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相公太妖孽

他不願見你

“嗬嗬……”伊蝶不以為然地輕笑起來,無辜地反問:“藥是小荷交給我的,如果我說是她故意陷害我,英明的冷管家……你會相信嗎?”

小荷突然衝上前,狠狠地扇了伊蝶一記耳光,似乎惱羞成怒道:“我小荷跟了夫人那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又怎麽會害夫人?倒是你這個賤人處心想攀上公子,你的野心人人都皆知!”

伊蝶緊捂著紅痛的臉頰,憤憤地瞪向小荷,有苦卻說不出來。

霍憐秋拉過小荷,眼神猶豫地看了伊蝶一眼,溫聲道:“我相信小荷是不會害我的。”小荷與她情同姐妹,一直對她愛護有加。

冷管家認同地點頭,對身邊的侍衛吩咐:“把伊蝶帶到大廳,請老太爺定奪。”

兩個侍衛應聲走向前,伊蝶緘默地任他們帶走。一切都是個陰謀,現在似乎每個人都認定她是壞人,她的話有誰會相信?

殷府大廳的正座上,坐著一位麵容慈善的老人,雖然年近花甲,依然麵若童子。他正是李靜洛的外公殷老爺。

伊蝶被侍衛帶上大廳,神色不卑不亢,清澄的藍眸平靜而坦然。

殷老太爺仔細地端詳了伊蝶好一會兒,語氣和善地問道:“姑娘,你就是伊蝶?”昨日他就從冷管家口中聽說過伊蝶,就想見見她,但是因為時機不對他才沒有接見伊蝶。

伊蝶直點頭,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花,甜甜地問道:“老爺爺,您是烙的外公嗎?”聽說李靜洛的外公是個精明的商人,但是他身上沒有半點的銅腥味,麵容慈祥得宛如聖誕老爺爺。

殷老太爺對上她的清澈藍眸,似乎萌生了好感,不禁含笑點頭。

一旁的冷管家看不下去,冷冷地插嘴:“老爺,這個丫頭心腸惡毒,您沒必要跟她客氣。”老爺實在太心軟了,對每個人都和善有禮。

伊蝶撇撇嘴,不悅道:“我沒有害憐秋夫人。”

冷管家鄙視地瞅了她一眼,冷嘲熱諷:“那是你奸計沒得且。”

“你含血噴人,有眼無珠,不識好歹!”伊蝶毫不客氣地瞪向冷管家,尖言利語回敬他。

她沉默,是因為她說什麽都是白說,但不等於她會任人欺負。

“好了,好了,一切等洛兒回來再說。”殷老太爺好脾氣地打斷他們兩人的對峙。

冷管家咽下了心頭的悶氣,沉著臉,命人把伊蝶帶下去。

伊蝶被關進柴房,幸好殷府的柴房比普通人家的柴房寬敞簡潔,她待在裏麵還勉強過得去。好幾個時辰過去都沒有人送吃喝給她,她的身體漸漸虛軟無力。

夜幕降臨,柴房的大門被推開,小荷帶著兩個粗壯的大漢走進來。她把一張紙揚到伊蝶麵前,惡狠狠地命令:“乖乖地在上麵簽個名字,否則你可要受皮肉之苦。”

聽說公子很快就會回來,她必須趁早把伊蝶趕走,否則夜長夢多,一切的工夫都會白費的。

伊蝶漫不經心地看了看紙上的黑字,冷笑道:“自白書?你想屈打成招嗎?”

她什麽時候得罪過小荷?為何小荷執意要陷害她?

小荷揚起手中的長鞭,毫不留情抽打到伊蝶的身上。

伊蝶憤怒地站起身,兩名大漢立即衝上前強製住她的身體。伊蝶雖然會功夫,但是她整天沒吃喝,此時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荷麵露凶色,在伊蝶身上連抽打了幾鞭。看到伊蝶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終於停下手,強壓著伊蝶的拇指在自白書上蓋了個手印,滿意地離開了柴房。

翌日一早,冷管家帶人來到柴房,看到伊蝶的模樣不禁嚇了一跳,一抹不忍稍逝而過。

他把一個包袱扔到伊蝶麵前,硬著心腸冷淡道:“包袱裏有些銀兩,你離開殷府後也會有著落的。”

伊蝶勉強抬起眼簾,虛弱地低聲道:“我不要離開,我要等烙回來。”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她的身體宛如置身於煉獄。

聞言,冷管家臉色一沉,漠聲道:“不用等了,公子已經回來了,但是他不願見你。”她怎麽還是不死心?無論如何殷府是不能留下她的。

“騙人,烙不會這麽無情的!”伊蝶激動地站起身,眼前一個昏厥,身體又跌落到地上。

“信不信由你。”冷管家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吩咐侍衛把伊蝶趕出殷府。

伊蝶失魂落魄地坐在殷府的後門。她不相信烙會那樣狠心對她,她一定要等到烙,她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殷府後方有一個風光明媚的湖泊,湖岸上種滿了垂柳,四周格外幽靜迷人。遠遠地,隱約飄來悠揚動聽的琴聲,清越如天籟之音。

伊蝶猛地抬起頭,隻見遠處的亭子裏背坐著一個白衣男子,黑發飛揚,身形飄逸,仿佛是偶落人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她著魔似的站起身,緩緩地走過去……

伊蝶的意識似乎曾一度的間斷,等她真正清醒過來時,她置身於一間雅致的竹屋裏。

竹屋寬敞簡潔,帶給人舒適與幽閑。竹屋四周,綠樹成蔭,野花遍地,微風習習,到處一片靜謐的江南風光。

伊蝶站起身,緩步地走出竹屋。屋外,是晴朗的藍天與飄逸的白雲,柔和的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灑落了一地的碎樹影。

她抬頭看去,前方的湖邊坐著一個閉目垂釣的男子,黑發白衣,奇妙地與四周的景色融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踩著柔軟的草地,她悄然走過去,似乎害怕自己的粗魯會打破眼前寧靜美好的氣氛。

白衣男子似乎發現了伊蝶,優雅地轉過身,五官俊美秀逸,銀灰色的眸子寧靜通剔,宛如神秘的琥珀。他朝著伊蝶看過去,清幽的嗓音風輕雲淡:“伊姑娘,你醒了?”

突然,伊蝶發現他的眸子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塵世,但是他的瞳孔卻沒有任何的焦距。

眼前這個如仙人般出塵飄逸的男子竟然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