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十章 泡妞大法

李飛還真沒想到雲如霜會追到這兒來,一掌拍出,便將劍光震飛出去。

雲如霜如淩波仙子禦風而來,指訣變化,寶劍立即又朝李飛攻去,雲氣湧動,劍光渺渺難見其形,快逾疾風閃電,霎時李飛周圍全是劍光碎影,他一個不留神,袖子便被割裂了一角。

母老虎、辟邪、鎮惡、魯智深、武鬆等人帶著一身酒氣第一時間出現在屋頂,安寧和桃源山四鬼差不多同時在另一處樓頂冒出,大量幽玄宗的道士跟著紛紛飛起,護國宮內**起來。

安寧大聲道:“未得我命令,本派弟子不許妄動!”

幽玄宗的人相顧駭然,哪裏還有人敢強自出頭?辟邪、鎮惡等人自然也不會插手,樂得在旁觀戰,順便品頭論足說上幾句。

雲如霜的劍法雖然還沒有達到無影無形的境界,但卻看不清劍身在何處,速度又快得出奇,出招時往往又是數十道甚至上百道劍光攻來。李飛隻守不攻連擋十幾劍,覺得頗為吃力,卻不知是雲如霜的劍法有了突破,還是之前在水滸仙境內自己實力倍增,沒有感覺到她劍法的厲害。

“雲如霜,你又來做什麽?”

雲如霜惡狠狠道:“你這個大騙子,隻是仗著身在領域內得到增益才勝了我,算什麽本事?”

李飛笑道:“確實不算本事,但就算沒在水滸仙境內我也能輕易勝你,我就是隻守不攻你也殺不了我。”

安寧暗暗搖頭,雲如霜年少氣盛、性子剛烈,讓她占點上風,再說幾句好話,也許她就沒有脾氣了。李飛不僅不讓著她,反而有嘲笑的意思在內,這叫她怎麽下得了台,不跟他拚命到底才怪了!

果然,雲如霜大怒,厲聲道:“用不著你相讓,取出你的武器來!”

“那好吧,我就試試這件新的兵器……”李飛說著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銀色的短刀來,看上去像是水銀凝成的,沒有任何鋒芒和亮光,然後輕巧而快速地使了一個刀花,正是武鬆的碎雪刀法。

“叮”的一聲脆響,滿天劍光和蒙蒙霧氣盡數消散,兩截斷劍從空中落下,似被斬斷的毒蛇般彈跳了幾下,穿破屋頂落到地麵去了。

雲如霜踉蹌幾步,呆呆地站在那兒,臉色蒼白得不見一點血色,更像是由冰雪雕成的一般。

李飛也愣住了,做夢都沒想到太一神水這麽變態,一刀就把她的寶劍給斬斷了。這把劍毫光閃爍,散發出氤氳雲氣,舞動之際更是雲霧迷蒙,氣勢不凡,顯然是極為罕見的一柄極品靈劍,不應該這麽脆弱啊!

母老虎醉眼蒙朧,很及時地說出了一句這時絕不該說的話:“原來好看不中用,中用的不好看……呃。”

雲如霜蒼白的臉驀地漲得通紅,紅得像三月的桃花,尖叫一聲:“我跟你拚了!”就這麽空手朝李飛衝來,掐指成劍訣點向李飛的咽喉。

李飛快似閃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靈炁急湧而入,自手臂到身體,瞬間便封住了她數十個穴道,雲如霜再難動彈分毫。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想到這把刀這麽鋒利,我……我賠你一把寶劍就是了。”

母老虎說寶劍“好看不中用”,雲如霜便覺得是在說自己,已經快把她氣瘋了;李飛現在又說“不是故意的”,等於是嘲笑她根本不堪一碰,豈不是在入火上澆油?

雲如霜氣恨交加,運起真氣便強衝穴位。她真氣本來就不強,跟李飛的靈炁相比差距豈止一籌兩籌?在被封住穴道的情況下強衝,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僅沒能衝開,反而在被反震之下氣血逆衝,噴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李飛見她軟倒下去,可不能任由她躺在地上啊,隻好一把將她抱住,轉頭四顧,見至少有上千人在盯著自己,也不由覺得老臉發紅。

“咳……她隻是氣急攻心暈倒了,沒什麽關係,我賠她寶劍了就放她走……”李飛說著便抱著雲如霜匆忙跳下屋頂,鑽進房間內。

眾人誰不知他與雲如霜的關係?這些解說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眾人臉色古怪,擠眉弄眼,但沒人敢笑出聲來,被安寧叱喝了一聲,趕緊散開,該幹什麽的都幹什麽去了。

李飛把雲如霜放在一張太師椅上,輕輕擦去她嘴邊的血跡,望著她那絕美的臉龐,心裏有些不是味道,如果她不是長得這麽美,也許就不會有這麽多風波了,可他當初真的不是因為她的長相才找上她,真是造化弄人啊!

第一次看到她時,她的臉上帶著微笑,柔和、寧靜而聖潔;而現在這張臉卻消瘦了,臉色蒼白,秀眉微皺,便是在昏迷中也帶著一股憂愁和憤恨,令李飛心裏有些隱隱作痛。

現在怎麽辦?放了她有點不甘心,而且她還會再回來找麻煩;不放她吧,又不能把她一直軟禁著,以她剛烈的性子,必定會尋死尋活。

雲如霜還很年輕,可能還差一點不足十八歲,還是屬於性格和人生觀沒有定型的人,如果快快樂樂的成長,她會是一個善良、美麗、氣質高貴的女子,這是她的本性;如果再這樣下去,壓抑、怨恨、急躁將會使她本來隻是隱性的剛烈暴戾性子急速發展,蓋住了她本來占九成以上的溫柔特性,變成一個可怕的人。

而造成雲如霜這麽大變化的人,正是他李飛!

想了一會兒,李飛終於有了主意,連彈幾縷指風,封住了雲如霜的幾處重要穴道,將後再將她震醒。

雲如霜眼一睜開,便驚叫了一聲,待看到自己是坐在椅子上,全身衣服也還整齊,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怒喝道:“無恥之徒,你想要做什麽?快放開我!”

李飛搖著頭:“我勸你還是不要大叫,外麵還有很多人,他們聽到你的話,就算我什麽都沒做,別人也會誤以為我什麽都做了。”

雲如霜剛才的話如果隻用耳朵聽,確實有些曖昧,讓人想入非非,她果然嚇得閉上了嘴,但依舊惡狠狠地盯著他。

李飛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對麵,溫和地說:“你應該有聽說過我的一些事跡,我被稱為千麵人妖、殺人魔王、劊子手,名聲惡劣得很,所以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更不在乎別人怎麽想,惹火了我真的什麽事都會做得出來。”

雲如霜剛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又變得蒼白,聲音已經比剛才低了許多:“你到底想要怎樣?”

李飛徐徐道:“不過我雖然惡名在外,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所以你不妨先假設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然後思考一下。如何?

雲如霜沒有說話,李飛繼續說:“現在不是我想要怎樣,而是你想要怎樣?我承認之前我做的事有欠思考,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如果你要我做什麽補償,我能做得到的都可以答應你。現在你不肯承認前世的事,不肯給我證明的機會,我也不再勉強了,按理來說事情到此就結束了。可是你的恨意卻不能消除,現在是你纏著我不放!你一定要殺了我才肯罷休?”

“我恨你!”雲如霜一句一句吐出了三個字。

李飛點點頭:“我知道你恨我,不過這種恨既不是殺父之仇,也不是奪妻之恨,純粹是誤會,很容易就可是化解的……是大愚叫你來找跟我和解的吧?可是你竟然不聽掌門人的話反過來殺我!”

“哼,我拜師那一天,就發誓練成劍法後要殺了你!”

“任聽風居然給你種下仇恨的種子?”李飛臉一沉,站了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起步來,良久才喃喃自語,“難道我看錯他了?以他的修為和劍法,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雲如霜冷冷道:“我師父是神一樣的人,豈是你能了解的?”

李飛笑道:“正是因為你師父是神一樣的人,所以我現在能理解他。罷了,我遲早是要見他的,到時再說吧,現在再說我們的問題。剛才的事確實是誤會,我的坐騎母老虎喝醉了,信口胡說,說的是你的劍中看不中用,沒有絲毫汙辱你的意思。我這件兵器也是剛剛到手,我也不知有多鋒利,並不是有意在眾人麵前一招就勝了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把話說出來了。”

雲如霜咬著下唇不說話,李飛繼續說:“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連劍都還沒有碰過,你有這樣的成就已經足以自豪了。就像上次我慘敗在你師父的手下一樣,你敗在我手裏並不可恥,你的劍我也會賠給你,你受的損傷我也可以送你靈藥作為補償,等你練好了劍法,隨時可以來找我挑戰,就像我隨時會去找你師父挑戰一樣。”

武鬆早已拾回了斷劍,這時走了進來,送到李飛麵前。

李飛接過一看,不由暗皺眉頭,這把劍被斬斷之後,靈氣已經散了,就算接起來也沒用了。這樣的寶劍一般是靠著一點運氣,比如天地之間某種神秘的感應,或某種天時地利的影響才能煉出,不是單靠鍛造工藝就能煉出來的。

雲如霜見他一直和顏悅色地說話,怒氣也消了一些,但還是不解恨,冷笑道:“你能賠得起麽?這柄劍正好與我的劍法相配,就算給我一柄品質更好的也沒有這柄好用,我隻要一模一樣的!”

“這……要一模一樣確實有些困難,我先試試,總之我會造出一柄讓你完全滿意的寶劍來,現在我就帶你去造。”

雲如霜有些吃驚,難道李飛的煉劍術也這麽高明?突然眼光紫光一閃,再看清影物時已到了水滸仙境內。

雲如霜更加吃驚,她之前見到水滸仙境是實體的,並不知李飛可以收到體內,而這時兩人在房間內,瞬間便進入了水滸仙境,顯然這個空間就在李飛身上。

她正驚疑不定時,身上的穴道突然全部解除了,但李飛卻沒有朝她發出過任何真氣。

“走吧。”李飛當先向飄去,並不擔心她會從後麵突襲。

雲如霜知道在這兒是絕對打不過他的,沒有寶劍在手就更不用說了,而一柄好劍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不能不要,隻好默默跟在他的後麵,朝著山腳下的幾棟房宇飛掠而去。

此時她才留意到這兒美不勝收,紫氣氤氤,論雄奇險峻雖然遠不如天傾山,但卻是山、水並重,每一處都像是經過名匠精心打造,合理布局,精巧細膩如詩如畫,靈氣充沛更是天下無雙。若是能騎在那一匹天馬似的白馬身上,在草原上、湖泊間迎飛馳……

那匹白馬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一般,足不沾地有如一道白光奔來,徑直湊到她身前,用頭來蹭她。

雲如霜畢竟是少年人心性,況且是如此神駿潔白的龍馬,有誰不會喜歡?忍不住便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輕拂著它長長的、柔柔的、飄逸的鬃毛。

李飛回過頭來:“咦,小白你怎麽吃裏爬外,不理我反理她了?”

白龍馬抗議似地低嘯一聲,靠得雲如霜更緊了,還伸出舌頭去tian她的手。

李飛笑道:“難得這匹馬跟你這麽投緣,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騎。”

雲如霜臉一板,立即收回手來,但白龍馬依舊跟在她身邊往前跑。

不一會便到了鍛造場外,眾好漢早已得到李飛的心念呼喚,整整齊齊排列在兩邊,整齊地躬身行禮:“恭迎雲如霜姑娘!”

這些人一看就是桀驁不馴的虎狼之輩,卻這樣客氣地對她行禮,雲如霜有些手足無措,不肯說客氣話,當然也不能罵人,幹脆就都不說話了。

李飛揮了揮手:“她心情不好,你們不要惹她,準備好材料和工具,我要煉一柄寶劍賠給她。”

“是!”眾人整齊地應了一聲,紛紛回庫房內搬取現成的刀劍和金屬塊、配料等。

扈三娘、顧大嫂、孫二娘笑盈盈地迎著雲如霜,扈三娘說:“小妹子長得真是俊悄,似這般人品怎麽去當了道士?”

雲如霜不說話,顧大嫂說:“這你就不知道了,雲姑娘本就是天仙下凡,當然要修道,長生不老再回天庭了。”

孫二娘直接拉著雲如霜的手:“我們主人隻知一心修煉,不解風情,不知憐香惜玉,看把雲姑娘委曲的,唉,連我都心痛了……”

三人對雲如霜的美貌讚不絕口,並不時“數落”李飛幾句,雲如霜雖然還是不願說話,但對三人好感已經增加了許多。

李飛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她們:“我說你們三個是不是閑得無聊啊?怎麽老說我的壞話呢!一個外號叫母夜叉,一個外號叫母大蟲,又懂什麽溫柔了?”

其實三人長得極美,英姿颯爽,隻是陽剛之氣稍重了一些,雲如霜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剛露一點微笑立即又沉下了臉。

李飛叫了一聲:“母老虎,你死到哪兒去了?”

“來了,來了……”母老虎駕著雲霧跌跌撞撞地飛來。

李飛迎頭一把扯住了它耳朵:“叫你喝,喝高了給我惹麻煩,再不清醒過來我就把你這隻耳朵切下來!”

母老虎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什麽,我惹麻煩了?我招誰惹誰了?”

“她!”李飛朝身後的雲如霜一指。

“郡主……不,女主人……啊,不不,雲姑娘,我得罪你了?好像沒有吧,我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雲如霜見它顛三倒四,確實是醉了,對它的恨意已消了一些,但被它一番亂稱呼,又羞又惱,不願與它說話,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母老虎掙脫了李飛的手,湊到雲如霜麵前:“雲姑娘,我剛才一定是喝醉了,醉言無罪,況且我還不是人,隻是一隻笨笨的、身殘誌堅的可憐的老虎。啊,不,我現在連老虎都不是了……總之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多包涵,美女不記臭虎過,仙女肚裏能撐船……”

雲如霜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咬著嘴唇好不難受。李飛又一把扯住了它斷尾,把它倒拽回去:“不要囉索了,現在賣力點噴火,造出一把好劍來賠給她,然後還要罰你三個月不許再喝酒!”

母老虎叫苦連天,卻早已被李飛扯到熔爐前。雲如霜心情極為複雜,自己也不知是什麽味道,閉緊嘴巴不說話,看著李飛煉劍。

李飛把劍柄上的兩顆寶石取下,把兩截斷劍丟進八卦爐內,母老虎隨便吐出一團火,裏麵“呼”的一聲便騰起了熊熊大火。接著水滸仙境內濃鬱得看得見的靈氣往這邊集中,從不同的孔內鑽進去,爐壁上鐫刻的符文放射出異光,裏麵的火焰越來越猛,由紅轉黃,由黃轉白,由白轉青,最後變成青白色的火焰。

斷劍也跟著快速地發紅,由紅轉白,不一會便熔化成鐵水,母老虎抖擻精神,噴了一大口三昧神火進去,將鐵水再一次精煉。

李飛雙手微動,控製著鐵水變形,形成一把寶劍形狀,移出爐外後又招來一大團靈氣,再放出自己的靈炁將靈氣壓縮成一柄寶劍狀,最後將火紅的寶劍插入這一柄氣劍之中。

高溫的液態劍身插入冷氣之中,立即爆散出大量氣霧,但在李飛超強的靈炁壓迫下,這些氣霧無法外泄,於是產生了恐怖之極的壓力,靈氣與霧氣都被強行壓入劍內。

隻見那柄寶劍發出龍吟鳳鳴般的劍嘯聲,急促地震蕩起來,快得肉眼幾乎無法看見,似有千百個鐵錘在敲砸。

“錚”的一聲劍鳴,氣霧盡散,一柄青光漣漣,似有雲氣在內流動的寶劍已握在李飛手中。

李飛伸指彈了一下,搖了搖頭,再虛劈一劍,劍芒暴射七八米外,無聲無息便把秦明手中巨大的狼牙棒頭給切斷了。

“好劍!”眾人齊呼一聲。

李飛卻搖了搖頭:“不好,雖然還算鋒利,卻沒有什麽靈性,比雲姑娘那一把寶劍差多了。”說著另一手現出太一神水凝成的銀劍來,一劍斬下就把剛煉成的寶劍斬斷了。

雲如霜本來想叫停的,這柄已經夠好了,但遲了一步,已經被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