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相公太妖孽

如湄的愛恨

李靜洛勉強半睜開眼簾,緊抓著莫劍雲的手腕,氣若遊絲地吩咐道:“好好跟著她,不能讓她有絲毫損傷,明白嗎?”

莫劍雲沉重地頷首,平日冷漠的表情驀然動容,沉聲道:“爺,既然您這麽在乎夫人,為何還要讓她離開?”

李靜洛顫顫地撫摩上臉孔,苦澀地笑道:“我現在這副鬼模樣,還有這個孱弱的軀體,又怎能留在她身邊?隻讓她徒擔心而已。”

蒼白的臉孔上是一片淺淺的燒傷痕,在月色下格外地刺目,教人不忍目睹。

“爺,夫人是不會在乎的。”莫劍雲的嗓音依然平板,但是焦慮的雙眸難掩痛心。

李靜洛虛弱地輕吐了一口氣,寵溺地淺笑:“我還是不能強留下她,我不忍看到她終日因為內疚而寡寡欲歡。”

她內疚的心放不下司徒軒,即使她留下來,她也隻是一具不會歡笑的木娃娃。

莫劍雲緊皺眉心,冷肅道:“爺,如果一年後,夫人決定要留在司徒山莊,您要怎麽辦?”

不可否認,司徒軒是一個出色的男子,多情風流的他是很容易讓女子芳心大動的。

李靜洛但笑不語,緩緩地合上了眼簾。一年後,他這副弱不禁風的殘**體能熬到那時嗎?

“爺,您忍耐一下,劍雲馬上帶您去找辛神醫!”莫劍雲神色凝重,忙不迭地抱著李靜洛昏迷的身軀,箭步走向外庭。

一想起那天的血腥場麵,莫劍雲就心有餘悸。

那天在紅楓山莊,李恒逃跑後,李靜洛果斷地命人去追捕,之後就心急如焚地奔向西廂房。當他趕到西廂房的庭院時,剛好遇見神色倉惶的水如湄。

李靜洛挑了挑眉,目光銳利地盯著水如湄,冷聲質問:“你為何會在這兒?”

水如湄畏縮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麵容自若,一臉誠懇地嬌聲道:“爺,如湄很擔心夫人,所以偷偷地跟著潛進紅楓山莊。但是半刻前,太子已經命人把夫人帶走了。”

李靜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語不發地繼續往前走。

“爺,前麵的火勢很大,您不能過去!”水如湄嬌軟的身軀緊緊地纏上李靜洛,企求留住他的腳步。妖紅的豐唇詭譎上揚,眉眼飛閃過一抹陰險的幽光,心中暗想:隻要伊蝶消失了,爺就會完全屬於我了。

李靜洛俊臉一沉,無情地一把推開水如湄,急噪地寒聲喝道:“水如湄,你滾開!如果蝶兒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為什麽?如湄是如此愛著您,卻得不到您的一絲垂青?”水如湄一臉淒楚,淚光粼粼。

李靜洛麵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漠然道:“水如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的屬下。”

水如湄半垂著眼簾,豔紅的唇瓣詭異地一張一和,隱約聽到:“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她也永遠妄想得到你的愛……”

她緩緩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喪失理智地刺向李靜洛的後背。

“你……”李靜洛忍著劇痛,轉身狠狠地一掌拍飛水如湄。

水如湄緊捂著重傷的心窩,顫顫地站起身,詭譎地媚笑:“爺,如湄能死在您的手裏是如湄的幸福。”

豔紅的血液瞬間就濡染了李靜洛的衣裳,黑衣上是一片刺目驚心的暗紅。

水如湄突然衝上前,死死地抱住李靜洛,瘋瘋癲癲似的自言自語:“爺快看看,如湄親手放的火多美,隻要燒死了她,如湄就可以永遠跟爺在一起了,哈哈……”

聞言,冰眸裏甭射出一道肅殺的寒光,李靜洛怒不可遏地運功提氣,毫不留情地把水如湄的身體震開。他能體諒她的愛恨,但絕不允許她傷害到伊蝶的一絲毫毛。

水如湄緩緩地倒進火海中,嘴裏一直喃喃地說著什麽詭異的話語。

李靜洛身負重傷,但是他還是不理會莫劍雲的勸阻,奮不顧身地衝進了火海中。狂跳的火焰宛如暴虐的火龍,他為了保護懷中的伊蝶,全身上下以及臉容都遭到了嚴重的燒傷。

在昏迷之前,他奄奄一息地告戒莫劍雲:“不要把我的傷勢告訴蝶兒……”之後,他一直陷進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嘴裏一直喃語著伊蝶的名字。

伊蝶來到司徒山莊已經半個月了,司徒軒在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雙臂雖然還是不能使力,但是已經能自由活動。

黃昏時分,為司徒軒針灸完後,伊蝶從廂房裏走出來剛好遇見傅顏玉。她眨眨清澄的藍眸,笑容可掬問:“顏玉姐姐,你來看司徒哥哥嗎?我剛為他紮完針,他現在正在房裏看書,你可以進去陪他聊聊。”

這半個月來,傅顏玉經常帶來珍貴的創傷良藥,但她每次都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司徒軒。

傅顏玉抿唇搖搖頭,難掩關切地問道:“伊姑娘,司徒公子的手臂怎樣?”

她不想帶給司徒軒任何的困擾,隻要知道他一切無恙她就心滿意足了。

伊蝶想起剛才看到司徒軒自己翻書的模樣,雙眸閃爍著晶亮的光彩,樂聲道:“司徒哥哥的手臂複原得很快,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

“真的?”傅顏玉激動得聲音有些發顫,柔和的眸子裏水光瀲灩。

好半晌,她恢複了平靜的表情,有些擔憂地看著伊蝶:“伊姑娘,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太勞累了?”

平日紅撲撲的臉蛋此時看起來有些蒼白嬌弱,格外教人憐惜。

伊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有些不不好意識地微笑說:“我很好,隻是最近都沒什麽胃口。”最近她老是莫名其妙地想幹嘔,似乎什麽東西也不想吃。

傅顏玉輕蹙眉心,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伊姑娘,你有沒有看大夫?會不會生病了?”

伊蝶看起來有些消瘦,臉色也有點蒼白,難免會教人憂心。

而且,她在花仙樓待的時間也不短,她看過其他姐妹有過類似的狀況,難道伊蝶她……

伊蝶笑了笑,故意調皮地反問:“顏玉姐姐,我看起來真的那麽嬌弱嗎?我可不是一朵溫室的……”她的話還沒說完,腦袋突然閃過昏厥,身體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