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鋒芒:將門太子妃

第148章 尉哥哥自從再也不哭

任他風起雲湧生死相擁醉浮華一夢。

任憑天下橫縱執子相從管他千萬種。

天地覆浪洶,亂世誰英雄。

波濤有幾重,刀光劍影弄。

也不如淡看花容,情動。

曾為你畫眉,為你賦歌醉。

曾為你執筆,為你折過梅。

曾與你依偎,與你賞薔薇。

曾與你相隨,與你把酒催。

曾將你掩藏,將你視為最。

曾將你入夢,將你畫卷窺。

我曾經為你,棄了天下也不悔。

佳人香魂如燈滅,誰共我這場風月。

殘花零落葬泥垢,誰與我淚花一夜。

天下紛爭幾時休,誰同我華發夕斜。

紅塵煩擾不見停,我隻想浮生能歇。

這片花海開了,隻剩下我,一個人輕歌。

這場風月寂寞,已經零落,覽京華煙火。

九重宮闕惑,紅血染長河。

山河幾度過,天機又誰測。

就讓蒼生笑我佛,成魔。

殘花零落了,人也消瘦。

風月今日黯然皆愁。

葬花人回首,一切都休。

從此無人陪伴左右。

再也不見廣袖,追隨風流。

歌聲盡斷過往沒以後。

這九重宮闕在手,帝王將相也擁有。

可我從未有所忘卻你的溫柔……

戲已經接近了尾聲,公主被人刺殺,死在皇子的懷裏,皇子悲痛欲絕,唱起了這段戲詞。

太史尉也跟著唱了起來,唱著唱著,他感覺暮子栩的身子猛的一沉,接著,她的頭一歪,就連那手臂也突然垂了下來。

太史尉的眼中忽而就滾落一串淚來,然而,他卻沒停下唱詞,繼續唱道:這片花……海開了,隻剩下我,一個人輕歌……

這場風……風……月寂寞,已……經……零落,覽……京華煙火……

九重……宮……闕惑,紅……血……染長河……

山河幾……度過,天機又……誰測……

就讓蒼……生笑我佛成魔……

殘……花……零……落了,人也……也消瘦……

風月……今日黯……然皆愁……

葬……花人……回首,一……切都……休……

從此……無……人陪伴……左右……

再也……不見廣袖,追隨風流……

歌聲盡……斷過往沒以後……

這九重……宮……闕在手,帝王將相也擁有……

可我……從未有……所……忘卻你的……溫柔……

唱到最後,哽咽的再也無法唱下去了。所幸緊緊摟著暮子栩哭了起來。

台上的戲已經唱完,緩緩的拉上了帷幕,繼而,那些人悄然無聲的離去,沒有人驚動太史尉。

他哭夠了,忽而裂開嘴一笑,道:“子栩,我曉得,你不喜歡看見尉哥哥哭,所以,尉哥哥自此以後,再也不哭,再也不哭!這樣,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說完,他裂開嘴傻笑了起來,然而,那笑聲,卻是那樣的難聽,那笑容,卻是那樣的難看……

不遠處,風纖雲靜靜的站著,看著這一幕,她的身側,站在一個人灰色的衣衫,頎長的身影,他的眼中也有淚花閃動,臉上的神色也是那般的凝重。

他是暮子規。風纖雲從太子府出去後就找到了他,帶他來了這裏。

“她是幸福的!雖然生命短暫,卻有太子這樣的人對她

,也無憾了!”

站了半晌,暮子規終於沙啞著嗓音說道。

“師父,剛才,你為何不去認她?”

風纖雲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唉!我同她本是龍鳳胎,當年,父親被斬,母親為了保住暮家血脈,狠心丟下妹妹,帶我離開……那日,我被母親拉著手向前走,妹妹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看著,她的眼神是那般無助,那般受傷……我一直回頭,一直在央求媽媽帶著妹妹一起走,可媽媽卻隻是默默流淚,拉著我快速的上了馬車……我這一生,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我虧欠她的,永遠也還不了了!”

暮子規說到這裏,歎息了一聲,又道:“唉!在她的心裏,定然是恨我的吧!我們就這樣拋開她,逃命去了,卻將她要給人獨自留在家裏,而我們心裏都清楚,整個家族的人,都會被皇帝斬首。我以為,自此以後,我便失去這個妹妹了!卻沒有想到,卻是太子救了她!若她離開的時候是幸福的,我又何必打擾她?或許,這樣更好!”

風纖雲默然,許久才說:“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向桂花林外走去。

暮子規深深的看了太史尉懷中的暮子栩一眼,也低頭轉身,跟在風纖雲身後走了出去。

此時,夕陽下的桂花林籠罩在一片五彩的光線裏,白色的花瓣在微風的吹拂下如漫天的飛雪般徐徐墜落,而太史尉抱著暮子栩卻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的坐著……這一幕,如一卷美麗的畫卷,永遠鐫刻進暮子規同風纖雲的心裏。每每想起,總是引起一陣唏噓。

風纖雲同暮子規回到風府,剛一進門,就看見燕兒正守在大門口,神色間甚是著急。一見她進門急忙撲了上來,哭道:“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嗚嗚……”

“哭什麽?姐哪裏會那麽容易死掉呢!”

風纖雲一撫燕兒的頭,說道,說完又道:“你不在冬梅居待著,在這裏作甚?”

“小姐,剛剛太子殿下身邊的季統領來過,奴婢這才曉得,您已經沒事了。他讓奴婢告訴小姐一聲,那兩人都被抓了,請您放心!”

燕兒一抹眼淚,語氣又變的歡快起來,說道。

“哦,那就好!”

出乎燕兒的意料,風纖雲並沒有她所相像的那麽高興,於是看向一邊的暮子規,見他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這才慌忙識趣的扁了扁嘴,不吭聲了。

暮子規這時說道:“既然事情都解決了,子規便告退了,若四小姐有事再來吩咐子規吧。”

“好。”

風纖雲點了點頭應道。

暮子規這才轉身離去。

風纖雲忍了許久的一聲歎息這才爆發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唉!”了一聲。

“小姐,怎麽了?發生了何事?為何夫子看起來悶悶不樂?”

燕兒好奇的問。

“沒……什麽。”

風纖雲又看了一眼暮子規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似乎比平日裏單薄了許多,帶著一股蕭瑟之感。手臂上的傷被包紮著,令人生出一股難言的心酸。

她能相像他這些年是這樣過來的,不能說明身份,隻能躲在風府,而且,還要遭受良心的譴責,那是從七歲就深埋在心裏的愧疚感所帶給他的。

風纖雲想,雖然他從未提起,這些年,卻是應該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自己的妹妹吧。然而,剛剛得知她那日並未死,而是被太子救了,卻又得知妹妹將要死去了。

這個打擊對他而言,是否過於大了些呢?

他雖然表現的雲淡風輕,可風纖於明白,他之所以這麽急切的告辭,便是想要自己獨自去療傷吧。

“我們走吧。”

風纖雲想到這裏,一拉燕兒的手說道。

燕兒雲裏霧裏,很想問問風纖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一看她陰沉的臉色,便嚇的不敢問了。

很快,對於風洍允同夏書睿,夏敏學,未經皇帝下詔就回京的處理結果很快就傳進了風府。

據說,太史尉在處理了暮子栩的葬禮之後,整個人變的更加的冰冷無情,除了風纖雲,沒有人曉得他經曆了什麽,隻曉得,原本就很腹黑沉默的太子,一夜之間變的更加的暴虐。

皇帝的病越發的重了,便認命太史尉擔任監國。

恰好,他便以監國的身份將夏書睿治了個包庇窩藏罪,企圖陷害人命罪判了個死刑關入了大牢。

風洍允還有夏敏血由於未經皇帝詔回便私自回京,犯了欺君之罪,卸去職務,發配冀州充軍,即日動身。夏畫澤也被革去官職,發配惠州充軍。

兄弟三個,卻分開發配,卻也是太史尉的一種手段。

城外的十裏長亭外,風纖雲一襲白色衣衫,站在秋日的瑟瑟微風裏。

遠遠的,一行人走了過來,其中兩個人是她所認識的,一個是風洍雲,一個是夏敏學,其餘幾個便是押解他們的衙差。

看見風纖雲,風洍允的臉上露出一抹憤怒之意,即刻便要上前來打風纖雲,卻被衙差拉住。夏敏學卻淡淡道:“洍允,莫要衝動!這女娃不簡單,咱們還是不要在這個檔口同她爭執,保持實力要緊。”

說完話,他冷冷看向風纖雲,說道:“祥和郡主莫非是來送我們兄弟二人的嗎?”

風纖雲淡淡一笑,說道:“自然,親戚一場,總不能看著你們如此冷冷清清的上路。兩位哥哥,你們可要一路走好!”

“哼!多謝好意,我們受教了!”

夏敏學狠戾的說道,說完,也不停留,一直從風纖雲的身邊走過。風洍允經過風纖雲身邊的時候,卻還是不老實,一雙眼睛一直狠狠的瞪著風纖雲,那目光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風纖雲毫不畏懼,當著風洍允的麵對那衙差道:“太子吩咐過了,在路上好好照料兩位公子。”

雖然說的是照料,然而,她狠戾的口氣任誰也聽的出來,這個“照料”非比尋常。

衙差見是太子口諭,急忙答應:“是,是,郡主放心,我們一定好好的照……料兩位公子。”

她故意將那兩個字一字一頓的說出來,就是為了讓風纖雲放心。

風纖雲點點頭,轉身離去。

風洍允卻依然盯著她的背影看,眼裏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般。

衙差見他如此,一腳踢在他對腿彎處,將他踢的跪在了地上,接著說道:“看什麽看,還不趕快上路?”

說完,將手中鐵鏈一拉,風洍允又是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他爬起來,艱難的伸出戴著鐵鏈的手,抹了一下鼻子上流出的鼻血,狠狠的冷哼一聲,這才轉身走了。

這件事情處理完,唯一令風纖雲不滿的地方,就是花去了她許多的銀兩!其它的,都還算滿意。

就在風纖雲暗自高興的時候,二姨娘的薔薇苑裏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此人一身短襖長褲,小廝打扮,被二姨娘身邊的丫鬟小紅領著,一路賊頭鼠臉的向薔薇苑而來,似乎是怕人看見。

到了薔薇苑外,小紅直接將他帶到了裏麵,站在二姨娘的屋外到:“二姨娘,舅姥爺那邊來人了。說是有急事稟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