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死亡遊戲

第282章 相愛算不了什麽

第282章 相愛算不了什麽(1/3)

顧澤一行五人在顧澤的強烈要求下,不得已沿著原路返回去尋找徐暖。

當然,顧澤強烈要求的是他一人暫時脫隊去找人,但是許航放心不下他,加之其他幾人對徐暖的了解,他們在這一關待了一天也沒有遇到危險,才共同決定沿原路返回的。

苔原的風景一層不變,站在高處四望一樣的景色隻會讓視線變得模糊,大腦產生暈眩的感覺,這種感覺會加劇每個人的體力消耗,讓人產生疲憊感。

但是顧澤顧不上這一切,心裏的悔恨和痛苦讓他發了狂似的在這片苔原呼叫著徐暖的名字,可是無人回應。

巨大的懊悔讓他自己折磨自己,而起初誤以為的不告而別很快就被徐暖出事了等等更為糟糕的想法所代替。越是沒有發現徐暖的蹤影時,他的想法就越加糟糕,他記起了在很久之前那一次,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補給站外,等待著徐暖的歸來。那時他就是不知時間的流逝,內心有很快糟糕的預想,但是又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那樣猶如絞肉般的折磨讓他差點失控,又讓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去。當徐暖真的歸來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不會再讓徐暖受傷,不會再讓徐暖孤身一人,一定不會拋下徐暖,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要陪在徐暖身邊,作出了就算死也要在這場遊戲裏護徐暖周全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他第一次敗給了自己的嫉妒。

在沒有得到徐暖的回應之前,他忍受了那麽多的痛苦和孤獨,就算知道徐暖的執念是秦耀傑,他都甘之如飴的陪在身邊。那又為何在得到回應之後,心眼就變小了,一點嫉妒加上隔閡,就讓他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許下的諾言。

他失敗在不滿足想要得更多想要徐暖的整顆心,而徐暖失誤在不明說不願說總是讓他去猜測又自我否定失去信心。

兩個自以為很默契的人在這場愛戀裏漸行漸遠,總是做出將對方推得更遠的行為,橫亙在他們當中的何止是雙方笨拙的行為,還有恨和不滿足。

他瀟灑的認為自己和徐暖都活著,就一定有機會去創造未來,他有時間精力還有名聲和財富去為自己和徐暖締造一個非常完美而又讓人如意的未來。而他忽略了徐暖心中的越發強烈的恨,那茂盛得已經將徐暖吞噬掉的恨。他計劃著未來,徐暖計劃著複仇。他對待闖關的態度無比輕鬆因為他進入遊戲的任務於他而言很簡單,而相對徐暖對待遊戲的態度是戰戰兢兢而又飽含著恨意。

他必然與徐暖漸行漸遠,他們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說白了,徐暖繼續走下去的動力是恨,不是他,不是他們的未來。他在此刻無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隻是徐暖的現在,不是她的未來。

徐暖沒有未來。

但是,顧澤抓住胸前的衣服,目光淩然的眺望著遠方,心裏卻是各種痛苦在翻滾,焦灼的要讓他融化掉,他連徐暖給他的現在都毀掉了。

人一旦得到就會不滿足,最初

口口聲聲的說著絕對不會介意徐暖的過去最終還是成為了自己心中的一根刺,這根刺一旦碰上了來自外界的刺激,就攪得他心口疼,讓他失去理智作出錯誤的決定。他一心想要與徐暖有個未來,在遊戲裏也想與徐暖甜甜蜜蜜,但是忽略徐暖的心思。那本就是一個極為聰明獨立而朝著自己目標堅定前行的人,他是隨時會被徐暖放棄的。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的疼痛就變成了冰冷。而他這些日子的行為就是先徐暖一步放棄了她,那麽自然而然,徐暖就放棄了他。

徐暖給不了他想要的,而他是徐暖生命中的過客,就算彼此之間都愛著對方,也改變不了事實,這是源於現實的無奈。

悲哀的發現這一點的顧澤發出一絲哀鳴,麵上的表情也被痛苦代替,這讓不遠處想要走過來的何敏止住了腳步,換了一個方向去找徐暖。

顧澤突然想到徐暖曾經和他說過,她不喜歡他作出承諾。因為她認為承諾是脆弱且無法實現的,這並不是在質疑作出承諾的那人的決心,而是因為外界各種各樣的因素導致那個承諾變得不堪而最終消亡。

他沒有想過徐暖會自己打開那扇心門,然而可悲又可恨的是,他又關上了徐暖那扇心門。越是知道徐暖打開心門的覺悟和艱難,他就越是將這份心意抱得緊緊的,終於讓心意成為了流沙,抱得越緊,沙土流得越快,最終落地,成為荒蕪。

沉浸在自己痛苦之中的顧澤爆發出讓人敬而遠之的氣勢,何敏鄧茵茵幾人都不敢靠近他。鄧茵茵更是沒有敢在這個當頭說出,也許徐暖已經走到了他們前邊,他們去補給站的門前等待更有可能與徐暖相遇這樣的想法。

打破僵局的隻再一次打開尾戒的許航。

“澤,你們過來看,徐暖的尾戒激活了。”

這句話宛如一根救命稻草,讓顧澤從悲痛中驚醒,快步跑到許航的身邊,隻是湊過去看的時候,代表徐暖所在位置的光點已經消失了。

“怎麽回事?失靈了嗎?”

許航看到顧澤瞬間黯淡下去的雙眼,心裏開始抱怨這枚尾戒失靈得不是時候。

這會鄧茵茵和謝懷也打開了尾戒,湊到許航手邊,對比了一下。

“沒有失靈,代表我們四人的光點還在,剛剛是不是你看花了眼?”

被這樣的顧澤嚇到的謝懷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許航搖頭,他是一個極為理智的人,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的確看到了那個光點,光點在移動,但是隻出現了幾秒。”

視線一直都沒辦法從這幾枚尾戒上移開的何敏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可能是信號問題,也許小暖處於一種讓定位儀信號不好的地方。”

何敏邊說邊看向許航。

“如果你還記得剛剛那個光點在哪個方位,我們這會趕過去,還是有機會和小暖碰麵的。”

聽到這話最先跑出去的是顧澤,隻是他跑出幾步就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看到那個光點,又趕緊回頭看許航,那個眼神

讓許航心驚。

“我來帶路,走這邊。”

許航此刻萬分感謝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回憶起剛剛匆匆一瞥看到的光點所在位置。

幾人以非常快的速度趕過去,隻是途中謝懷十分疑惑的說了一句。

“光點在移動的話,不就代表徐暖她是在一個人闖關嗎?”

在場的幾人都知道他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完,那麽不就是不需要找她了嗎?

幾人之間的氛圍頓時變得很僵,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許航雖然記得最初代表徐暖光點的大致方位,但是他不知道定位儀上的比例,也沒有辦法保證在沿著這個方向奔跑的時候是否已經錯過了徐暖。

他們奔跑的速度很快,跑了很久,時間的流逝對於許航而言就是一種煎熬,他不能做出保證,也不知道在他們奔跑的這個時候,徐暖已經離最初的原點有多遠了。

明知這是一場注定會錯過的匯合,許航也沒有停下來,更別說一直跑在他身邊的顧澤,而且顧澤時不時就有超過他的趨勢,許航隻得再加速起到帶路的作用。

兩個體力很好速度很快的人在奔跑,後邊三個人是不停的追趕卻還是被甩在了後邊,許航兩人和後邊的三人的距離越來越大。

苔原上的風是沒有方向且冷冽的,從四麵八方而來,灌入衣領子,帶走了他們的熱量不說,還打算侵入骨頭,給他們留下痛苦的回憶。

冷冽的風隨著他們的呼吸到達了肺部,在那裏進行交換後又通過呼吸將那些帶著暖意的無用氣體帶出來。他們一路是都進行著這樣的呼吸過程,直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隨著這冷冽的風從他們的鼻腔灌入,讓他們產生了惡心的感覺的同時也產生了害怕不安的情緒。

幾人都沒有絲毫的停頓,開始順著那股血腥味奔跑,沒有跑多遠,就發現了大片的岩石,岩石上爬著枯黃色的苔蘚,石頭看上去又硬又冷,與他們腳下的土地一樣。

岩石地段的麵積並不大,他們隻是往裏邊走了一小會,就看到了一個有岩石堆積起來的算是天然的山洞,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裏邊傳出來的。

那顆心髒亂了節拍的在跳動,巨大的不安夾雜著悔恨和悲痛衝擊心髒和他的大腦,顧澤的兩隻手都攥得很近,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青色與白色交接,看上去有些猙獰。

心裏不斷的有個人聲音告訴他,這個血腥味與徐暖無關,可是亂了節拍的心髒沒有放過他。

不止是顧澤,所有的人都懷揣著這樣的不安和擔心靠近了山洞,走進了山洞,直到看到山洞裏的場景。

一具趴著的屍體和一個周身淩亂放著東西的背包,遠處還有被砍斷的紅色繩子和一些食物的殘渣瓶蓋被打開的水瓶。

幾人走近屍體,把屍體翻過來一看。

“沈慎?”

許航驚訝的抬頭看向麵色沉重的顧澤,順著顧澤的視線他看到的是沈慎背後的那把刀。

這個時候何敏突然說。

“這把刀是小暖的,那個背包也是小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