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難以割舍
這一刻封辰感慨萬千內心五味雜陳，令他欣喜的是始源之氣竟有自行護主的能力，以及帶著心愛的女人逃出了洪荒；令他默默悲傷的是，麵對即將來臨的天譴，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太好了，可算離開洪荒了！”藍裙少女情不自禁的歡呼著；冉水五女卻陷入了沉默，一滴滴淚水斷了線的滴落；寂滅則低頭不語。
雀躍的藍裙少女忽然想起了什麽，笑容漸漸凝固於臉，繼而，螓首低垂，有些傷感。
“水兒、清雪我們已經離開洪荒了，你們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封辰淺笑話音未落，冉水眼淚汪汪的看著封辰，憂心忡忡道：“天譴即到，你真的有把握渡過嗎？”
封辰收起笑容，目光逐一掃過自己的五個女人，心聲喃喃道：“萬古，天譴之下我恐怕難逃一死，你說我是否應該把實情告訴她們？”
“唉……主人，老奴覺得該來的始終要來，您還是告訴夫人們吧。”萬古悲傷歎息。
“嗯，你說的對，若我無法渡過天譴，此刻便是和她們的永別，我怎能在生命最後的時刻還欺騙她們？”封辰傳音話落，牽起冉水的玉手，望著清雪、霓雯、鍾吾嫣、嶽淩，目中多了一絲釋然與不舍，“時間緊迫，進殿說。”
“嗯。”冉水五女螓首微點，忐忑不安的進入仙殿。藍裙少女想跟著進入時，寂滅伸手拉住了她。
“寂滅，幹嘛拉著我？”藍裙少女娥眉淡淡地蹙，不解、不滿道。
“凰兒，主人天譴之下生還的幾率渺茫……”寂滅言語一頓，傷感道：“或許這是主人和夫人們最後相聚的時刻，我們莫要打擾他們了。”
“哦……”藍裙少女聽到天譴二字，側首望著封辰和冉水五女的背影，輕歎口氣，美眸中盡是同情之色。
“寂滅，凰兒你們也進來吧。”這時，封辰平靜的聲音自殿內傳出。
“是主人！”寂滅微微躬身，旋即，和神色迷惑的藍裙少女邁入仙殿大廳時，看到冉水五女並肩而立於封辰對麵。空氣中彌漫著沉重而壓抑的氣息。
“凰兒請坐。”封辰朝藍裙少女笑了笑。
“哦。”藍裙少女應聲輕輕落座。
“寂滅，你也坐下。”封辰說道。
“主人，屬下不敢。”寂滅惶恐，受寵若驚。
“我讓你坐下。”封辰毋庸反駁道。
“屬下遵命！”寂滅臉色一正，端坐於椅。
冉水五女看著封辰讓兩大高手落座的一幕，心間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們香拳緊握，指關節微微泛白。
“封辰，你這是……”嶽淩第一個忍不住開口了。冉水、霓雯、方清雪、鍾吾嫣，神情憂傷的注視著封辰。
封辰輕歎口氣，並未回答嶽淩，而是若有所思的詢問道：“淩兒，爺爺呢？”
“封辰，爺爺自數日前回宗後就閉關了，我這就去叫他老人家。”嶽淩欲將轉身時，封辰阻止道：“淩兒，不要打擾爺爺
。”
話罷，封辰心念間殿門徐徐關閉，旋即，右手一揮，登時帝王仙殿表層空間微微漣漪，布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眼見此幕，冉水五女愈發不安，顯然封辰有要事訴說。
封辰深吸口氣，目光不舍的望著五女，歉意道：“對不起，我有事情隱瞞了我深愛的你們……”
嶽淩突然情緒失控，眼淚簌簌滴落，“不、不、封辰求你不要說！淩兒隻想聽到你說可以活著渡過天譴！”
“淩兒妹妹你不要這樣，先聽封辰把話說完。”冉水遏製著內心的恐慌，緊緊握住了嶽淩冰冷的右手。
“冉姐姐，可是淩兒真的好怕！”嶽淩淚眼朦朧時，霓雯、方清雪、鍾吾嫣又何嚐不是？
冰雪聰明的她們單從封辰布置隔音結界這如此反常的舉動，便知曉封辰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封辰看著麵帶梨花的嶽淩，想起她的家人因自己而死，心頭被酸楚愧疚占據，然而，作為一個男人，在生命的最後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女人！
“淩兒、水兒、清雪、霓雯、嫣兒，我曾經向你們承諾過可以活著渡過天譴，請原諒我當時的欺瞞。”封辰艱難開口道：“我真的不想欺騙你們，如今我再三考慮，覺得還是該將真相告訴你們，其實我根本沒有一絲把握能在天譴中活下來。”
話音甫落，冉水五女並未撕心裂肺的哭泣，她們僅僅隻是嬌軀一顫，絕色的容顏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滴落於地麵濺起一朵朵淚花。
冉水邊落淚邊強自鎮定道：“封辰，你不用說了，其實我和淩兒妹妹們在上次你向爺爺提議迎娶我們時，我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古以來，天譴降臨無人幸免，我們知道你曾許諾活下來隻是對我們善意的謊言。”
冉水抹去眼角的淚水，向前邁出一步，雙臂抬起玉手為封辰整理瑩袍，忍不住低泣，“看到你現在的坦誠，我和淩兒妹妹們很開心……很知足……因為我們是最愛你的人，你根本就不應該騙我們……”
“唔……”
嶽淩、霓雯、鍾吾嫣、方清雪，玉手緊緊地捂住朱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任憑淚水斷了線的滴落。
聽到冉水的傾訴，封辰的心隱隱作痛，眼眶不知覺中濕潤，“冉水……”
封辰剛開口，便被冉水右手覆蓋在他嘴唇上，她螓首微搖，忍受著心如刀絞之痛，突然，舉起左拳不停捶打著封辰的胸膛，泣不成聲，“壞人，我們不想你欺騙我們，但又好像你哪怕是騙我們也好，還是想聽到你說會活下去，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們啊！”
“嗚嗚！”
冉水悲傷的思緒猶如洪水爆發，從未在封辰麵前大聲哭泣的她，這一刻嚎啕大哭起來，悲痛欲絕！
她早料到會失去封辰，本以為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然而，當死亡真正降臨在封辰頭上時，她才發現真的無法接受生死離別的殘酷現實！
“冉水姐姐，你
忘了嗎？我們約定好不哭的，你怎麽說話不算數！你不要打他了！”鍾吾嫣失魂落魄的來到冉水身旁，玉手抓住冉水捶打封辰的皓腕，旋即，二女抱頭痛哭。
方清雪、霓雯、嶽淩，雙肩劇烈聳動淚水從未停止過滴落，三女依依不舍的望著封辰，那是一種絕望無助的眼神！
封辰看著五女心碎的模樣，仰首間，雙唇不停顫抖，一顆顆淚珠滾落英俊的臉頰。在這生離死別之際，他很想說些什麽，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痛徹心扉的封辰明白，一旦開口，自己也會哭出聲來！
“主人，時間不多了，您有話趕緊和夫人們說，說完後快離開腦海，否則天譴降臨會波及到夫人們的。”萬古落寞之音縈繞於封辰腦海，聲中透露著萬念俱灰的意味。
“嗯，我知道了。”封辰傳音道。
“姐妹們，封辰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要再耽擱了，他一定還有其它事情要交代給我們！”突然，模樣憔悴一向最為脆弱的嶽淩，此時，變得尤為堅強，隨著她嗔聲，冉水四女遏製著傷痛，不再哭泣。
封辰正欲說話時，嶽淩踮起腳尖，朱唇輕輕地印向封辰嘴唇，停留少許後，緊緊擁抱封辰一息，聲堅如鐵道：“封辰，你不用擔心，淩兒答應你，若你不……在，淩兒一定堅強的活著！”
話罷，嶽淩後退一步，霓雯、冉水、方清雪、鍾吾嫣，相繼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一下封辰的嘴唇，皆神色堅定的告訴封辰，自己會好好地活下去，讓封辰不要擔心。
封辰感動的淚水再也無法遏製，潺潺滾落。
“封辰，你有何想說的快說吧。”冉水深吸口氣，抿嘴道。
“嗯。”封辰擦去淚水，望著五女道：“第一件事，若我天譴不幸，爺爺一定很傷心，你們要多陪陪他老人家，請他原諒我的不孝。”
“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爺爺的。”五女點頭應聲。
“第二，冉水，你們不要把我的死訊告訴宗眾，你們好好培養聖女傾城、聖子棄淩，將來等他們其一能獨當一麵時，再宣布我的死訊，並讓其一登上宗主之位。”
“嗯，我明白。”冉水心痛應聲道。
封辰望了一眼冉水，目光落在藍裙少女身上，道：“冉水，凰兒的身份你們已得知，她的哥哥藍鳳和我的妹妹幽幽鎮壓在葬龍淵內的鎮龍碑下，你帶著凰兒前往玄天山脈，想辦法救出藍鳳和幽幽。”
“嗯，我記下了。”冉水重重點頭。
“封辰，真的謝謝你。”藍裙少女起身，朝封辰深深鞠躬，神色感激！
“不用謝，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封辰話落，看著藍裙少女，眼神希冀，“凰兒，待救出你哥哥後，你能否答應留在我宗，當我宗麵臨強敵時，出手解救我宗於危難？”
藍裙少女略加沉思道：“我答應！”
藍裙少女話罷，萬古焦慮之音自封辰腦海響起，“主人，現在外界狂風大作，看來天譴快來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