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顧不得再說,立刻將齊天囊打開查看,一顆明珠,一塊玉佩,別無他物。

“書呢?”巴老三懵了,一抬頭正好看見白澤喉結湧動,將口中嚼了半天的東西咽了下去。

“你……不會是?”

白澤依舊不說話,隻是看巴老三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譏諷的味道。

巴老三隻覺心口一悶,怒道:“你怎麽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開膛破肚?”

“嚼爛了,沒用!”白澤一攤手,很認真地說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呆了半響,巴老三終於敗下陣來,垂頭喪氣道:“好吧,說出你的條件!”

一直到巴老三說出這話,白澤心中終於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步算是僥幸賭中了。

其實他剛才咽入腹中的隻是沐雲霄那半頁遺書而已,之所以一直不說話,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是想營造一種氣勢罷了。

巴老三也不知道他咽下去的究竟是什麽,見白澤一副篤定的樣子,想當然的便認定白澤將什麽重要的線索給吞了。

修真界千百年來一直傳言,噬金珠被藏在一卷古書之中,先後易手多次,但始終無人能參透其中秘密,或許這小子剛才吞下去之物真是解開這千古謎題的關鍵呢?

巴老三真想活撕了這小子,但他現在投鼠忌器,東西是宗主老人家要的,要是在他這兒出了岔子,宗門裏的刑罰……

想到這裏,他有些不寒而栗。

“東西我吞了,內容都在我腦子裏,想知道的話就放了他!”白澤一指淩鶴壁,說道。

“可以,隻要他還能動!”巴老三撇撇嘴,說道。

“不可!”癱在地上的淩鶴壁掙紮著說道:“白帝遺寶牽連重大,不能落在魔教的手裏,我已經身受重傷,逃不掉的,你不必管我!”

“你先退後五十步,我有話對他說!”白澤想了想,對巴老三說道。

巴老三雖然心中恨得要死,但不得不照做,不過這次多了個心眼,將全部功力運至雙耳之上,心想:“你們想說什麽,一個字都別想瞞過我!”

“前輩,你可能動彈?”白澤湊到淩鶴壁身邊,低聲說道。

“不能!”淩鶴壁搖搖頭,正待說話,卻突然感到後背一癢,似乎是有人用手指在比劃什麽。

他頓時會意,嘴上繼續說道:“我傷勢太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同時暗中感受白澤手指寫字的軌跡。

一起,偷襲——白澤在他背後寫的是這四個字,淩鶴壁無奈搖了搖頭,自己的身體情況比看上去的更糟,別說是偷襲,便是站起來恐怕都不能夠。

“前輩可有療傷之法?”白澤神色如常,口中說道,同時繼續在淩鶴壁背後寫道——你,桃夭,救兵。

雖然隻寫了這五個字,但淩鶴壁已經會意,白澤的意思是想讓他用“桃夭符”逃走,再搬救兵來救自己。

淩鶴壁毫不猶豫的再次搖頭,讓一個小輩為自己犧牲,這種事情他做不來,口中卻說:“傷勢太重,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巴老三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兩人絮絮叨叨隻說些無關緊要之事,不由的稍稍放鬆了警惕。

一起走,一起死!——白澤在淩鶴壁背上寫下最後六個字,同時將那張桃夭符藏在掌心,向淩鶴壁遞過去。

他雖年幼,但義氣二字還是懂的,淩鶴壁兩次救他,為此幾乎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時候丟下他不管,白澤無論如何做不到。

要麽一起走,要麽一起死,大不了賭一把。——這是白澤心裏唯一想到的。

“前輩,可敢和我一起賭一把!”

淩鶴壁神色複雜的看了白澤一眼,突然胸中豪氣勃發,一口應道:“有何不敢?”。

他這句話說得頗為大聲,反到讓遠遠偷聽的巴老三都愣住了。

“好!”白澤再不遲疑,藏著桃夭符的手掌緊緊與淩鶴壁相握,同時將體內真氣向那張靈符輸去。

那老道士說此符可救他三次性命,白澤現在就在賭,看能不能連淩鶴壁一起救了。

“不好!”巴老三心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然而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兩人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

光暗交疊,鬥轉星移,白澤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處一處隱蔽的山洞之中,淩鶴壁坐在他身旁,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來他們賭贏了。

“前輩……”

“別喊我前輩。”淩鶴壁出聲打斷:“從今往後,我們兄弟相稱!”

“這……”白澤猶豫了一下,看淩鶴壁臉上一片真誠,不似作偽。

兩人適才共同經曆生死,肝膽相照,此刻已然脫困,自己若反倒矯情,就顯得太不爽快了。

“大哥。”

“好兄弟。”

“大哥,咱們這算是脫困了吧?”

“還差一點!”淩鶴壁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身上中了碧鱗蠱毒,巴老三他們憑著氣味還是可以找到我。”

“那可如何是好?”白澤雙眉緊皺,下意識的看向手中,那道桃夭符上的朱砂字跡已然消失的幹幹淨淨,被風一吹,突然化作紛飛的碎紙片。

老道士說過,這張桃夭符能救他三次性命,不過剛才一次性救兩個人,應該是耗盡了這件法寶的最後一絲靈力。

“為今之計,隻有兵行險招。”

淩鶴壁從懷中掏出一支巴掌大小的玉瓶,晶瑩剔透,上麵刻繪著漫天星鬥,瓶口用木塞塞緊,瓶身一片冰涼,問白澤道:“聽說過封印法器嗎?”

“聽說過。”那本《金經》上有關於封印法術的描述,白澤剛看過不久,印象還十分深刻,不由的看向淩鶴壁手中的小瓶:“難道這就是?”

“正是!”淩鶴壁點點頭:“我這次出來,本是想用這玉瓶封印一隻開啟靈智的妖獸,帶回山中飼養,將來或可用作道兵或是坐騎,沒想到現在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大哥的意思是……?”白澤皺眉道。

將自身封印入瓶中,從此生死一任他人,除非被解開禁製,否則終生都要過不見天日的生活,便是死後,魂魄也不得轉生。

“不錯!隻有將我自己封印入這玉瓶中,才能隔絕掉我身上碧鱗蠱毒的氣味,讓巴老三無從搜尋,同時也能一定程度上抑製我的傷勢,不過……”

淩鶴壁頓了頓,盯著白澤一字一句的說道:“一旦我將自己封印入瓶,生死便全操於你手,我信得過兄弟你的為人,但我的傷勢容不得我等太久。望你能將盡快我送至天道山腳下,自有山門師兄弟前來接應。”

“隻要白澤一息尚存,刀山火海,必不負大哥所托!”白澤接下玉瓶,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