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大英雄之複仇天使

第三十一章

澤叔不準備與江海洋就這個問題再談下去,他知道,在江海洋心裏,自已的位置即使不比總統低,也絕不會比總統更高。

自己與總統的較量同自己與吳益民的較量在江海洋的心目當中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時候他更大程度上會倒向總統,雖然自己對麵前這個家夥有救命之恩,但自己的對手太強大了,就象江海洋說的那樣:“他畢竟是總統。”

自己所能給予的與總統所能給予的差著一個層次。

就在準備與江海洋結束談話的時候,澤叔突然冒出一個要試探一下自己這個多前的小朋友的想法。

他知道這是個相當冒險的想法,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海洋,如果就在這個時候,總統突然沒有了,你說形勢會是個什麽樣?”

“哥,你在說什麽?總統沒有了?怎麽會沒有呢?他怎麽會突然沒有呢?”

“我是在說一個假設,總統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我假設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得了急病,死了;或者說突然南京發生大地震,無一人生還,總統也在裏邊;再或者說有一顆流星撞在總統府,撞在總統的腦袋上;也可能是有人發動兵變,圍攻總統府,總統被亂槍打死不管怎麽樣吧,反正就是突然總統沒有了,眼前這個局勢會是個什麽樣?”

“哥,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們隻是在探討這個問題,你知道這個世界很大,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哥,我不想探討這個問題。”

“海洋,如果今天是總統和你在一起探討這個問題,你也說你不想探討嗎?”

這個問題問得江海洋有些措手不及,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表露出傾向性,連忙轉過話頭。

“哥,我隻是站在一個比較適合的位置上來對待你與總統之間的衝突的,從感情上講,我與你和他是一樣的,我們是兄弟,我和他呢,你或許不清楚,我對他的感情已經超出對上司的感情。你救過我的命,沒有你,就沒有了我;他十幾年一栽培我,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的地位。因此在我的一生當中,你和他是我最重要的兩個人,我不願你們之間出現問題,可偏偏就在你們之間出了問題,你說我得怎麽辦?我不想他沒有了,我也不想你沒有了,假設都不願意。”

澤叔聽出江海洋的話裏邊有很大一部分是真的,不過還有一部分存在著問題。

“海洋,你得清醒地認識到如今的形勢,我和他已成水火,絕難相容,不要說你現在的地位,就是再往上走一步,也根本無法調解。為什麽你知道嗎?”

“哥,”

澤叔打斷他的話,“海洋,所謂二虎必有一傷,在我和他之間,必須有一個失去一切,這你非常清楚,即使不必去死,也必須交出一切,離開這裏,那對於我來說無異於死,所以,我寧願與他拚死一戰,因此我認為你得想好這個問題,是站在他那一邊,還是站地我這一邊。”

“哥,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嗎?”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最不濟我什麽都失去,拚一下或許還有希望。”

“他掌握著政權,掌握著成百萬的軍隊。”

“你別忘了,他也隻是過是個人,一具血肉之軀。隻要是一個人,他就無法抗拒客觀規律。海洋,你記住,人會死的。”

“哥,難道你想再搞一次刺殺行動嗎?”

“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海洋一著急,說走了嘴,自己深悔之,隻好自圓道:“哥,我說句明白話吧,上一次的行動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太把我這個警備司令看得草包了。”

“你都知道些什麽?”

“汪亞橋的背後是你。”

“總統大概也知道這一點了。”

“哥,這一點他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敢向天發誓,即使他知道也與我無關。”

“好兄弟,我相信。”

“我隻是不願意看著你們刀兵相見。”

“兄弟,有些時候事情不會按照我們的意願向前發展的,這沒有辦法。”

“原本我知道我勸不了他,現在我又知道我也勸不了你。”

“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吧,夾在中間是很難受的,所以你必須站到一邊。”

“這怎麽可能?”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江海洋眼睛望著窗外,好半天沒有說話。

“兄弟,想不想當總統?”

這句話把江海洋問得有些傻了。

“怎麽,沒想過這個問題嗎?其實每一個人都可以當總統的,包括你。”

“我從來都沒想過。”

“兄弟,你手裏有上萬的軍隊,就什麽都沒想過嗎?”

“沒有。”江海洋有些不安起來。

澤叔一笑,“兄弟,做好準備,沒準哪天,我要擁戴你當這個民國的大總統呢!”

江海洋呆呆地望著澤叔,他發覺麵前這個人越來越陌生了。

曾有的一種自卑感又重新出現了,在他第一次見到澤叔的時候,那還是澤叔被稱呼為健哥的時候,那是一個階下囚或者說一個小混混站在一個混混麵前的那種隱隱的自卑感,這個自卑在自己風風光光地回到上海灘站在健哥麵前的那一刻沒有感覺到,以為已經消失了呢,沒想到這個時候又出現了。

一個堂堂的淞滬警備司令,手握重兵,竟然在一個黑幫分子麵前感到自卑,這叫江海洋惱火不已。

江海洋感覺自己的臉色一定變得很難看,他極力地掩飾著,盡量不表露出來,但澤叔還是查覺到了,不過他沒有點破這一點。

“兄弟,我還是希望你我能夠同心諧力,度過難關,隻要我們過得去,你會發現就象二十年前那一場一樣,將是一個全新的境界。”

江海洋這個時候隻能點頭,他感覺到麵前這個人的可怕。

他隻想盡快地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叫自己都感覺恐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