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五章 極迥靈體

天雷震怒,裂天破地,無數巨雷當頭擊下,李飛依然不倒!

不僅不倒,反而全身發光發亮,猛一看去,就像是在他在怒發衝天,射出無數巨雷。

趙家村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個真正逆天的人,但是蒼天對卻他無可奈何!

這個世界的主宰終於憤怒到了極點,天雷開始變幻出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交替變化,或輪流擊下,或合在一起擊下。同時天空中也出現了無數劫雲和流焰,伴隨著彩雷擊下而變幻,每一道雷光擊出,天地都變了顏色,雷光所到之處,同時伴隨著流焰劫火和龍卷風暴、大地震顫,江河倒灌。

此雷一出,李飛令即覺得壓力增大了十倍以上,如果是換了剛才,他一定支持不住了,但這時靈體已經凝成,純粹的能量之體加上他的無畏勇氣,變成了堅不可破的存在。

每一道天雷擊下,他就像被放到火中燒紅了一般,但他就像是最好的九天玄鐵鑄成,無論燒得怎樣通透依舊不軟化、不變形,最多也就燒去一點點不純的雜質。每一次燒煉,隻會使他更純粹,更堅固。

連李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每一波天雷擊中他,“燒透”他的時候,都有一點氣息留在體內,也就是靈體在吸收著天雷的能量,但因為靈體本身已經極為純粹,隻吸收最高級的能量,吸收的數量並不多,並且很均勻地分布到全身所有地方,所以李飛感覺並不明顯。

彩雷連轟數十次無效,滿天雷光突然收去,天空開始閃現一種似虛似幻,如同沒有實體的彩色炫光。這些炫光無聲無息,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但一落到李飛身上,他才知道這些炫光比剛才驚天動地的彩雷還要可怕十倍以上。它就像是無所不破的激光,每一次轟擊,李飛就覺得自己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分子都破散了。然而在他死不悔改,永不服輸的大無畏勇氣之下,靈體依舊挺立著!

靈體同樣從這道炫光中吸收到了某種能量,所以第二道炫光擊下來,李飛便感覺好受了一些,更能堅持得住了。

連著七道炫光沒把他擊倒,那造物主似乎也知道了對他沒用,立即又變化了招數,雷電、劫火、狂風、冰雹、黃沙同時閃出現,但並不是直接擊在李飛身上,而是大片閃現,又極度縮小成一絲絲細芒,再次閃現,又再次極度縮小成細芒,如此周而複始,天空開始遍布肉眼無法看清的蛛絲細芒。

李飛知道必定還有更可怕的攻擊在後麵,但他無處可躲,因為這整個世界都是木羅漢創造的,躲到哪裏都一樣,唯有堅持住不被他擊倒,才有資格見到他與他說話!況且他也明白了,這樣受打擊,隻要能撐得下去,對自己的靈體是有莫大好外的。

可是能撐得下去嗎?這兒是木羅漢的領域,木羅漢的能力得以十倍、百倍的放大,而他進入別人的領域,能力將被十倍、百倍地減弱,他能與木羅漢繼續頂牛下去嗎……

那些小到村民們看不見,但李飛可以看到的“細雷”開始一批批朝他轟來,紅的是火,藍的是冰,白色是風,青色是雷,黃色是土,細到極處,也快到極處,更尖銳到極處!它們就是一把把激光刀,要把李飛絞割成無數碎片。

然而李飛依舊沒有碎散,並不是他已經強大到了足可在這個世界內與木羅漢可以相抗的程度,而是他曾從晦明那兒吸到了一些“般若神力”,後來雖然消耗光了,但還多少殘留了一些,被靈炁完全吸收同化,所以他身上帶有佛門**的氣息。

正是因為他身上有般若神力的某些特性,所以能夠進入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是純粹的佛門力量,所以最初的普通天雷沒能殺死他。並且從普通天雷轟擊開始,他的魂體就已經開始吸收這個世界的能量,到了現在,他的靈體已經具備了許多這個世界的精淬能量,與這個世界有密不可分的同源屬性,所以他能支撐著,在受到轟擊的同時也在成長壯大。

大自在極樂世界,是木羅漢按東方琉璃光世界為原形創立的,東方主“生氣”,生機盎然,生機勃勃。所以這裏的一切氣息都有旺盛的生命力、成長力和恢複力,他的靈體已經吸收了這種特性,無論怎麽摧毀,都能快速地恢複、成長。

所有的極微天雷都轟擊過並消失了,天空再看不到任何異常,然而李飛卻可以感應到更強的風暴在積蓄。他看不到,但是可以感應得到,這將是比之前三種天雷加起來還要可怕的攻擊!

時間停止,萬物靜止,天地之間所有的能量都在被抽離,然後結成一股看不見的無形之雷……

李飛完全不能動,幾乎連想都不能想,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毀滅性的一擊!

沒有亮光,也沒聲音,甚至是沒有能量,一切隻是空,但正因為是“空”,所以無法阻擋,這就是佛門最終極的能量!終於,這股說有也有,說無也無的能量擊下來了!

這絕對不是任何人能抗擋的,這是存在與毀滅的極致,生與死隻在一線之間,不論你強大到什麽境界,抵抗就是毀滅,不抵抗……這一瞬間,也許是福至心靈,李飛突然放棄了所有抵抗意識,進入一種無驚無懼、無勇無怖、無我無他的狀態。

四大原無我,五蘊本來空,將頭臨白刃,猶似斬春風。

那股無色無相,無實無虛的能量擊到了他身上,但就像是寶劍斬在春風中。不,更形象地說,是清水透過海綿,除了被吸收少許,其餘全部沒有阻礙地通過了。

絕對不可能的事,卻真的發生了!

一個震天動地的聲音響起:“汝是何人?竟能受吾有相神雷、無相神雷、極微神雷、極迥神雷的轟擊而絲毫無損!”

隨著聲音,天空出現一個高達萬丈的佛陀,頭上一輪佛光如日輪般綻放出通天徹地的金光,腳下的祥雲凝結成巨大蓮台,天音妙樂相伴,奇花異香從天而降,說不出的殊勝景致。

李飛昂頭道:“我隻是一個無名小輩,說了你也不知道,那麽你是誰?”

“吾乃藥師如來,大自在極樂世界的一切法則和主宰,吾便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便是吾。”

李飛道:“我知道你的法力無邊,天下無敵,但是你建立的極樂世界是虛幻的,不可能存在的,隻是沒人敢質疑你的統治,所以你就以為是完美的了。”

“胡說,汝有異心,皆因汝本非此界之人,便是凡人所說的天外惡魔。吾本著好生之德,欲以天雷將汝驚走,卻不料汝竟然偷盜吾極樂世界之源力,著實可惡,今日卻是不得不將汝斬除了。”

李飛說:“你先別急著想殺我,我倒要先問問你,你可還記得你從哪裏來?你還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不?”

藥師如來微愣了一下,眼睛望向那座“擎天一柱”的奇怪山峰,李飛也往那邊望去,腦中起了一個疑問:他為什麽看這座山?

猛地靈光一閃:擎天一柱——阿耨多羅金剛杵!

這座山明顯就是一根棒,至於外形古怪,或許有某種暗示的成分在內。阿耨多羅金剛杵是最堅硬、無堅不摧的法寶,而男人的**也是人們潛意識裏最堅硬,無所不破的“法寶”。在這古怪的世界裏,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反正隻要木羅漢有這種想法,就可以把阿耨多羅金剛杵變成擎天一柱!

“好啊,木羅漢,大乘禪宗把鎮寺之寶阿耨多羅金剛杵交給你保管,你不好好使用,反而變成**杵在這裏!現在華嚴寺麵臨滅絕之危,你不去護寺,還有閑情在這裏玩小孩過家家!”

“什麽,華嚴寺有危難?”藥師如來驚訝之極,手一招,那根頂天立地的大**“轟”的一聲炸碎,內中一根白色棒狀東西急速縮小,化為一道白光收入他袖中。

李飛正要說話,天空突然塌陷下來,地麵和所有山峰都也碎裂了,他被一股巨力往下扯去,下一瞬間,他已經在自己的肉身內清醒過來。

靈竅世界——水滸仙境內出現了一個全身**,與李飛一模一樣的人,全身都發出淡淡白色毫光,這毫光雖然微弱,卻有一種祥和、光明,生機盎然的氣息,與藥師如來所放出的佛光極為相似。

這便是真正的靈體,不,嚴格說來,這已經是超越了天夢神功靈體、結合了佛門最高神功“四維無相無餘依涅槃功”精髓的極迥靈體!

大自在極樂世界自然就是木羅漢幻化出來的,藥師如來便是他本人,這是一次極其危險的旅程,李飛能夠活下來,並且結成靈體安然歸來,不僅是靠了他的大勇氣和大毅力,實在還有幾分好運氣在裏麵。

如果不是木羅漢心性仁慈,最初隻是想把他嚇走,用的隻是最普通的天雷,他早已被擊得神魂俱滅了;如果之後的天雷不是逐級加強,讓他的靈體有吸收抵抗能量並同化的機會,他也已經被轟碎了;最後的極迥神雷,根本不是他能抗得住的,偏偏他又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還有,如果木羅漢不容他多說就殺他,他也死了;如果不是木羅漢猛地驚醒,極樂世界崩散,他的靈體就無法離開,肉身又要僵住了……這一次甚止是九死一生?

但正所謂禍兮福之所藏,他從這一次奇幻之旅中得到的好處也是非常多的,由於極樂世界是木羅漢創造的領域,在他的絕對庇護之下,裏麵一片祥和,沒有任何不良氣息,所以李飛在結成靈體時沒有受到心魔的困擾。

這一點表麵上看沒什麽,但卻是至關重要的,無數修道者就是因為**不能突破,或是突破時遇到心魔幹擾而功敗重成,前功盡棄。

在結成靈體的同時,普通天雷和四種神雷的淬煉使得靈體變得更精粹,更堅固十倍以上,特別是四種神雷中的精華被靈體吸收,使得靈體具備了“東方琉璃光世界”的特性,具備了旺盛的生長力、生命力和恢複力。它不僅達到了天夢神功的最優狀態,還具備了佛門最終極的極迥之力,所以應該命名為極迥靈體才更合適。

四維無相無餘依涅槃功未必就會比天夢神功強到哪兒去了,最多也就是平級的神功,怎能對天夢神功有這麽大的幫助?如果是在現實物質世界,是沒有多大幫助的,但在大自在極樂世界裏,一切又不同了。在這個世界裏木羅漢的能力成十倍、百倍地放大,是佛陀的境界,由一個佛陀級的人,以佛門的最高神功和極迥之力為他的靈體加固、提煉,再注入生機,好處可想而知,這種機會絕無僅有!

李飛也隻是大致明白了情況,已聽到靈力源泉的聲音響起:“恭喜主人結成靈體,這可是靈體四級的境界啊,連升四級,可喜可賀!”

李飛還沒回答,十二個好漢已經圍了過來:“恭喜大哥再次突破,結成靈體!”

靈力源泉又說:“主人心懷慈悲,不顧自身危難救出木羅漢,是無量的功德。木羅漢一生所積攢的功得也有一部分轉移到你身上,水滸仙境已經可以升為二級,要不要現在升級?”

李飛大喜,但感應到身體外麵正在發生大變化,忙說:“現在先不升級,眾位兄弟稍候,我先處理一些事情再來與你們說話。”說著他的心神已到了外麵。

小屋外麵吵吵囔囔,鬧得不可開交。原來晦明走後不久,負責管理這個小院的和尚便發現了門鎖被砸壞,卻被辟邪、鎮惡堵住進不來,急忙去叫了一群大小和尚來。辟邪和鎮惡才不管你是誰,敢衝的人就打,兩人的功夫雖然不如身體那麽高,但憑著一身神力發起狂來,一時也沒人能製得住,還真打破了幾個光頭。這事鬧大了,連正在主持高層會議的主持晦陽都被驚動了。

李飛居然敢亂動本寺輩分最高,比恐龍還要珍貴、比火星上的熊貓還要稀有的木羅漢,這還了得!晦陽便再有涵養也開始暴走了,立即帶了十八個監寺大長老等重要人物趕來。辟邪和鎮惡雖然敢兒子打老子——無法無天,卻也不敢在主持師祖麵前放肆,立即被人抓去“杖責”了。

母老虎卻比辟邪和鎮惡還要固執,連主持也不買帳,以龐大的身軀堵住小門低聲咆哮,那凶惡的眼神分別在說:誰敢過來我就跟誰拚命!

小屋實在是太小了,隻要母老虎一撅屁股就可能撞倒了小屋,砸壞了木羅漢,所以和尚們一時也不敢亂來。李飛和木羅漢正在這時醒來。

屋外,晦陽氣得臉色發青,厲聲道:“晦明師弟,你可知罪?還不把這頭畜生趕走!”

晦明低眉垂首:“弟子知罪,但眾生平等,便是蟲蟻也當視若同輩,更何況這隻虎靈識已開,智慧不下於人類,又是本寺常客,師兄不該罵它畜生。”

晦陽更怒:“師弟是在教訓我麽?今**指使弟子亂敲警鍾,震驚全寺,又聯合外人毆打寺僧、砸破警鍾、擅闖本派禁地,置本派前輩法體於危境,實是罪不可赦!執法長老……”

“慢著!”晦明抬起頭來,“主持師兄應當明辨是非,師兄說的這些罪名都是辟邪、鎮惡做的,而這二人卻是師兄的嫡傳徒孫,便是有什麽管教不嚴之罪,也是在師兄身上,而不是在弟子身上。”

眾人嘩然,晦明唆使兩個渾人闖禍,現在卻推得幹幹淨淨,這也太過分了。

晦陽道:“你與我狡辯,無非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數百年來本寺無數高僧都不能使木羅漢醒來,憑一個後生晚輩,完全不懂佛法之人,如何能奏效?師弟,你糊塗啊!若是損傷了木羅漢的法體,你叫我如何向全寺上下交代?”

晦明說:“主持師兄,道門高手傾巢而來,欲滅我佛門之心昭然若揭,若不能化解這場危機,不要說木羅漢這個臭皮囊,便是本寺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何不讓李施主一試,若能成功,形勢便將逆轉……”

晦陽怒道:“大公帝國雖有滅本派之心,本派卻也未必全無反擊之力。況且他們來此,首要者為薛家後代,本寺若不插手,他們也未必就會強攻本寺。能化幹戈為玉帛有何不好,你為何一意要挑起殺伐?”

“師兄此言差矣,大公帝國若不是想滅了我們,何致出動如此眾多高手?隱忍不能避禍,而是取死之道。”

“他們這是給本派製造壓力,令本派不為無相城出麵。”

“師兄怎知他們不是對著本派而來?”

“那麽師弟又能肯定他們是為滅本派而來麽?一切隻是李飛片麵之詞,他與楊國忠有不共戴天之仇,分明是想挑起本寺與大公帝國為敵,替他報仇!此人出道以來,走到哪兒便把血雨腥風帶到哪兒,師弟若不與他劃清界限,將來悔之晚矣!”

李飛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見木羅漢兩眼神光閃閃正在聽著,便強壓下了怒氣。隻聽晦明說:“就算師兄說的都是對的,可是薛家於本派有大恩,怎能坐視不救?我等出家之人,佛祖尚且割肉飼鷹,更何況是恩人乎?”

晦陽說:“本派雖然受了薛家的恩情,但這些年來已百倍、千倍地償還了,師弟說的大道理我豈會不知,可是我卻要顧全本寺近千僧人和本派千年的傳承,為大局著想,便是我入地獄又如何!”

“師兄若是想棄無相城而向大公帝國求和,才是真正斷送本寺千年傳承,棄佛背道,自尋死路。”

晦陽怒道:“執法僧,還不將他帶下!”

李飛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木羅漢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