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迷茫
第59章 迷茫(1/3)
曆經千辛萬苦到達山頂，又抱著已經攀越山峰的想法下山，結果發現他們下山的路是來時的那條路，對於一直抱有攀越山峰就能見到特種樹的眾人而言，這無疑是個噩耗。
在這個噩耗麵前，所有人都在挖掘自己的記憶來證實或者否定這件事情。
最終，在所有人的記憶裏，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第一日短暫停留過的地方，這樣的認知，真是讓人不爽。
“難不成要我們再登頂一次？”謝懷顫抖著說出眾人都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而唐靜姝在驚疑之後回過神來，“可是，我們這一次明明選對了方向，結果幾乎回到原點，再爬一次再選對方向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吧。”
“嘖，這個遊戲就是喜歡看人出醜，”鄧茵茵一臉的煩躁，視線在周遭掃了掃去，最後落到顧澤身上，語氣放柔和些，“你怎麽看？”
這是徐暖和鄧茵茵對峙事件後，鄧茵茵與顧澤為數不多的交流，沒人忽視鄧茵茵眼眸中的期待。
而顧澤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直接接過話頭。
“如果再上山，至少得花五日，我們的餘糧不夠。如果下山，真的是回到原點我們會耗費半日的路程到達補給站，雖然不能進入，但是會確認我們回到了原點，我們的餘糧依舊不夠，所以無論哪種，我們的危機都不會變。”
顧澤說了一連串，看似是廢話，卻是徐暖這會心中所想的。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對於遊戲者都是不利的。再次上山結果和現在是一樣的，也就是死循環。而繼續下山，至少有一半的幾率那個補給站消失了，他們身處半山腰。
迷茫的雪山，看似迷茫，其實隻是給遊戲者增加心理壓力，是放棄一半的路程賭一把繼續下山還是害怕浪費時間再次上山。很多人會因為這個而迷茫，但是隻要細想，可以很輕易的作出決定。
“下山。”作出決定的是許航，從徐暖這個角度看過去，許航是和顧澤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作出這個決定的。
徐暖不得不承認，許航是這群人裏最有威信的一個人，隻要是他作出的決定，其他人都可以不問理由直接執行，在這一點上，明明能力更強的顧澤還稍遜於許航。
徐暖在一點點記起大學的事情後，也就一點點認可顧澤的能力了。曾經被丟掉角落裏的記憶被拂去塵埃，如同畫卷般展示在眼前。
在眾人重拾信心齊齊向山下進發的時候，徐暖問出口了。
“沒想到你是校人力資源部的部長，深藏不露呀，好像院裏都沒什麽人知道。”
和徐暖並排走著落在人群最後邊的顧澤明顯驚了一下，沒什麽溫度的日光勾勒出他依舊柔和的臉龐。
“難道我記錯了？”
徐暖看到顧澤怔住了，立馬就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她在遊戲裏過得不知歲月，很多事情都記得模模糊糊的。
“你沒有記錯，”在徐暖自我懷疑的時候，顧澤回過神來微微揚起棱角分明的臉龐，讓其更好的沐浴在日光之中。
“隻是想到在遊戲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都沒記起我倆是校友，現在居然記起這件事情了。”
顧澤的解釋讓徐暖征了下，尷尬的緋紅爬上白皙的耳朵，被豎起的衣領子遮掩住。
“啊，我的記性時好時壞。”
徐暖匆匆解釋，她總不能說，最開始的顧澤根本沒入她的眼，沒被她認可，僅憑著一張臉她根本就回憶不起什麽。而現在顧澤越是笑得不以為意，徐暖就越尷尬，隻得轉移話題。
“說起來，你不是讀信息管理專業的嗎？怎麽會想到去校人力資源部門的？”
“鍛煉能力與專業沒什麽關係吧，”顧澤臉色如常，腔調如常，落在徐暖的眼裏就很不正常了。
細想不到是哪不正常後，徐暖痛快的把這個細節拋在腦後，而是解釋自己記起來的原因。
“我大學有個室友就是你們那個部門的，偶爾會談及你們部門的活動，聽上去挺有趣的。”
“你的室友？那也就是我們院的女生了，”顧澤一副回想的姿態，想拿手指點下巴，結果發現帶著手套，訕訕的放下。
“是叫陶晶吧，女生，也是我們院的，條件符合，她辦事的能力挺強的。”
想及大學室友，徐暖微微眯起眼眸，任由日光灑在她的臉上，唇角因為美好的回憶而上揚。
“嗯，是她呢。”
因為徐暖的表情，顧澤主動結束了話題，而徐暖也忘記自己提出這個話題的目的是什麽了。
這兩人走在最後一派和諧，而走在他們前邊相熟的四人卻是一片靜謐，無言的沉默縈繞在他們之間。
徐暖完全不關心這樣的沉默，顧澤是知道原因故意無視。
總之，下山的旅程有些艱難但是幸運的沒有遇到其他的危險。
半日之後，眾人終於來到了記憶中的補給站的地方。
那是一片雪地，空曠無垠，慘淡的白色延伸到沒有盡頭的遠方，是無盡的絕望。
而此刻眾人都在歡呼。
“我們選對了方向！”
“第一次看不到補給站這麽激動啊！”
“就是就是，我們這會是在半山腰吧，還有一半的路程就到山腳下了，那兒肯定有特種樹！”
眾人趁著這個勁頭繼續快速下山。
徐暖的心情隻有一瞬間的輕快，隨即繼續認真的思考這一關。
誠然，暴風雪、雪崩、黑熊、雪豹是這一關不可忽視的危機，但是體現這個遊戲詭異的地方就隻有他們下山時碰到上山時留下的標記這一點。其他的，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原生態的危機，不像是這個遊戲的風格。
這一關真的會這麽簡單嗎？還是有什麽關鍵的地方被她忽略了？
徐暖冥思苦想，好一會都沒想到奇怪的地方，鑽牛角尖的她反而更加懷疑這一關遊戲的真實目的了。
徐暖糾結的神色引起左顧右盼的顧澤的注意，不由得奇怪的問出口。
“你在想什麽這麽嚴肅？”
真心將顧澤當做同伴的徐暖支吾了會還是說出口。
“顧澤，你覺不覺得這一關太簡單了？總
覺得我忽略了什麽？設計者們變得正常了？”
“…”顧澤沉默三秒，輕笑出聲，手也不自覺的伸出去揉著徐暖的頭發，聲調也降了幾分，渾厚的聲線讓人產生酥麻的感覺。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雪崩這種天災也不算輕鬆，而且就算輕鬆了，輕鬆還不好嗎？你需要放輕鬆，好好休息下吧。”
徐暖恍惚中聽出了寵溺的感覺，不過幾秒，她故作鎮定的打下顧澤的手，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很正常。
“未雨綢繆和杞人憂天隻有一牆之隔，我這會控製不了兩者之間的度。”
徐暖說這話的時候沒去看被打下手的顧澤的表情，反正她是回答顧澤的問題，是顧澤不相信而已。已經結束的話題就沒什麽好聊了的，抱著這樣想法的徐暖總算是注意到前邊幾人時不時向後瞥的視線，在心裏‘嘖嘖’幾聲後又扭過頭。
“不過，你剛剛說‘設計者們’，你篤定這個遊戲的主要設計者是多人啊。”
陷入自己思緒的徐暖聽到這句本是很平常的話語突然就慌張起來。
“啊，大型遊戲的設計者一般會有很多人吧，就像很多網遊一樣，這個一猜就知道吧，沒什麽特別的。”
徐暖語無倫次，神色慌張，還連連擺手，奇怪得連走在前邊的許航幾人都覺得不對勁了，更何況是和徐暖並排著走著的顧澤呢。
“我，沒別的意思。”
顧澤一如既往溫和的話語沒能讓徐暖緩解半分。
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大的徐暖滿腹悔意，臉上是青白紅交加，完全打破了她冷靜的形象。而她渾然不知，自己的反應讓顧澤的眼眸深邃了幾分，懷疑的種子也種下了。
“啊，抱歉，我對於和這個遊戲有關的話題有些**，真是抱歉。”
徐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看顧澤的表情，呼，她真是容易鬆懈呀。
“沒什麽，可以理解，這個遊戲很容易讓人暴走呢。”
顧澤溫和的聲音完全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
徐暖有種掩麵而走的衝動，而顧澤體貼的沒有追問這個問題成功讓這個話題結束了。
下山的旅程單調無味，不變的雪景，打醬油的黑熊，偶爾在另一個山頭出沒的雪豹，再也不會有像雪崩這樣的天災出現了，一路下來順利得讓徐暖更加不安。
越是沒有出現危險，徐暖越是不安，到最後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她的不安不是沒有理由的。
曆經幾日的下山和糧食的告罄，眾人終於到了山腳下了。事實上，在到達山腳之前，他們隱約就看到了前方有大片的紅色，因為角度的原因那片紅色很模糊，但是這樣的發現足以讓眾人心中一喜。
其他人的喜悅在到達山腳和徐暖的不安一起爆發。
特種樹就在幾百米遠的地方，而橫亙在他們與紅色特種樹之間的是巨大的冰湖。
說是冰湖，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到冰層很薄。
如履薄冰即將成為踏在薄冰之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