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的護夫狂魔已上線

第176章 最後的吻

第176章 最後的吻(1/3)

阮西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溫柔如他,紳士如他,就連拒絕人也能這麽讓人不忍反駁。

追求的遊戲。

所以從頭到尾他都認為這是一場遊戲,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相信她對他的喜歡是真心的。

不對。

她應該早就想到了才對。

從他點頭答應她追求他的那一刻,他就不曾把她的喜歡,她的感情當成真的。

保溫杯裏的牛奶還在冒著熱氣兒,阮西的心卻在這一刻涼了個透頂。

她本以為後來如果他真的拒絕了她,她可能會崩潰,可能是大吵大鬧。

可是她沒有,即使眼淚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在眼眶裏打轉了,她也沒有追問。

蓋上杯子蓋兒,她小小地吸了吸鼻子,擦去已經掉下來的眼淚點了點頭,“好……好……”

哽咽的聲音,幾乎快聽不清她說的什麽。

祁慎的心被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灼得生疼,翕了翕唇,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也以為她會像以前好多次那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嬌,然後解釋中午的那通電話,再告訴他她會繼續努力的。

可她沒有。

甚至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

阮西抿了抿唇,問:“結婚的事……不會有變故,對嗎?”

祁慎看著她,眸光微閃,好一會兒才道:“嗯。”

阮西深吸一口氣,緊咬牙關,然後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我也不想您折騰。”

看,多懂事的孩子。

如鯁在喉,阮西使勁兒吞了一口,然後看著他,緩緩俯身,抬手捧著他的臉。

祁慎喉結微動,沒有阻止她這動作。

阮西沒有去管掉下來的眼淚,視線無聲地滑過他好看的眉眼,掠過英挺的鼻,再到微薄的唇,然後顫抖著身子低頭。

將自己唇上的眼淚沾到了他的唇上。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然而卻一點也不緊張。

淡淡的酒氣鑽進她的鼻子裏,讓她的眼淚如決堤般傾瀉而出,卻還是無聲的。

祁慎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隨著那帶著淚珠輕顫的睫毛顫動著,險些就這麽擁了她。

約莫半分鍾後,阮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起身對他說:“身體不好就別喝酒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說完,衝他微微鞠了一躬,轉身朝樓上走去。

她走得很正常,不急不緩,但祁慎卻從那投在她身上的燈光看到了她顫抖的肩。

唇上殘留著她的觸感跟眼淚,輕輕一舔,鹹的。

一顆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捏得死緊,緊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樓上臥室的門開了又關,她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他四周,他看著那個可愛的大肚杯,仿佛透過它能看到她是怎樣一個人溫著牛奶等他回來。

可是他能怎麽辦?

在她吻下來的那一刻,他也想就這麽壓下她占有她,告訴她,他也喜歡她,想讓她做真正的祁太太。

然而他不敢。

三十年,他祁慎從沒怕過任何東西,在最艱難的時候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可任誰也想不到,他會栽在自己的小侄女身上,會因為不想她以後後悔難過這麽克製自己。

對他來說,兩人之間的輩分跟年齡的確什麽也算不上,他隻要願意,誰都攔不住。

可沒人知道,在這段感情中他有多不確定。

也好,這樣也好……

起身,將那可愛的杯子選擇性無視,撐著拐杖上樓,然後各回各的房間。

隻是到了房間後他就撐不住了,雙腿仿佛在這一刻沒了支撐的力量,隻聽“哐當”兩聲,拐杖落地。

祁慎捂臉,鬆開領帶大口喘氣。

丫頭……

安靜的房間裏,眼淚低落在手機屏幕上的聲音尤為清晰。

阮西捂著嘴,一邊無聲地哭一邊將晚上已經畫好的幾組畫擦掉,再將男人拒絕她時說話的場景幾筆勾勒簡單地畫出來作為今天的更新內容。

畫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摸著女孩的臉說:“丫頭,我們結束這場追求的遊戲,好麽?”

沒有任何理由,她也不想去追究。

她隻知道,她還沒開始,就被他拒絕了。

現在的她,不想去追究任何導致他改變想法的原因,甚至連再叫他一聲的膽量都沒了。

虧得她今天還信誓旦旦地說隻要他不拒絕,就算十幾年她都能追下去。

可前提是他不拒絕不是麽?

然而等他真正開口拒絕她的時候,她竟然連問理由的勇氣都沒有。

內容顯示已發布,很快就響起了消息聲,往下刷新打開,就看到有人在下麵評論說:“天,這是要虐的節奏嗎?”

她用軟件指繪了好多組,都是他們的日常,一起吃飯的,在客廳喝茶的,書房學習的。

雖然還沒有確定關係,但這樣的日常卻被很多人評論說甜。

喜歡是乍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

文藝一些的網友總是能說出這些話來。

她也覺得,她對他不僅僅是喜歡那麽簡單,即使她的喜歡也並不是乍見之歡,但她卻是真的喜歡這種溫馨的相處。

好像隻要有他在,她就什麽都滿足了。

可就在剛剛,他說了,要她結束這場遊戲。

好,她聽他的,都聽她的……

可是……

可是他憑什麽認定這隻是一場遊戲?憑什麽……在給了她希望之後再把她推向絕望的深淵……

她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他怎麽就認為她沒有真心對待這段感情了?

眼前模糊一片,阮西已經看不清麵前是什麽,也搞不懂腦子裏漿糊的一團究竟要想什麽。

她隻知道,從今以後,他們就要回到最初的位置。

最初的位置……

起身,將自己摔到**,蒙著被子躲起來,把所有的眼淚跟聲音都隔絕在裏麵。

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被自己所愛的拒絕,會是這麽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在她心上劃,將那上麵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哭吧,哭過這一場後你就是大人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在他麵前掉眼淚了。

從今以後,做他乖巧聽話又堅強的侄

女。

聽話的……侄女……

夜色漸濃,秋夜的月不知什麽時候被湧起的雲遮住,半夜竟是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秋雨。

兩個房間兩個人,兩顆心。

白日的光透過窗簾隱隱照射進來,房間開始放亮,但外麵卻烏蒙蒙的。

秋雨還在繼續,淅淅索索地打在樹上,外麵的銀杏葉不知什麽時候樹葉開始轉黃,有的甚至開始掉落。

先前擁得沒有縫隙的兩棵樹,一經落葉,中間便空了好大一段距離。

祁慎睜眼,雙眸被紅血絲充斥,聽著房間外的雨聲,抬腕看了看時間,他竟然在沙發上坐了整宿。

平時這個時候小家夥該起來背課文了,今天……

揉了揉眉心,祁慎自嘲一笑,撐著扶手起來洗漱換衣服。

對著鏡子打來領帶,鏡子裏的那雙紅眼提醒著他昨晚發生了什麽,手上動作微滯,繼而拿起床頭的眼藥水滴上幾滴,閉上幾分鍾消去眼中的紅血絲後才出門。

平時這個時候她會掐著時間從房間出來,然後乖乖地走過來跟他說早安,扶他下去。

習慣性地往那個方向看,卻是緊閉門扉。

張萍從房間出來,看著他下樓時笑著說:“先生起來了,阮小姐今天跟人有約就先走了。”

走了?

祁慎腳步微頓,看著她平時坐的位置心微微刺痛,視線再一轉,昨晚讓他刻意留在茶幾上的大肚杯已經不見了。

該是她收走了吧?

白湛過來接他時以為會習慣性地看到兩人一起出門,卻沒想到隻有他家祁哥一個人,而且看他的臉色似乎是熬夜了。

白湛跟在邊上往大門口走,擔心道:“祁哥,您沒事兒吧?要不讓白清過來看看?”

昨晚他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怎麽這才一晚上的功夫,臉色差這麽多?

祁慎沒回答,上了車後便問接下來的行程。

白湛也不好再多問,接了人後便投入接下來的工作中。

隻是隨著總裁辦公室傳出的低氣壓,整個摩登大廈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被這股低氣壓籠罩著。

阮西專心聽著老師講課,該做筆記做筆記,該標注就標注,認真得連盛思嘉看了都忍不住驚訝。

她看上去一點兒異常都沒有,除了眼下多了兩抹烏青外笑容還是那麽軟綿,說話聲音還是那麽柔。

曲茉中午跟她一塊兒吃飯,指著她眼下的兩小塊黑眼圈,“昨晚偷人去了啊?”

阮西撥開她的手,笑了笑說:“你以為都是你啊,我那是挑燈夜戰,學習的好嗎?”

曲茉半信半疑,“這麽拚命?”

阮西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地說:“當然了,總不能老讓你甩我一大截吧,勤能補拙懂不懂?”

聞言,曲茉沒忍住笑,“懂懂,阮大小姐說得對,您補您的拙,我追我的男人。”

“追?”阮西心口處傳來一陣窒息的痛,麵上卻沒表現出異常。

曲茉雙頰微紅,抿著嘴一副小女兒姿態,而後湊到阮西耳邊說:“我……昨晚向他表白了!”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