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強寵:逆天聖靈師

第一卷 正文_第692章 牆根暗號

馬車急速朝前飛馳,淺影也漸漸淡出了夜九的視線。

慢慢的,已經捕捉不到那一抹難以察覺的影子了。

收回目光,良久,夜九的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心中輕鬆起來。

皇上為什麽就容不下二皇子呢?

天家風雲他不懂,也不想卷入其中。

但是想想總是可以的。

想了,他卻也不懂。

姬靈師是蒼炎國唯一的一位靈師,還是蘊靈師,不僅性格純善,還對他們這些下人都十分的尊重照顧,看著就是一個極好的人。二皇子殿下威名赫赫,驍勇善戰,有他保家衛國是蒼炎國興盛之本。

這樣的兩個人,原本應該是蒼炎國的福氣,可現在皇上卻要將這兩人趕盡殺絕……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暗衛,雖然空有一身功夫,卻隻能盡到微末之力。

隻希望,二皇子和姬靈師能好好的,好人有好報。

“駕!”夜九歎了口氣,口中發出一聲高喝,駕著踏雲馬的馬車朝前飛馳,打算等下到了客棧外落腳之時,再恍然裝作發現拓跋烈和姬清離去的樣子。

風,從臉頰邊上呼嘯刮過。

從馬車之中躍出,拓跋烈強有力的手臂便將姬清的纖腰攬住,帶著她猶如疾風一般朝前飛掠。

為了不引人注意,拓跋烈並沒有用靈力將姬清保護起來。

風吹在兩人的身上,將姬清一頭柔順的青絲吹得亂飛,有幾縷青絲更是纏繞在拓跋烈的頸側,還有幾縷和他的發絲交纏在一起,冰涼的觸感卻讓他唇邊溢出一絲輕笑。

發絲糾纏,也算是結發了吧?

姬清緊緊的窩在拓跋烈的懷中,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腦子在飛速的轉動,開始思考起以後的各種打算來。

原本她和拓跋烈還打算在蒼炎國之中多呆幾年,一邊在不引起蒼炎國劇烈動蕩的情況之下,暗中抽調走蒼炎國的暗樁,一邊持續不斷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等到他們離開蒼炎國的時候,也許還能和蒼炎國交好,互相扶持……

隻是,很顯然現在這樣的打算已經落了空。

拓跋明瑞雷霆震怒,不僅將赤焰軍控製在了手中,甚至還對二皇子府下手,很明顯是要讓拓跋烈再無勢可依,想要徹底瓦解掉他的勢力。

姬清對跟著拓跋烈浪跡天涯一點也不害怕,唯一擔心的卻是父親和母親,還有其他在意的人的安危。她最怕的是他們逃走了,拓跋明瑞追殺不到他們,便將胸中的怒火給發泄到他們親人之人的身上。

不論如何,他們總是要回一趟上京城,要將留在上京城之中的親人給接應出來。

對了,蘇言呢?

姬清想著,腦海之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道清俊沉默,篤定淡然的身影。

有蘇言在二皇子府坐鎮,他那麽精明會謀算,肯定不會束手待斃,定然在提前單排好了很多事情。

也許在事發之前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苗頭,然後做出了應對也不一定。

莫名的,姬清對蘇言

很有信心。

這種信心,多半也是來源於她被蘇言坑過的血淚感悟。

她承認自己最多也就是聰慧,並不能算是絕頂聰明,在算計人心一事上更是沒有什麽天賦,並不能玩得轉那些勾心鬥角的東西。而蘇言則是精於算計,基本可以做到算無遺策,至少以她的腦子,根本是算計不過蘇言的。踏雲馬的腳程極快,可是卻快不過血脈之力的急速。

別說比不過姬清的羽落赤影,更比不過拓跋烈全力施展之下的身法。

不間歇的飛馳了足足一個時辰,拓跋烈比車隊更早抵達了距離沙漠邊境最近的城中。

黃沙城。

剛進入城門,拓跋烈在查探四周情況之時,無意之中瞥過一處牆根處,見到一個極為奇特的符號,微微頓住了腳步。

那個符號似乎是用白漆塗抹上去的,看上去像是小孩的信手塗鴉,又或者是不經意潑了什麽東西在牆上,從而將牆壁給弄髒,但是看在拓跋烈的眼中卻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赤焰軍中最高機密的一套聯絡符號,隻有寥寥數人懂得使用這套符號。

拓跋烈清冷的鳳眸狀似無意的又看了一眼牆角處的符號,牽起姬清柔若無骨的小手朝著前方走去。

“你變化一下模樣。”拓跋烈低聲對姬清說道。

姬清有琉璃千麵,能自如的變化模樣,是一大易容法寶。而他現在樣貌還是少年的模樣,隻要稍微注意一點,倒是不用太擔心別人會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現在如此小心,也是為了防範於未然。

他們兩人的身份一個是蒼炎國唯一的靈師,深受眾人的敬愛,一人是赫赫威名的修羅戰神,是蒼炎國守護神一般的存在。若是蒼炎國皇室公然公布他們和蒼炎國敵對的消息,定然會引起全國上下的一片嘩然之聲。

為了不引起蒼炎國上下的震動,皇上在上京城的動作並不算太過引人注目,落在上京城權貴的眼中還隻以為他這個二皇子失了皇上的歡心,惹了皇上生氣。

上京城那麽低調,在蒼炎國的其他地方更不可能鬧出很大的動靜,也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全國通緝之類的事情。

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固,為了讓黎明百姓不至於恐慌,皇上隻會派人暗中的追殺他們。

拓跋烈現在防備的便是暗中的殺手刺客。

知道他們從天凰秘境之中出來,這些人肯定已經在沙漠邊境四周的城池開始活躍,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小東西,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不得不防著。

好在他的人也來了。

順著聯絡符號的指引,拓跋烈帶著姬清穿過了幾個街道,最後走到了一處小巷子的深處。

深冬苦寒,小巷之中還有未掃盡的積雪,堆在小巷的兩邊,寒冷的風一吹,讓小巷更顯得有幾分清冷幽靜。

朝著裏麵走去,小巷的盡頭是一間樸素的民居。

矮矮的屋簷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遮住了黑色的瓦片,白雪黑瓦,看上去頗有幾分意趣。屋簷下掛著兩個半新不舊的紅燈籠,隨著

寒風吹動時而擺動一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隻是,現在拓跋烈和姬清兩人,明顯並沒有欣賞美景的意思。

當拓跋烈的目光落在民居之上的兩個紅燈籠之上,看到燈籠下方結著的與眾不同的穗子時,便知道民居之中的人是誰了。

用燈籠穗子這種極為醒目,又極為令人忽視的手段傳遞信息,是某人最慣常使用的手法。

多年兄弟,拓跋烈自然是知道某人這一特點。

蘇言,應該是他。

拓跋烈走到門前,抬手敲門。

大門應聲而開,從裏麵探出了一個腦袋,朝著外麵看了看,見到外麵的兩人都是陌生的麵孔,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警惕,脆生生的問道,“你們找誰?”

門裏的人不認識他們,但是見到門裏的人,姬清卻是已經激動了起來。

春曉。

是春曉啊!

春曉一直伺候在她的身邊,在她離開上京城之後便去了紅葉姬府,現在春曉出現在了這裏,是不是意味著父親和母親也安然無恙的從上京城之中到了這裏?

“春曉!”姬清走到麵前,低低說道,“是我們。”

姬清雖然容貌變化了,但是聲音卻並沒有變化。

春曉一下便聽出了姬清的聲音,驚喜得兩隻眼睛瞪大,死死的捂著嘴才沒有高呼出聲。

她連忙讓開了身子,讓姬清和拓跋烈進入小院之中,又狀似隨意的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跟著,這才放心的鎖了門追上姬清的步子。

“小姐,是你嗎?”春曉不管不顧的拉著姬清的衣袖,淚水都冒了出來,哭得眼睛紅紅的,一疊聲的問道,“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嗎?是你的話,你能不能讓我看看呀?”

她一直以做一個好婢女為奮鬥目標,恭謹守禮,一心想著小姐。

可是現在,見到小姐好端端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連日來她提醒吊膽的擔憂終於放下了,一時激動之下忍不住忘記了分寸。

姬清安撫的拍了拍春曉的手,柔聲說道,“是我,快別哭了,我好好的呢。”

說著,她解除了琉璃千麵的變化,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小姐……”見到姬清的樣子,春曉的淚卻流得更歡了。

姬清,“……”

這丫頭,原本隻是性格活潑了點,現在還學會撒嬌了呢。

無奈的看著春曉,姬清的心中卻湧上絲絲暖流。

聽到院中的動靜,屋中的人匆忙朝外走。

一身青衫落拓,外麵披著灰色兔毛暗紋緙絲披風的蘇言率先走了出來。他身形清瘦欣長,容貌俊美,氣質清冷如竹,清俊逼人,隻是雖然麵上清冷淡然,但是步伐卻有些急。

剛一走出來,蘇言先是和拓跋烈交換了一個神色,兩人多年的兄弟,自然有一番默契。

和拓跋烈對視了一眼之後,蘇言這才克製的,隻用眼角的餘光微微的掠過了姬清白皙如玉的臉頰,緊接著便守禮的收回目光,忍下了心中那不平靜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