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該不該殺她
“嗯，我知道了。”封辰看著眼前小白的背影，眼神極為複雜，有感動、感激；有莫名的羞怒與冷漠。
此刻，封辰不由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在葬神穀生死試煉時，萬古在魔宮中留下的遺言，“主人，神魔大戰時我十萬尊古魔盡數身亡，這地下魔宮是老奴臨死時建成的，老奴無能隻找到了360具古魔兄弟們的屍體將它們安葬在地下魔宮，其餘的古魔兄弟屍骨未寒，消失在了浩瀚的宇宙中，再也找不到了。”
“您最忠實的赤龍一脈為了和老奴聯手對抗仙神已經都死了，他們忠肝義膽，為了您曾經離開仙靈星時的一個囑托，它們數萬條神龍付出了生命！”
“主人，它們的龍魂被鎮壓在葬龍淵內，老奴懇請您有一日強大了一定要撕碎那該死的鎮龍碑，將它們的龍骨救出後再為它們建造一座龍穴。”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其實在上一個紀元並非如此，那時諸天萬界星河中的無盡星球之間相敬如賓，然而，時至今日當初的融洽早已失去，整個宇宙充滿了殺戮、水火不容。”
“主人，限於詛咒，老奴不能說您太多的過去，老奴知道您一定有太多的疑惑，但請您相信老奴，您現在的您不是真正的您，您是威震宇宙的強者，是令所有生靈敬仰的存在。”
“主人，老奴有一句話清您銘記，當您解讀出仙靈秘典之時，便是真相大白之日。”
“最後，老奴謝謝您的栽培之恩，老奴雖死，但我萬古發誓，若再重生必定再次追隨您一生，用我古魔的血液征戰諸天，讓仙神再一次在您腳下顫栗！”
封辰回憶此處，目光冷冽，“萬古，當初試圖毀滅仙靈星的仙神領頭人可有紫裠帝聖？”
“有！”萬古低聲咆哮道：“當初神界的兩位神王帶領仙界的群仙降臨仙靈星，那時老奴和赤龍合力對抗兩位神王；十萬古魔、數萬神龍和以帝王為首的群仙展開了廝殺！”
“最終兩位神王肉身被毀僅有一縷元神逃回了神界，而赤龍死了，老奴奄奄一息返回洪荒山脈時，仙界帝王在古魔、神龍合圍下已死，而我方十萬古魔、赤龍一脈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封辰聞言，憤怒道：“後來呢？”
“主人，當時令老奴悲痛萬分的是，紫裠帝聖並未死，她在殘忍的殺害我方活下來的古魔、神龍，可惜老奴救援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古魔、神龍被屠殺殆盡！紫裠見到老奴回來自知不敵，便沿著洪荒山脈逃跑，最終老奴在死亡峽穀外的一處荒穀將她斬殺……”
不待萬古話落，封辰仿佛想到了什麽，截斷道：“等等！什麽荒穀？荒穀的具體位置是哪裏？”
“主人，您怎麽了？荒穀就在如今蠻荒凶域中，難道您去過？”萬古當即發問。
“萬古，二十多年前我的確去過一座荒穀還是小白帶我去的。”封辰眉頭緊蹙，回憶道：“當時，小白倔強的帶著我沿著穀中河床深入，最終在深穀發現了一具女屍。”
萬古急
忙詢問，“主人，那女屍是否披著一套白光流轉的鎧甲？鎧甲下的全身骨骼可是斷裂的？”
“對，是的！”封辰目中精芒閃耀，“難道女屍就是被你斬殺的紫裠？深穀溪流中插著的那柄高達十丈的巨劍就是你的兵器！”
“主人，女屍的確是紫裠，老奴正是用那柄巨劍斬殺的她，不過那柄劍並非老奴佩劍，而是死去的古魔兄弟的。”萬古歎息話罷，厲聲道：“老奴殺死她後，臨死之際便在洪荒山脈中收集古魔兄弟的屍體，最終隻找到360具。老奴帶著屍體回到葬神穀後建立了地下魔宮。可是令老奴萬萬未想到的是，紫裠定然在逃跑時剝離出一縷元神，藏到了小白的身上！”
封辰目中流露出一抹愁思，“萬古，若紫裠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她還會救我嗎？”盡管封辰心中已有答案，可他依舊還想問，他潛意識的當小白是自己人，他渴望小白今後不會再與自己為敵！
“主人，她若知道您的身份，絕不會救您！”萬古口吻斬釘截鐵，“神魔大戰時，她不僅殺害我方古魔、神龍，還殘殺了無數名修士，手段殘忍令人發指！”
“什麽？她還濫殺無辜！”封辰看著眼前的小白，目中閃過一抹怒焰。
“是的主人，自從您被詛咒進入萬世輪回後，多數仙神已不再仁慈，若說老奴是魔，但在老奴看來他們才是魔中惡魔！”
“好，我記下了。今日紫裠救我，這個恩情將來我會還給她，不過，若一日我發現她仍慘無人道，我絕不手軟！”封辰與萬古交流時，千裏之外的冉水散發出萬道潔白的光芒，旋即，潔白如雪的頭盔自冉水螓首中飛出，緊接著，護腕、護胸、護膝……飛出冉水嬌軀，在虛空中組成一套完整的鎧甲，朝小白飛去，呼吸間鎧甲懸浮於小白身前。
“紫裠仙甲！”金發青年雙目大睜，神色激動至極，旋即，後退一步，霍然“砰！”雙膝彎曲，朝小白重重地跪下叩首，恭敬呐喊，“屬下天譴，叩見紫裠帝聖！”
“起來吧。”小白右爪在地麵上寫到。
“帝聖，屬下方才傷您，屬下有罪不敢起身！”金發青年誠惶誠恐。
“我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少囉嗦！待會本聖還有話問你。”小白毛茸茸的爪子寫道。字裏行間充斥著毋庸置疑的味道。
“屬下遵命！”金發青年起身，躬身說話時封辰眼睛徐徐緊閉，邊佯裝暈厥邊傳音道：“萬古，把他們談話的內容告訴我。”
“老奴遵命。”萬古時刻關注著外界小白與天譴的對話。
“帝聖，您沒死真的太好了，仙帝大人得知一定會很高興的。”金發青年發現封辰暈去後，目光定格在小白身上，說話間，眼眶已濕潤。
“天譴，我父皇他還好嗎？”小白目中閃耀著深深地思念，寫道。
“回稟公主，仙帝大人他很好，隻是這麽多年來他時常到您的仙宮去，屬下能看得出來仙帝大人很思念您。”金發青年話罷，抹去眼角淚水，“公主，屬下
現在就帶您回仙界。”
小白目中泛出急切的渴望，旋即，變得黯然，寫道：“天譴，你隻是分身下界，而我肉身已被該死的萬古魔神所毀，如今隻有一縷元神寄存在小白體內，你是無法帶我穿過天道洪流進入仙界之門的，若強行穿越，本聖必死無疑。”
“公主，可是……”金發青年話音未落，便被小白截斷，寫道：“況且那位的最後一世應該也輪回了，如今封辰帶著本聖走出了洪荒，本聖還要在仙靈星上尋找他的最後一世！”
“公主，萬萬不可！”金發青年恭敬阻止道：“公主，根據那位萬世輪回詛咒的預言，那位的最後一世氣運逆天，若您遇到屬下擔心您不是他的對手，以屬下之見，您還是早日奪舍一名人類的身體，屆時，回到仙界後再從長計議。”
小白目光不滿的盯著金發青年，寫道：“放肆，本聖的事情難道還要你安排！”
“公主息怒，屬下不敢！”金發青年急忙跪身，驚若寒蟬。
小白目光冷若冰霜，寫道：“若非那位，本聖豈會在這貧瘠的仙靈星上度過了數百萬年，本聖一定要找到那人的最後一世，親手殺了他後再重返仙界，否則本聖決不罷休！”
當封辰從萬古口中得知外界情況時，既震驚又憤怒。震驚是因紫裠帝聖的另一身份竟是仙帝的女兒！
憤怒則是她口中的那位便是自己，她要尋找自己，並想親手殺了自己！
“主人，當初老奴便說過紫裠不能留，等您恢複實力後一定要提前殺了她，否則後患無窮！”萬古冷聲提議。
“容我想想，實在不行，以大局為重我也隻能把她殺了！”封辰堅定傳音道……
“公主，那您多加小心。”金發青年話罷，指著封辰的頭顱，臉色為難道：“公主，此人違背誓言，理應魂飛魄散……”
“天譴，本聖告訴你，人類中我隻當他和冉水是朋友，你敢動他，本聖絕不饒了你，至於你未殺他，今後本聖回仙界後自會和父皇稟明！”小白右爪在地上寫道：“現在你給我滾回仙界！還有，暫時不要將我未死的消失告訴父皇，明白嗎！”
“屬下明白！公主您保重，屬下在仙界等您早日歸來。”金發青年三叩首，正欲離去時，小白若有所思的又寫道：“那位上一世是誰？本聖知道後才容易找到那位的今生。”
“回稟公主，此事歸九天仙帝所管，我們六天仙界包括仙帝大人都不知。”金發青年如實道。
“嗯，本聖自己找吧，你可以走了！”
“屬下告退！”金發青年化為一道金光衝上雲霄，繼而，消失不見的刹那，方圓數萬裏靜止的時間便恢複正常。
小白右爪快速將地上寫下的字跡抹去，轉身看著雙目緊閉的封辰，探出一隻小爪搖晃著封辰的頭顱，目中透露出深切的擔憂，“咿呀咿呀！”
封辰並未立即睜開眼睛，暗忖道：“她說她隻當我和水兒是她的朋友……我究竟該不該殺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