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死亡遊戲

第152章 強迫得來的是虛假

第152章 強迫得來的是虛假(1/3)

她仿佛見到很久之前的顧澤了。

那是在幾個月之前,她慌張的掩飾自己的內心而與顧澤對峙,居高臨下的顧澤氣勢奪人,每說一句話都讓她沒法喘息,整個人像高城之上的王者,又如同地獄歸來的修羅,有著讓人驚心動魄的魅力。

害怕和恐懼。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顧澤這兒體驗到這樣的感受了。

她懷疑這個人不是顧澤,她又無比確信這就是顧澤,還是自己把他逼迫到這個地步的。

事情是不能再發展下去的。

大腦的意識變得薄弱而身體軟弱無力的時候,徐暖狠狠的將左手從顧澤的禁錮中掙脫出來砸向了一旁的石頭。

鮮血洶湧而出帶來的痛感讓徐暖恢複了一點力氣,拚命地推搡顧澤,她腰間是有短刀的,可是她不能用對付張嘯的方法對付顧澤,她欠的債太多,已經讓她的心累累無法喘息了。

“唔。”

徐暖想要發出聲音卻沒能逃過顧澤的抵抗,自責愧疚和屈辱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的淚腺又開始發作,冰涼的**一點點的滑落,她覺得渾身都難受的時候,感受到顧澤的停頓,之後緩緩地放過了她的唇。

可是她也沒有盡力去呼吸而是隔著一片水霧看著顧澤的眼睛。

深褐色的眼眸化成了一汪深潭,日光下那片深潭裏居然開始波濤洶湧起來。顧澤是麵無表情的,可是徐暖看到了他掠奪的眼神,離得很近,她能聽到顧澤急劇的心跳聲,顧澤的一隻手還禁錮著自己的,指尖是涼的。

這個明明該如日光般溫和的男人心涼了。

是她的錯。

但是,這不是事情發生到這一步的理由。

徐暖陷在那汪深潭裏不過幾秒就開始掙紮,想要坐起來,她再一次孤立無援了,她不能呼救,不能讓許航等人看到這一幕,那麽她或者顧澤必然會有一個人離開這個團隊。

她是孤獨的,在連顧澤都不願意支持她的時候,她是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蹣跚前行,卻還是得執著堅定,這是她在這場遊戲裏活下去的理由。在她二十六年的人生裏,有那麽一個人占據了太大的位置,留下了太多的東西,已經成為了她活下去的藥。

她猜想,顧澤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會不斷的對自己重複。

“我不甘心。”

徐暖還沒能坐起來的時候,因為她的掙紮和讓顧澤又有了動靜,這一次是整個人俯下身來,她感受到脖頸處微涼的觸感,隨即就是疼痛。

那種讓脊背都在發麻的觸感在一點點的向下,在她愣神的這幾秒裏衣服也出現了鬆動,山風襲來讓她感到寒冷,更冷的是心。

“不,顧澤,你不可以這樣做!”

徐暖終於失控了,兩隻手都想要將顧澤推開,左手手心的鮮血全都抹在了顧澤的衣服上,但是沒有用,在這個時候她又一次體驗到自身和男人的差距,曾經在張嘯那裏體驗到的恐懼居然在她一直相互扶持的同伴這裏體驗到了,這樣的認知讓她崩潰了。

“顧澤,不要讓我恨你!”

她發現,她做什麽都不能如意了。傻乎乎的進入遊戲,結果發現了陰謀,和曾經第二批的同伴分離好不容易融入了新的團隊,卻總是在不斷的負債,感情債是最

可怕的。

“我想讓你恨我,至少這樣你的注意力在我這。”

徐暖在崩潰的時候清晰的聽到顧澤的話語,她想要回答,這個是錯誤的決定,如果真的愛她,就放開她,讓她一個人走下去,而不是以愛為名傷害她。

她不想被傷害,她也不想傷害誰。

她隻是一個想要回到過去的可憐蟲,一個想要活在幻想裏的可憐蟲。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要把她從幻想裏扯出來,以最傷人的方式。

“顧澤,你冷靜些,聽我說。”

徐暖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麽方式可以阻止顧澤黑化下去,她的雙手再次被束縛,身上是涼意和滾燙交雜,意識又開始在消散,眼睛也開始失神。

也許,她的遊戲人生會就此終結。

徐暖放棄了掙紮,不是屈服,而是絕然。

她選擇的是荊棘路,即便是遍體鱗傷也是心甘情願的,前方的路盡管是被大霧所掩埋,她彷徨失措過,冷靜處之過,可是她終究迎來過迷霧散去的時候。

有很多話沒能說出口,她是多麽高興遇到顧澤幾人,讓漂泊無依的她有了歸屬感。

最開始啊,她想要的是一個小家,失敗了。最開始啊,她想要在一個團結友愛的團隊裏待著,失敗了。

當她以為自己終於不是一個失敗者的時候,她又迎來了終結。

所以細細算來,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失敗者。

徐暖發覺,在她停止掙紮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躺在草地上的時候,俯在她身上的顧澤也頓住了,緩緩抬起頭看著她。

長久的對視,是融合了許久的時光。

嬉笑怒罵,悲歡離合,過往的點滴不全然是痛苦。

這樣的心情,這個男人能感受到嗎?

自己的痛苦和矛盾,這個男人能感受到嗎?

反過來,自己有真的去考慮過這個男人的感受嗎?

從最開始的校友之談,到後來的多番照顧,幾次舍身相救,最後兩人頗為惺惺相惜之感,結為同盟。

在這些日子,這個男人有掩飾過自己的感情嗎?

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顧澤。”

徐暖仰望著那個男人,一字一頓的說。

“我們還是同伴嗎?”

草地的涼意,山風的涼意,眼前這個男人眼神的涼意。

和煦日光下的她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徐暖和顧澤的歸隊將其他幾人嚇到了。

事實上,兩人都是穿戴得很整齊的,但是徐暖一臉的蒼白,眼睛通紅,左手血跡斑駁像是剛和什麽野獸對抗過。

顧澤則是衣服外邊都是血跡,屬於徐暖的血,他的臉色也很蒼白,但更多的是陰沉和嚇人。

鄧茵茵立馬就把想要脫口而出的質問收回去了,她甚至不敢與現在的顧澤對視。

謝懷的反應和鄧茵茵差不多,即便最近他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也止不住原始膽小的爆發。

許航倒是猜到了些什麽,看向顧澤的眼神裏帶著些責怪,隻是視線落在神色平靜的徐暖身上時,變得無奈和可惜。

此刻日頭已經往西移動了,不出一個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他們沒有時間在這兒多耽擱了,幾人在不小的山風裏紛紛登上鐵索通道。

腳下踩著搖晃著的鐵索,手裏也扶著搖晃的鐵索,

幾人在通道上都是顫顫巍巍的,任何一個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粉身碎骨。因此幾人也沒說話分散注意力,偶爾有了精力就會去注意身邊人的動作,以防發生意外到時還可以幫把手上。

攥緊鐵索的時候,鑽骨的痛楚就由手心傳到了大腦,再由大腦分配給了其他的感官,徐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神色平靜的在鐵索上邊交換著手,身體也跟著移動。

她心想,許航果然是一名稱職的隊長,刻意在走上鐵索通道的時候隔開了她與顧澤,他們都需要冷靜,現在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接觸交流的。

晃晃悠悠的鐵索通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天邊已經微暗了,暮色即將來臨,晚風已經迫不及待的拂過眾人的臉。

徐暖渾身都感到寒冷,大許是之前接觸過冰涼的草地太久,吹風也吹了太久,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生病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生病,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會變得脆弱,會開始胡思亂想,最初手受傷的那段時間裏就是,她一直因為手骨永久性的傷而沉迷於自己的世界,放縱自己天馬行空,最後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感冒比手受傷更加恐怖,那時大腦會昏沉沉,會分不清周圍的環境,她寧願感到痛楚,也不要讓自己的意識出現問題。

在想這些時候,徐暖也沒有忘記擔心腳下的鐵索。

最開始許航就說過,走過通道的時候不要往下看,越是注意到自己所處的高度,反而越是下不去腳。

徐暖認可這句話,卻又發現,注意到自己所處的高度,知道自己與死神的距離,反而更讓自己警惕和小心翼翼。

果然,任何道理都是因人而異的。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徐暖還是跟著大部隊安全的走過了這個鐵索通道,來到了另一處斷崖。

離開了鐵索,開始在斷崖裏尋找夜晚的宿營地和特種樹的時候,完全放鬆下來的鄧茵茵說了句。

“希望不會遇到那幾個人,要是和他們一起走那可真倒黴。”

徐暖默然無語,親愛的同伴喲,有些話不說還好,一說了就會無比的靈驗的喲。

不過饒聽雪幾人隻是針對徐暖,徐暖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其他幾人也會尊重徐暖就此不提,會不會在這個斷崖裏遇到那十分有權勢的三人全靠緣分了。

黑夜很快就籠罩了這處斷崖,幾人決意就此選擇宿營不再找特種樹了。

這處斷崖海拔高一些,植物的品種也多一些,他們現在就身處闊葉林帶,四處都是樺樹,偶爾可以看到雲杉。

低矮的灌木叢裏薔薇和密齒柳,偶爾還可以看到地榆和蒿草,徐暖在收集柴火的時候,還找到烏頭。

入夜,幾人都是圍著火堆烤火,時不時的交談幾句,聊些與遊戲無關的話題,借此來緩和在遊戲高度緊張的神經。

徐暖捧著一杯熱水,呆呆的看著不斷燃燒的柴火,心下了然,有些事情,是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與她隔著火堆的顧澤,正在和幾人聊些恒天科技的小趣事,逗得鄧茵茵哈哈大笑,謝懷和許航幾人似乎也回憶起了在公司的事情,各有感慨。

她這個早就離開集團也從未去過恒天科技的人,什麽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