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死亡遊戲

第324章 孤單的沙漠

第324章 孤單的沙漠(1/3)

蔚藍的天空,縹緲的白雲,日光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麵的沙丘,乍一看算是美好畫卷,再看卻又隻有孤寂和蒼涼。間或浮出頭的山地也被沙丘切割成為了孤山殘丘,眺望遠處,除卻大片的沙地,就隻有孤零零的沙蒿、沙竹,偶爾看到一兩棵怪柳,也已經整日被風沙侵蝕而失去了原本的樣貌,倒是不負怪柳之名。

日光強烈得不像話,做好的了防曬工作的幾人走出幾步就已經是大汗漓淋。水分和鹽分的快速流逝讓人體也開始疲倦,而最先開始抗議的是每個人的心。灼熱、沒有盡頭、同伴間的沉默讓人開始感到煩躁不滿,許多話語在胸口裏叫囂著,又齊齊奔向喉嚨,擠擠攘攘一片,最後又礙於一些不得己而沒有呼吸到沙漠裏灼熱的空氣。

這是闊別已久的沙漠關卡,但是,沒有人為此而感到開心。

明明他們之前還在冰川裏體驗著極寒,又因為迷宮而困窘,在以為會被困在冰川裏的時候,又被突然降臨的奇跡而帶離冰川,來到了這個燥熱的沙漠之中。

寒冷與炎熱的落差會讓人體產生巨大的不適,而眾人真正不適的是那顆心。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在這個遊戲裏不會有奇跡,這個‘奇跡’是一個陰謀。這是除去顧澤、遲嘯鳴之外的人的猜測,疑心讓不少人開始懷疑這其中是否存在一個特殊任務,又或者,冰川隻是一場陰謀的開端,真正的危機在這個沙漠之中。

遲嘯鳴最清楚,他們在冰川裏待了不到三日就可以離開的原因在於顧澤。遲嘯鳴知道這一關的中樞機關,而他的合作人顧澤是擁有指揮權的,是否快速離開冰川與否,在於顧澤。他不得不承認,顧澤布了一場完美的局,隻是幕後人總是有後出手的權利,也就有了破局的機會。遲銘的快速死亡是讓他和顧澤都始料未及的。但是他們還是得到了一個情報,關於第四方勢力的存在,來自C市最大的保險企業,安氏保險。遲銘隻來得及說出那四個字就了無聲息了,無論當時遲銘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多麽的不甘心,那人的生命也就此終結。

遲嘯鳴清楚,遲銘的出現是一個引子,他與遲銘的相遇是顧澤的設計,也是為另外一個人設下的圈套。原本,按著顧澤的計劃,就算遲銘被殺,他們隻要在冰川裏逗留,加之利用那幾顆如同牆頭草般搖擺的棋子,他們就能夠在這一關徹底的解決那人。可惜的是,顧澤顧及了徐暖的失控,提前離開了冰川,也就親手毀掉了他設下的局,讓那人逃跑了。

無論是他,還是顧澤,亦或是那人,都是設局的高手,那人一旦逃走,就會立馬反擊,他已經預計到他們接下來的闖關會萬分艱辛。他們不僅需要麵對來自遊戲本身的刁難,還要被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刁難。原本,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是顧澤自己主動毀局導致了這一切。

這也是遲嘯鳴開始重新思考與顧澤合作的必

要性,他抬眸看了看和顧澤並肩走在一起的徐暖,眸光微閃。這個女人似乎隻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並不知道她的失控將會導致什麽樣的局麵。而這兩人之間的矛盾並未被化解,這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互相了解又互相理解,但又總會發生矛盾,並因此影響到其他重大事情。他不擅長感情,但是討厭有人因為感情而破壞大局。

想及此,遲嘯鳴又去看其他幾人,那幾人依舊在為為何可以這麽快就離開冰川而疑惑,疑惑的時候又慶幸,慶幸完了就開始猜忌身邊的人。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一邊得到一邊懷疑,不去感恩也不去深層次的思考。而在他的價值觀裏,這樣的人,就是會被淘汰的人。

同時,遲嘯鳴也很好奇徐暖未說完的話,什麽叫做她知道那個程陵負責的板塊,是真的可以控製人類。顧澤對此的忌憚,和徐暖在那瞬間的驚懼,都讓他好奇也懷疑。在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觀察徐暖這個最有價值卻似乎沒有合理利用這樣價值的女人。

太陽高掛的天空之中,沙麵在往上冒著熱氣,熱氣透過鞋底刺激著他們的腳底板,又通過腳底板傳達到他們身邊的各個地方,這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

沙麵上冒出的熱氣將遠處的景色虛化,又接著日光的路線將那些景物切割成不同的板塊。虛虛實實,讓人不知自己是身處於夢境還是現實之中。

又是那股熟悉的疼痛,徐暖伸手拍了拍腦袋,發現痛感暫時消失後就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她發現自己最近總是這樣,情緒很容易大起大落,比如之前察覺到顧澤的不開心,又覺得很痛苦,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後刺激暈倒了。可是在此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辦法清楚的回憶起那樣的情緒。回望那個時候的心境,是一片空白。情緒的缺失比之前記憶的缺失還讓人感到痛苦,這讓她更加沒有辦法分辨自己處於夢境還是現實,就如現在一樣。

她在愧疚,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記起那個時候的情緒,那麽對那時承受自己那樣情緒的顧澤來說,是不公平的。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並且為此感到痛苦。她了解和理解顧澤,並且相信對方也是如此,越是如此,反而更不知道與顧澤交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的確可以表明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但是這樣的默契是浮於表麵,沒有辦法到達內心深處的。

然而,越是明白了這一點,她就越無法在這樣微妙的時刻打破與顧澤之間的平衡。在此之前,她隻談過一場戀愛,那場戀愛太過順利,才會在矛盾爆發的時候就無法挽回,讓她沒有去分析和解決的問題。總結為一句,她其實是一個戀愛白癡,不知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心意,也不知如何去寬解對方。若是在都市裏的日常生活裏,她有大把的時間去揣摩,但是在與時

間和生命賽跑的遊戲裏,她沒有這個機會。

徐暖偏頭看了看顧澤的左手,那裏已經完好無缺了。

那日程陵的藥粉灑在上麵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徐暖甚至害怕顧澤最後也會變成程陵那個樣子。隻是她連續幾次暈過去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顧澤的手已經好了,據顧澤的解釋是,他在程陵背包裏的瓶瓶罐罐裏找到了解藥。

她隻需要看著顧澤的眼睛,就知道顧澤在撒謊。

有人在暗處幫助顧澤,且治好了他的手,她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且很快就明白那個幫助顧澤的人,也是一名一名設計師。盡管程陵是一個自負的人,但他有自負的資本,他是一名藥劑師,也是一位發明家,這麽厲害的人研製出來的東西,絕不簡單。同理,那個治好了顧澤的人,也是一個不簡單的設計師。

盡管對那個幫助顧澤的人很好奇,但是顧澤沒開口她就沒問。沒有過多戀愛經曆的她,以為這樣就是在給予對方尊重,給對方一定的空間。同時,她又堅信,顧澤是會在合適的時候告訴自己,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是一種矛盾的心理,卻是徐暖的真實寫照。

徐暖依舊還記得,在冰川裏,自己又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程陵就死了,死狀非常的扭曲,變化的五官和膚色卻是非常的熟悉。程陵的死印證了她的猜測,或者說,證實了她的記憶。

程陵是一個可悲的天才,他做了許多的實驗,也讓那些實驗的成果成功的運用在這個遊戲之中,最終讓她發現了蹊蹺。程陵最可悲又讓人最敬佩的地方是,他用自己做了實驗,所以才會落得這般下場。當時她擔心程陵的屍體被人回收利用,就與顧澤遲嘯鳴一起把他埋在了雪地裏。

隻是在離開冰川那一關的時候,她突然就有些不安,被埋葬的屍體並不安全,被放置在補給站冰櫃裏的屍體,也不安全。到底哪兒不安全她無法解釋,隻是這樣的不安與其他的噩夢糾纏在一起,讓她越發的沒法分清現實與夢境。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但是徐暖無法去言語,她用力的抓住顧澤的手,也不管兩人的掌心因為熱度滲汗而變得黏糊糊的。

她困窘於無法言語,卻又想把這份心意傳達給顧澤,真的可以傳達到嗎?

每個人都在背包裏放了大量的水,但是他們肯定,這些水是不夠的,所以每個人又帶了大量的消毒片。隻是,消毒片隻有在找到水源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而在沙漠之中,水源就是難得一遇的奇跡。

隻是,在繼冰川裏遇到的‘奇跡’之後,初入這個沙漠的幾人又遇到了一個‘奇跡’。

他們此刻是站在沙脊之中,下方是流動的沙丘,漫漫黃沙鋪天蓋地而來,而遠處,就是一片綠洲。說是綠洲也不正確,那兒不過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旁有幾抹綠色罷了。但是這足以讓幾人歡喜,而瞬間忘記,在這個遊戲裏,不會有單純的奇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