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強寵:逆天聖靈師

第一卷 正文_第865章 波濤暗湧

用眼睛看和靈識看,差別很大。

視線無形,心念一動便能悄然的看上一眼魂牽夢繞的身影,而靈識一旦將其他的修煉者籠罩,便瞬間會被人察覺,極為容易暴露心思。

很想看了一看那個人,可他現在已經不能了。

眼睛不能視物,可是畢竟他敏銳的感覺還在,甚至當眼睛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被放大很多倍。他一直都是一個感覺敏銳的人,自然能清楚的感覺到姬清的視線此刻正落在他的身上。

她,在看著他。

蘇言向來淡然的心思倏地湧上一絲說不出的緊張,甚至有些懦弱。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身子有些緊繃。

說不出心裏的想法,似乎是想要那個人多看他幾眼,可又生怕她再發現他的失常從而更加遠離,恨不得她立馬移開目光,或者他微微側身躲開她的視線。

他能做的已經做了,無法再失去更多,實在不想現在這樣的境地變得更加的惡化。

隻是他又忍不住的想,她為什麽會看他?

在可憐他,或者在同情他,還是又在自責?

感覺再怎麽敏銳,不能看到那雙清澈黑亮的杏眸,他再聰明又怎能分辨出她眼中的神色?

好在那一道目光並未在他的身上停留很久,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移開了,似乎也是不想被他察覺到她在看他。

無言的勾唇,蘇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淺笑,緊接著他便聽到一道聲音響起了。

“怎麽了?在發呆?”

“哦……”姬清回過神來,看向身邊嚴肅沉穩的男人,“沒有,我感覺這裏似乎找不到什麽線索,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麽異常。”

“是嗎?”拓跋烈湛黑的鳳眸看向她,“我們過去看看?”

“好。”姬清應下。有些心虛。

剛才她沒有說實話。

她很少說謊,也不想要騙他,但是……總不可能他一問,她便大大方方的說她剛才在看蘇言。

也許拓跋烈不會在意,但是聽在拓跋連雲的耳中,他會怎麽想?蘇言又會怎麽想?

總歸是有些不好。

還不如先敷衍一下,等私下裏再和拓跋烈解釋。

剛才看到蘇言微微合著雙目,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樣子有些心酸,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愧疚。他以前就是清清冷冷的一個人,仿佛天塌下來了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有種淡然的疏離。

可現在呢?

現在的他更像是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任何色彩。

也是因為心頭的那一種莫名的酸澀湧上來,她的視線才在蘇言的身上多停了一刻,看起來像是在看著他發呆……

想要找到隱藏陣法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四個人找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夜色降臨還沒有找到。

晚上視線不好,行動也頗為不便,加上他們要按圖索驥,雖然不怕驚夢澤之中的危險卻擔心會走錯了路線,所以幾人幹脆歇了下來。

歇了下來,卻也沒有回到碎片世界中,而是仍舊停在

原處。

有些陣法白天不顯山露水,晚上卻有可能看出一些端倪,所以就算能進入天帝城中好好休息一晚,他們也隻能放棄這個想法。

現在這個陣法是他們今天進入驚夢澤之後闖到的第十八個陣法,也是一個木屬性的陣法,噬骨花陣。

白天的時候隻顧著發現陣法之中是不是有隱藏陣法的蛛絲馬跡,幾人並沒有太過關注陣法之中的景象,現在無奈停留在這個陣法之中,安靜下來便也有時間打量一番了。

姬清靠在樹上,就著燃燒起來的篝火打量著四周。

入目隻見一片生長得十分雜亂的青草地,青草地上偶爾生長著一兩株綠葉紅花,開得十分的豔麗。這種紅色的花朵看上去有碗口那麽大,花瓣重重疊疊的,看起來十分的嬌豔好看,卻就是噬骨花陣的名字來曆。

如果不是他們現在的修為足以壓製這個陣法,甚至讓這個陣法無法自如的運轉,那麽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便不僅僅是一兩朵花,而是一片紅色的花海。

花香濃鬱,殺機暗藏。

修為不足的修煉者會在花海之中迷失自己,然後被噬骨花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下,變成花肥。

看了幾眼,姬清沒了興趣。

這幾日她有些累得慌,所幸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剛閉上眼睛,她便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當時你在看什麽?實話。”

姬清,“……”

還沒有等到她主動招供,他倒是先拷問上了。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睜開眸子看向身邊的男人,眼神示意他看向坐在另一顆樹下的蘇言,“你明知道我在看什麽,還問……阿烈,蘇言看不到東西了。我總覺得他看上去有些不好,叫人忍不住心裏發酸。”

“不忍心?”

想了想,姬清覺得自己的確是不忍心,誠實點頭,“嗯,總覺得他多災多難的,比我還要辛苦。”

前世她雖然過得極為的悲慘,最後也承受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的血棺之苦才死去,可畢竟前生已經遠去了,今生才是最重要的。

今生她遇見了拓跋烈,身邊有一個良人相伴,怎麽看怎麽都足以彌補上一世的苦難。

“他的眼睛不一定治不好。”拓跋烈卻緩緩開口,眼中似乎蘊著一抹深意。

“什麽?”姬清驚訝的看向他,“你說他的眼睛能治好,是蘇言自己告訴你的?”

微微一怔,拓跋烈頷首,“這事我會和他商量。”

“嗯……”姬清應了一聲正要再開口,忽的感覺到識海之中傳來一道信息,臉上頓時一喜,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阿烈,小紫有動靜了!我去歸元界之中看一看它,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等會兒便會出來,可好?”

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紫狐竟然出關了。

閉關之前紫狐說拿到臍帶血的話,便能借助臍帶血之中的尊貴血脈徹底凝形,現在也不知道紫狐情況怎麽樣,是不是已經凝形成功。

這一月來見到的紫狐都是縮成一個光團的模樣,沒有任何動靜,姬清早就暗暗有些心急了。

現在紫狐傳來了消息,姬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歸元界之中。

見到姬清這一副急切的模樣,拓跋烈淡淡點點頭,“這裏有我們在,等著你。”

“嗯。”姬清黑亮的杏眸之中是止不住的笑意,環顧四周,發現拓跋連雲並沒有看向這邊,而蘇言則是根本看不到……她幹脆的捧起了拓跋烈的臉,在他唇上主動親了一口,聲音之中的笑音低低的,“我等下就來。”

話音一落,身形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跑得倒是快。”拓跋烈伸手撫了撫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隻是,這一抹笑意等他看到遠處安靜站在樹下的蘇言時,倏地變得複雜起來。

料定姬清沒有那麽快出來,拓跋烈起身朝著蘇言走去。

有些事情,也許應該要談一談。

“來了。”蘇言清冷的聲音冷得像是天山初雪。

“嗯。”

“想和我談談?”

“當然。”拓跋烈一拂袖,樹下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張矮榻,在矮榻中間的木幾上擺上了棋盤,他看向蘇言,“對弈一局?”

“欺負我一個盲人?”蘇言笑了笑,似乎並沒有因為雙目失明而心情低落,甚至有心情開上一句玩笑。

“你除了看不見不敢看見的人,還能看不見其他?”拓跋烈卻是淡淡反問。

蘇言靜默勾唇,靈識緩緩透體而出。

從容的在矮榻上坐下,兩人猜了棋子便開始對弈。

都說觀棋如觀人,拓跋烈的棋風和蘇言的棋風明顯有些不同,拓跋烈有一種大開大合的殺戮果斷,而蘇言則有一種細水長流的步步為營。

隻不過兩人雖然風格不同,棋力卻都十分強悍,你來我往的廝殺驚心動魄。

落下一子,拓跋烈淡淡看了蘇言一眼,開口,“準備這樣一輩子?”

“也許。”

“你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她?”

“都是。”蘇言手中的黑子精準落在棋局上,笑得雲淡風輕,“也為了安你的心。”

“哦?”

“你不想我看的人,我不會看。之前……我逾越了,這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

拓跋烈劍眉一皺,眼神微不可查的變得淩厲起來,聲音也有些發冷,“你逾越了?”

如果他真的越界了,為何他沒有聽到姬清說起過?

還是,她竟然已經學會了欺騙他?

不……他應該相信她,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欺騙他……

腦海之中轉過了幾個念頭,拓跋烈又聽得蘇言開口,“是,不知道算不算得上逾越。那時候君子冷逼得緊,她緊張得滿頭大汗,我為她擦汗了。”

“這個?”

“不止。”

“還有什麽?”忍耐著,拓跋烈繼續問。

他隻要一想到蘇言的手曾經碰觸過姬清的肌膚,他心中的暴戾情緒便像是岩漿一般湧出,克製也無法克製住。

也許這並不是什麽太大的逾越之舉,可是……

那是他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