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金劍仙

第三十四章 吹笛驚變

不知是不是受到白澤的影響,這一次通過內門弟子選拔的十一名弟子中,另有三名也選擇了修習“龍吟劍歌訣”,這在近年來的測試中可是絕無僅有的。

三日後,星河真人於九霄峰頂正式開壇收徒,講道。

四名新晉弟子立於身前,其他九霄峰弟子盡皆分立兩側。

星河真人眼中掩飾不住的興奮,這四名弟子中,兩人是“凝竅”八層的修為,白澤在通天路中獲得突破,如今是“馭物”一層的修為,還有一個叫做張燕生的弟子,居然達到了“馭物”三層的境界,在本次測試的諸多弟子之中,修為僅次於楊無雙。

“你們四人今日起便是我九霄峰的弟子了,修行之路漫漫,你們務必勇猛精進,百折不撓,為我九霄峰爭光!”

星河真人不喜俗套,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開始為他們講解“龍吟劍歌訣”的基礎知識。

“龍吟劍歌訣乃是無上劍訣,直指通天大道,講究在體內凝練一道無雙劍氣……”

星河真人這一興奮,洋洋灑灑直講了一個時辰。

這可苦了幾名新晉弟子,星河真人講的要點太多,倉促之間來不及理解透徹,隻能死記硬背!

龍吟劍歌訣作為天道十三絕中的唯一劍訣,何其深奧,豈是新晉弟子聽聽就能隨便掌握的?

星河真人終於講過癮了,隨手一指四名新晉弟子中的一名,說道:“你們倆,演示一下如何在體內凝聚一道劍氣。”

那兩名弟子修為本就低,一直在死記硬背星河真人所說的內容,早就頭昏腦脹,聽到星河真人的要求立刻傻眼了。

眼看那兩名弟子唯唯諾諾,星河真人有些不滿,一指張燕生:“你來!”

張燕生在四人中修為最高,聞言精神一震,心想露臉的機會到了。

他在入門之前,一直苦修劍術,剛才星河真人說了那麽多,雖然也聽的一知半解,但自信還是可以一試。

張燕生當即跨前一步,將全身真氣凝聚,向丹田匯去。

將渾身真氣凝成一道劍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既要保持真氣的凝實,又要兼顧到劍氣的鋒銳,張燕生試了半天,好幾次險險成功,但都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反倒把自己弄得一頭汗。

“我就不信邪了!”張燕生發了狠,正待繼續,突然聽到身後一道劍鳴,回頭一看,隻見白澤一臉喜色,身前懸浮著一道泛著淡金色光芒的劍氣,隨心意繞著他的身體遊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白澤到不是故意搶他的風頭,隻是聽了這麽久心裏激動,忍不住試了一下,誰知道居然一次成功!

星河真人一下子說了那麽多,其他三人都是一知半解,死記硬背,唯獨白澤是真正的聽到了心裏。

在劍塚之中接受了七名劍靈童子半個月的“訓練”,體內又有仙劍夜叉,白澤在劍之一道上的天賦自然遠非他人可比。

眼看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徒弟再一次給自己驚喜,星河真人胸懷大暢,大笑著起身離去,其他弟子接上來恭喜白澤,隻有張燕生眉頭緊皺,頗為不服!

凝結出這道劍氣之後,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每日裏打坐,吸收天地靈氣淬煉自身,同時也壯大這道無雙劍氣,待其成長到一定程度便會具有一定的靈識,到那時便可以放心的著手修煉“龍吟劍歌訣”了!

眾人漸漸散去,白澤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心中興奮之餘,突然想到了那張曲譜。

雖然隻是在藏經閣中匆匆翻閱,但白澤亦能肯定那曲譜之中必有玄機,或許是另一重機緣也說不定呢!

一念及此,白澤坐不住了,眼看四下無人,便偷偷出了自己的院子,向後山走去。

後山有一片竹林,白澤找了根細長的竹子,花了半個時辰製作了一隻竹笛。

白澤從小就喜歡音律,尤擅吹笛,近一段時間來每日裏不是麵臨生死搏殺、重重考驗,便是打坐修行,吸收金精之氣,倒把這愛好給丟下了!

笛聲響起,清越悠揚,如一條小溪緩緩滑過人的心房,一時間春花齊放、百鳥爭鳴。

眼看又到了之前出問題的地方,白澤這次額外小心,可是沒用,氣血翻滾的心悸感覺再次襲來,過了那幾個音符便又恢複正常,然而過不了多久,那討厭的感覺再次襲來,反複數次,把一首好好的曲子攪的支離破碎。

“這卻是為何?”白澤倔脾氣上來了:“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這麽邪門的笛曲!”

白澤再次將竹笛放在嘴邊,專心吹奏起來,眼看又要吹到那幾個詭異的音符,白澤把心一橫,將丹田中的真氣運到喉中,吹了下去。

笛音猛然拔高,然後突然像是失了氣息,瞬間變得暗啞,而白澤隻覺得那道真氣以猛烈數倍的趨勢被反彈回來,沿著自己的喉嚨倒灌而下,刺入丹田。

體內真氣如同一瓢冷水潑入一鍋滾油,瞬間沸騰炸裂,白澤隻覺得經脈劇痛,真氣岔行,眼看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恰在此時,竹林深處傳來熟悉的“叮咚”之聲,琴聲清冷高雅,但仿佛有無窮的吸引力,那道鑽入白澤體內的真氣似乎受到召喚一般,一縷縷的從他的體內鑽了出來。

空氣中似乎泛起道道漣漪,那道真氣和月凝的琴聲在空氣中碰撞,迸發出肉眼看不到的火花。

漸漸地,琴聲占據上風,那道真氣失了補充,最終消散於風中。

片刻之後,白澤終於恢複了對體內真氣的控製,趕忙對琴聲傳來的方向深深一鞠:“多謝月凝師姐援手!”

琴聲錚錚連響兩聲,似乎是回禮,接著便逐漸低沉了下去,餘音嫋嫋,最終消失不見。

看起來月凝似乎不想見人。

白澤識趣的不敢打擾,那詭異的曲譜自然也不敢再練,將竹笛插回腰間,三步並作兩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夜打坐,自是無事,到了第二日同樣時辰,一種難以抑製的渴望不知何故從他心底泛起,就想再吹奏一曲,這股欲念越是壓抑越是高漲的厲害。

“這樣下去如何修煉?罷了,再去吹奏一會兒,隻是這次堅決不用真氣了!”白澤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這種**,偷偷又跑去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