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金劍仙

第二百二十八章 老道

白澤心裏很亂,於是漫無目的的馭劍飛行,過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再去一趟南荒回魂族聖地,找玉泉仙姥,讓她參詳一下。

等他一路飛到回魂族聖地,已經是兩天以後,遠遠地白澤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遠遠望去,山頂之上一片狼藉,到處是被砍倒的樹木,碎裂的岩石,小池塘中的仙鶴已經倒斃了一地,都是被人擰斷了脖子。

玉泉仙姥平日裏所居的那座小屋,如今隻剩下一片焦土,玉泉仙姥、齊海、笑浪都不見蹤影,更別說焦尾兒了。

白澤眼前發黑,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伸手扶住身邊的山岩方能站穩,過了好一會兒才略微能靜下心來。

此處雖然一片狼藉,但未見屍體,也就是說玉泉仙姥、齊海和笑浪三人也許還未遭毒手,有可能隻是受到襲擊,然後不敵逃走而已。

焦尾兒如今隻剩一具肉身,應該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而且玉泉仙姥也答應過白澤,拚死也會護衛她的周全,隻要玉泉仙姥沒事,焦尾兒就應該沒事。

但也有一點讓白澤十分奇怪——玉泉仙姥、齊海、笑浪——三個“金丹”級別的高手坐鎮,什麽人敢來撒野?

難道是——魔教?

可是玉泉仙姥不問世事多年,魔教之人又為何要去找她的麻煩?

白澤隻覺得腦子裏一片亂麻,理不出頭緒,隻有一點他很清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玉泉仙姥,因為隻有找到玉泉仙姥,才能找到焦尾兒。

隻可惜眼下一點線索都沒有。

白澤正苦苦思索,突然眼角餘光瞄到遙遠的天際,有一道流光劃過,而在其身後不遠處,有數道流光緊追不舍。

白澤眼尖,自然能辨別出那是修道之人駕馭的遁光。

此處地處南荒,本就偏僻,向來沒什麽修道之人經過的,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和玉泉仙姥的下落有關?

一想到這裏,白澤立刻馭起黑風遁法,隨後緊追。

前麵的幾個修道之人的遁速相當不俗,不過白澤有黑風遁法,論速度,同等修為下很少有人能超過他。

追了一段時間後,白澤和前麵的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有個修士似乎察覺到身後有異,回身一看,頓時驚喜的叫出聲來:“白澤師弟,怎麽是你?”

“蘇怒師兄?”

這麽一招呼,前麵的幾人紛紛回過頭來,都是長生教的弟子,而蘇瓔珞赫然也在其中,看見白澤,臉微微紅了一下。

“蘇怒師兄,你們這是在幹嘛?”白澤追上眾人,問道。

蘇怒一指前方,道:“前麵那個魔教弟子,搶了我妹妹一件寶物,所以我們才緊追不止!”

“是何寶物?”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問!”蘇怒一臉的理所當然:“反正敢搶我妹妹的東西,我就不能放過他,更何況看他的功法,似乎還像是魔教之人!”

白澤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蘇怒的脾氣也一向是如此,不由得將眼光看向蘇瓔珞。

“其實……是一柄劍。”蘇瓔珞紅著臉說道。

白澤心中有些奇怪,長生教並不以劍法見長,難道蘇瓔珞那把劍會是什麽絕世仙劍?不過這種話當然說不出口。

“既然如此,我和各位一起,或許能助大家一臂之力!”

蘇怒等人自然不會反對,繼續尾隨追去,眼看和前麵那個魔教弟子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卻突然間那弟子的身影隱沒在一片濃霧之中。

這片濃霧來的突然,蘇怒正要鑽進去,白澤卻一把拉住他,說道:“要小心,其中或許有古怪!”

“怕什麽?咱們這麽多人在一起,難道眼睜睜看他跑了不成?”蘇怒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馬當先的鑽進那片濃霧之中,其餘人自然也尾隨其後。

白澤歎了口氣,眼看蘇瓔珞也要進入那片濃霧之中,不由得上前幾步,暗暗護在她的後方。

一進入濃霧之中,白澤便覺得天旋地轉,待他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身處一片廣袤的星空之中,在他的正前方,有七扇閃閃發光的大門,整齊的排成一排。

白澤急忙向四周望去,還好,所有人都沒走散,不過人人眼中都露出迷惘之色,顯然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這是哪裏?”蘇瓔珞疑惑的問道。

“管它是哪兒?先看看門後麵有什麽!”蘇怒說著就想去拉門,但被白澤攔住了。

“萬一拉開門,出來些咱們應付不了的情況,這兒可沒地方跑!”

聽白澤這麽說,蘇怒也覺得自己莽撞了,問道:“那依白師弟之見該當如何?”

“蘇師兄稍安勿躁,讓我看看情況!”

白澤說完,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可越觀察越覺得心驚。

開始時,他還以為是陷入了某個高明的陣法之中,憑借北鬥天帝傳授的關於五行生化奇門遁甲之術,白澤自信若真是如此,應當難不倒自己。

然而當他仔細查看一番之後,卻發現情況不是這樣!

這裏似乎是一片獨立的空間,有點類似於“天元秘境”那種,而那七道門則似乎通向外界,不知道門後麵藏著什麽。

因為擁有“天元秘境”,所以白澤知道這樣的洞天型法寶有多麽難得,更何況這片洞天比天元秘境更大、靈氣更足,似乎還能直接與外界溝通……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筆,又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他們這麽多人引到這片空間裏來?

“剛才那個魔教弟子是誰?”白澤不由得問道。

蘇怒攤攤手,眾人的眼光一起望向蘇瓔珞。

“我也不知道,我開始都不知道他是魔教弟子……”

“那他長什麽樣子?”

“是個老道士,頭發花白,衣衫不整,腰上掛了個小葫蘆。”蘇瓔珞怯生生的說道。

蘇怒等人紛紛歎氣,這樣的老道士,在整個修真界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隻有白澤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具體是怎麽回事?”

“那天我心裏無聊,於是出來散散心,不知怎麽的就碰上了這老道士。”蘇瓔珞老老實實的說道。

“他見到我時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非要跟我賭骰子,我當時無聊,於是就答應了。”

“誰知道他手氣真不是一般的臭!連扔二十多把,把把都輸給了我。”

“他還不服氣,又提出說沒有彩頭,賭得不過癮,導致他不能夠發揮實力,非要跟我賭東西。”

白澤插嘴道:“你就答應他了,是嗎?

蘇瓔珞點點頭,說道:“我以為反正是玩嘛,也不打緊,就答應了他,於是他就拿出一道符紙,說是作為彩頭。”

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破舊泛黃的符紙,遞給白澤。

白澤接過符紙,隻見上麵亂七八糟用朱砂花了幾個看不懂的圖像,如同孩童的信手塗鴉之作一般,但是卻隱隱有一股浩瀚的靈力在其中流轉。

此符看起來品質不俗。

不知為什麽,白澤看這道泛黃的符紙總覺得眼熟,不由得問道:“他有沒有說這張符叫什麽名字。

“他說叫“桃夭符”,關鍵時刻可以救我三次性命!”

白澤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他那個小酒壺裏的酒,是不是好像永遠也喝不完?”

蘇瓔珞原本沒注意到,經白澤這麽一提醒,仔細一想,恍然大悟道:“確實如此,難道白師兄認識他?”

白澤心裏已經確定,此人必是曾經救過自己的那個老道士,但是他也不知道這老道士的身份究竟如何,隻得說道:“不算認識,但這位前輩以前確實救過我的命,而且他也絕不是魔教的人!”

聽白澤這麽說,眾人微微放心,白澤示意蘇瓔珞繼續說下去。

蘇瓔珞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我當時看到此符,才知道他也是修道之人,於是推辭說不想賭,他卻說跟我有緣,非賭不可,而且不賭別的,就賭我身上一件首飾!”

女孩兒家愛美,眾人看蘇瓔珞身上亮晶晶的,掛了幾件耳環、吊墜之類的,都是些裝飾品,沒什麽值錢玩意兒,都暗暗奇怪。

“我當時一是覺得他手氣背到家了,不相信他能贏,二是覺得這些首飾也不值錢,所以就答應他了。”

“其實我想的是,就算我贏了,也不要他的桃夭符!”

蘇怒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結果你輸了?”

蘇瓔珞點點頭:“結果第一把我就輸了,那老道士哈哈大笑,說要挑一件我的首飾!”

“我心想,願賭服輸,這些首飾都不值錢,他要挑就讓他挑好了,可沒想到……沒想到……”蘇瓔珞囁囁嚅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蘇怒急道:“沒想到什麽啊?”

“沒想到她偏偏挑中了我的戒指!”蘇瓔珞有些羞赧的看了白澤一眼,道:“那枚戒指,是繞指柔仙劍所化。”

聽她這麽說,白澤這才明了。

那柄繞指柔仙劍在輸入真氣之前可以柔軟如絲,彎曲成任意形狀,蘇瓔珞將其彎成戒指,隨身攜帶,原也在情理之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