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相公太妖孽

到底像誰呢

似乎感覺到四周奇異的視線,仇千烙抬起頭,目光淡淡地掃過背後的驚詫的侍衛,不怒自威地平聲道:“怎麽,我有叫你們停下來嗎?”

眾侍衛訕訕地回過神,畏縮一下,佯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對打。

一旁,伊蝶看得有些咋舌,印象中“他”是個優雅淡離的王子,想不到他也會有這種威懾的神情,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教人敬畏得喘不過氣來。

伊蝶捂著胸口,心虛地垂下頭,低聲道:“烙,對不起,我打擾到你,”

說著她馬上一溜煙地跑開,逃到了唐沐風身邊,心跳如小鹿亂撞。

剛才那一瞬間,白天的“他”與夜裏的“他”似乎重疊在一起,同樣的既危險又魅惑人心。

唐沐風自然地抬起手,撥開她額前的幾屢劉海,奇怪地問:“怎麽一副見鬼的表情?”

伊蝶搖搖頭,滿臉通紅。目光飛快地瞄了瞄遠處的仇千烙,發現他正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她連忙收回了視線。

好半晌,她終於平複了心情。她側著頭托思,直勾勾地看著娃娃般可愛的臉孔,滿臉困惑:“沐風,你好象我一個認識的人,到底象誰呢?”

“哦?”唐沐風百無聊賴地應了一聲。

在濃鬱的樹蔭下坐下,背靠著粗大的樹幹,閑暇地閉上眼簾。平時這個時候他都在喂養毒物,現在卻要麵對一群無趣的男子,他無聊得想要睡覺了。

伊蝶在唐沐風身邊坐下,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唐沐風,你好過分,隻是敷衍我。”

唐沐風半睜開一隻眼睛,懶懶地開口:“你不是想學武功嗎?那我就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

聞言,伊蝶立即興奮地彈跳起身,雙眸大放異彩。

以前每天清晨,哥哥都會陪她用一兩個小時練習打拳。自從來到古代後,她都沒有好好地練習,不知她的功夫會不會已經生疏了?

唐沐風也站起身,活絡了一下筋骨,開始演試一些簡單的招式。

伊蝶看得目不轉睛,用心地記下了所有的招式。也許因為她本身也有習武的基礎,學起來格外得心應手,很快就深得其中的精髓。

唐沐風很驚詫她的學習能力,教導的態度也更加認真。

過了半晌,伊蝶轉了轉手腕,躍躍欲試地看唐沐風:“沐風,要不要對打一下?”

唐沐風笑了笑,沒有拒絕她的提議。他也想知道她會帶給他怎樣的驚奇?

伊蝶自信一笑,開始了伶俐的進攻。她不但靈活地運用了剛剛學到的招式,還巧妙地混用了一些現代的武術。

唐沐風一臉不可思議,無意識中收斂起平日陰狠的神情,展開一抹燦爛的讚賞笑容。

伊蝶看得有些目眩,腦海中突然浮過一張熟悉的臉孔,她不禁興奮地脫口而出:“沐風,我知道你象誰了!你長得跟我舅舅好神似!”

曾經看過舅舅少年時代的照片,唐沐風笑起來的模樣在眉宇間跟舅舅有幾分神似。怪不得她一見到唐沐風就感到格外親切,莫明地產生好感。

“舅舅?”唐沐風似乎很不高興聽到的答案,臉色十分難看。

不遠處,仇千烙靜靜地看向他們,深邃的黑眸剔透如冰,平靜得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轉身時,伊蝶無意中對上仇千烙的黑眸,心不由一窒,微微分神,身體踉蹌地向前俯衝。

“小心!”唐沐風急呼一聲,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上她的腰身。

伊蝶半趴在唐沐風身上,垂著腦袋,剛好掩飾了一臉難為情。她想離開這種親昵的姿勢,然而腳髁處傳來陣陣的疼痛,她忍著不住又扶上唐沐風。

“你的腳扭傷了。”背後飄來清越磁性的男音,天籟般好聽,卻冷淡得似乎遙不可及。仇千烙麵無表情地打橫抱起伊蝶,完全無視身邊怪異的目光,一聲不響地向前走。

伊蝶怯怯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低聲問:“烙,你生氣了嗎?”

仇千烙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依然一語不發地向前走。

伊蝶眼圈一紅,小臉難過地埋進溫熱的男性胸膛中。

烙一向把她當成公主般寵愛,為何現在在他的眸子中看不到她的影子?他怎能如此無視她的存在?心,真的好痛,痛得宛如萬針刺心,似乎一碰就會四分五裂,碎成空氣中的細微粉末。

回到狀元府後,仇千烙依然麵無表情,潤澤如玉的黑眸宛如覆蓋上一層薄冰,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

他嫻熟地為伊蝶扶正腳髁,小心謹慎地敷上了草藥。他的動作異常輕柔,仿佛在嗬護著易碎的玉瓷娃娃。因為他的溫柔與溺愛,伊蝶卻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何他的冰眸看起來是如此地受傷?

仇千烙處理好伊蝶的腳傷後,淡淡地囑咐了彩雲幾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狀元府。

唐沐風一直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麵,一臉複雜的神色。

沉思了良久,終於開口問:“伊蝶,你的腳還好嗎?”

伊蝶撐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輕地搖搖頭。她痛的是心,她不懂仇千烙為何會無視她,為何會壓抑著受傷的表情。

唐沐風輕歎了一口氣,語氣雲淡風輕:“也許他真的愛上你了。”

伊蝶瞪大藍眸,難以置信地看向唐沐風。烙總是很溫柔地寵愛她,卻從來沒有說過任何的愛語。她根本無法確定那是愛情還是親情。

唐沐風定定地看向她,似乎在歎息:“伊蝶,有些東西是需要好好地用心去看的。”

他腦海中驀然地跳出一張小女孩的臉孔,頓了頓,他狀似隨意地說:“伊蝶,其實你也很象我認識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