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死亡遊戲

第195章 逐一揭曉

第195章 逐一揭曉(1/3)

徐暖從來都不會因為受傷而停滯不前或是自怨自艾,於她而言,身體的疼痛反而更能證明她還活著。隻是,眼睛看不見了這件事情不是在她所預測的範圍之內。

“剛剛傷到眼睛了?”

比起她在內心裏波濤洶湧,顧澤的擔心直接從話語提透露出來了。

如同浮萍沒有依靠的徐暖緊緊的反握住顧澤的手,言語細碎得不像樣子,她想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沒有,但是…”

但是她看不到了。

她被巨大的恐慌吞沒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是事事都在行的,她沒有辦法自己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又咳嗽了幾聲,有什麽**從喉嚨裏湧上來,最後溢出口了。

這時她再一次聽到了顧澤慌亂的聲音,鬆開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和腦袋上摸索著。

“都怪我,白天我就覺得謝懷看你的眼神不對勁,當時就該猜到他的任務是和你有關的。”

原本白日裏自己看到的場景不是錯覺,徐暖發覺自己心口的那個洞被填進去了一些什麽暖暖的東西,讓她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四肢僵硬。

“是我顧著麵子在宿營地磨磨蹭蹭的不過來查看情況,要是早一點到就好了。”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居然在自責。

“不是你的錯,”徐暖非常的肯定,“是我自己沒有發覺。”

明知道謝懷有些異常,但還是冒險出來,明知道自己打不贏沙蟒,卻沒能及時跑回宿營地,說白了,她隻是在自食惡果,因為實力不夠,因為顧忌著可憐的自尊心。

她發現顧澤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抱住了自己,溫熱的氣息一下子包圍了她,她依舊看不到顧澤的表情。

“小暖,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能不能信我一次?我可以保護好你的,我已經知道昨晚你為何會說那些話了。鄧茵茵的拙劣伎倆你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嗎?”

顧澤的聲音沙啞得異常,徐暖驀然就想起了在千麵之湖的時候,這個男人是如何虔誠的吻住自己,這個男人當時眼角的濕潤。

“上一關的時候,我是因為發燒錯把她當成了你,但我是及時醒過來了,我不會再犯錯了,你,就信我一次吧。”

她以為沒有一個男人會在她的麵前用哀求的語氣說話,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語會如此的打動人心。

“顧澤。”

徐暖推開了顧澤,顧澤也沒有強求。

溫熱的氣息一離開,戈壁上的寒風就從四麵八方灌過來了,讓她遍體生寒。

她看不到此刻顧澤的表情,空洞的心也沒法感知顧澤的心意,如若顧澤是真心的希望她相信他,她就更加應該實話實說了。

“我記起了一些事情。”

顧澤沒說話,但是她知道他就在那,在離自己幾十厘米的地方,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即便自己現在是灰頭土臉,身上狼藉一片。

“我之所以出現記憶斷層,是因為有人長時間的讓我吃了一種藥物,那個人,就是秦耀傑。”

在坦然的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徐暖就知道,自己與那個男人的情真的斷了,斷得幹幹脆脆。

她感受到對麵的顧澤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而顧澤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沒有掙開,掌心的溫暖並

不能讓她蒼涼一片的心變得溫暖,那是一段沒有辦法到達的距離。

“我和他相識二十六年,互相知根知底,我們之前還是戀人,有著親密的關係。可是,我不知道他為何會變,為何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徐暖終於信了那句話,千防萬防防不住枕邊人。

握住她的手猛然一緊,她不為所動,繼續說。

“顧澤,我和你認識多久,在大學裏我們沒有交集,進入遊戲裏,我們的交集也不過半年。我能信你嗎?我如何信你?”

她將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已然表明了她的心思。

二十六年的感情,從友情到愛情,也許未來會摻雜些親情,這樣的情都能變,於她而言,世間還有什麽情不會變。她早就累了,她在苟延殘喘,她不信任何人。

“顧澤,我很感謝你救了我這麽多次,我也很感謝你說你是我的追求者。但是,我不信你。”

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徐暖覺得自己的心是真的死掉了,心死如水,再無波瀾。

兩人之間有長久的沉默,徐暖發現自己的視線在逐漸變得清晰,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顧澤臉部的輪廓了。在這一片模糊之中,她感知到顧澤更為灼熱的目光。

戈壁上的寒風呼嘯著,帶來了遠處的氣息,又將這兒的濃鬱的血腥味帶走。

將想要說的話說完了,徐暖再無說話的想法,她在思量著這次受到的傷,在沒有醫生的治療下,她可能會出現什麽樣的問題,而這殘破的身體還能夠支撐她走多久。

在風聲和呼吸聲中,她聽到了顧澤的聲音。

“可是小暖你想過沒有,”顧澤的聲音很低很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這對我是不公平的,我和秦耀傑是獨立的人,感情這種不講道理的事情不是由時間的長短來判別其濃淡的。我可以做給你看,讓你信我,可是你若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你當然永遠都不會信我。”

徐暖承認顧澤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感情大多時候不講道理,她沒法解釋。

再抬頭看向顧澤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更加清晰了,已經可以看到顧澤的五官了,也就看到顧澤聽完她所說的話突然湊近了她,她趕緊往後仰,與顧澤拉開一定的距離。

“你的視力恢複了?”

這會的她還沒能看清楚顧澤臉上的表情,不過通過語氣也可以判斷出顧澤的心情。

“在恢複,還是有點看不清,可能又撞到腦袋影響到了視覺神經。”

看到顧澤回到了原位,徐暖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想要站起來,結果一陣暈眩整個人往前倒。

有了顧澤在這,她又怎麽可能栽到。被顧澤扶住後,徐暖才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點。

“謝謝。”

此刻孱弱如她,沒有辦法不去依靠,卻執著的要劃清界限。

“先回宿營地處理下,哪兒不舒服要說出來,以免留下後遺症。”

顧澤避開了道歉,遷就著她的速度往宿營地的方向走。

被扶住的地方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溫熱,透過衣服傳到了皮膚上,突然就變成了灼熱,燙得讓她想要落淚。

兩人沉默無言的走了一會,視線逐漸恢複但是身處於黑夜中視野受阻的徐暖大多是靠著顧澤來辨別回到宿營地的方向的。

“你覺得謝懷回去會怎麽說?”

徐暖打破了沉默,她在逼迫自己以一種最單純的心態麵對顧澤,她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僅對顧澤不公平,對自己也是不公平的,什麽細小的悸動就掩於深海不見天日的好。

“不管他說什麽都是說多錯多。”

顧澤並沒有不再理睬她的打算,成年人在處理矛盾的時候總是會較為理智的,而那些感性就被壓製在心底,慢慢的發酵,也許變得更加醇厚,也許會變質。

“其實,隻要是他一個人回去的,航就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麽,不礙事。”

徐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謝懷的任務目標是自己這件事情她沒有多大的驚訝,她的目標也是自己同伴中的一位,而且比之謝懷需要將她推向蟒蛇造成兩個人結不開的心結,她的任務更加殘酷。係統離間他們的目的達到了,至少現在她和謝懷之間有了生死隔閡,日後也會爆發出諸多矛盾,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個團隊的隱患了。

“我是她的目標,”徐暖想到了一件事情,“我還會是其他人的目標嗎?”

這是一個公平而又不公平的遊戲,如果她同時是兩個人的目標,目標任務不一樣,而有的人不是其他人的目標,她能否認為這次的任務是在針對自己?針對自己也就意味著,自己在接近真相,而監控室的人不想讓自己接近真相。

而她現在逐漸接近的,隻有秦耀傑,他那裏,有著部分真相。

“應該不會,”顧澤的聲音像是隨時會被風兒吹走,有些低啞,而他們這會已經能夠看到宿營地的火光了。

“我的目標是鄧茵茵,航的目標是謝懷,那麽就隻剩下一個鄧茵茵了,幾率不大。”

徐暖猛地停下腳步,驚疑的看向顧澤,上下唇瓣相撞,發出的語句帶著複雜的情緒。

“你?”

她問不出口,而顧澤從善如流的回答。

“我說過,我不會騙你。”

徐暖沒有被扶住的手猛然拽成了拳頭,幾秒後又鬆開了。

“而且,我和航的任務沒有謝懷的這麽難為人,還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特別是鄧茵茵耍詐、謝懷變相的傷了你,我也認為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徐暖本想脫口而出問出具體的任務,話語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其他的事情。

“許航居然告訴你他的任務了。”

即便將給大家當做是同伴,徐暖也會選擇隱瞞自己的任務,雖然如了係統的願,但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走在她身邊的顧澤沒有轉過頭來看她,目視著前方,很淡定。

“最初知道有個人任務,還有鄧茵茵展開試探的時候,我的確認為這個任務很殘酷,也會讓我們的團隊出現裂痕,係統是預計到了大家相互殘殺的場麵,不過也有係統預計不了的事情。”

顧澤微微抬起手,接住徐暖微微傾向一邊的肩膀。

“我和航之間的哥們情誼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離間的,同樣,我也絕對不會因為任務傷害你的。”

真話?假話?

徐暖完全失去了辨別能力。

兩人已經走到宿營地的附近了,徐暖的視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沒等她抬起頭看看留在宿營地幾人的情況,就聽到了謝懷十分驚恐的聲音。

“茵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