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謀之馴夫有道

正文_150自投羅網

熊虎一聽此話,大聲吼道,“糊塗!婦人之仁豈能成事?”他一刀斬斷大石,毫不客氣地道。想自己年過半百至今還要受著那個皇帝的氣,不如自己賭上一把,省得白活一回!

可是這個自己最看重的兒子怎麽這樣兒女情長?他不明白。

熊遠知道父親的脾氣已經做了的事情自然是沒有辦法回頭,他冷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轉過身一句話都沒有。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輾轉反側,人這一輩子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功名利祿?哼,他冷笑了一聲,從前還恥笑那些癡情種,可是一想到妻子兒子都被抓了起來,頓時心裏揪成疙瘩。到現在他還沒辦法忍受失去他們的痛苦。

這還是以前驕傲自大的大將軍熊遠嗎?他苦笑著。

天牢裏,熊遠妻子如意和孩子依偎在一起,因為男女有別,熊輝他們被關在了別處,正當他們二人為了前途而惴惴不安的時候,隻聽得一個聲音,“如意……軒兒!”

如意一開始還以為是做夢,眯縫著眼睛左顧右盼,終於一個男人的臉印在了眼前,“夫君……”如意失魂落魄地喊著,“你怎麽在這,我不是在做夢吧?”

熊遠喜極而泣,至少他們還沒死,這麽說就還有生的希望!“我沒事,隻是擔心你們……”

如意突然收起了笑容,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她不住地搖頭,“不,不,你不能在這裏,快走!快走啊!皇上要是知道了,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驚恐地睜大了雙眼,一股極大的恐懼襲上心頭,熊遠知道她的擔心,可是要是緊咬牙關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死在這!我熊遠堂堂男子漢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話音剛落隻聽得有人鼓掌連聲道好,“好,熊大將軍果真是條漢子!”

熊遠回頭一看卻是楊虎一個人來了,“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捉拿了本將軍,你就能獲得頭功,楊侍衛,不是嗎?”

楊虎輕笑一聲,絲毫沒有架子,“熊大將軍過獎了,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做的好與壞全在聖上的一念之間,何必貪圖什麽功勞?豈不知功高蓋主的道理?”

楊虎的意思是要是人人都想著功勞、封賞豈不是都跟熊遠一個下場?熊遠聽了仰天大笑,“好,很好!楊侍衛清心寡欲非我輩所能及……”

“不過大將軍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小的定然會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

熊遠看了一眼妻兒垂下了眼皮,“多謝楊侍衛好心,若能換得妻兒一命,熊某死有何懼?”

“夫君!”如意淚眼花花,“夫君要是死了,如意絕不苟活!誓死相從!”

楊虎看著這個女人,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怪不得熊遠會冒死前來,這樣的女人的確值得他這麽做!

一早醒來的熊虎卻不見兒子的身影,他哀歎一聲,“不好!”雖然自己雄心壯誌,可是若沒有了家人,哪裏還能苟活?何況自己已經一把年紀?

無奈之下,熊虎還是帶著心腹一路偷偷潛入到了皇城下,“主人,皇城今日怎麽這等安靜?”手下人疑惑道。

“哼……難道平時不是如此嗎?”熊虎雖然駁回了他的疑慮,可心中還是有些嘀咕,若不是那個容雲溪搗鬼,恐怕自己早就拿下那個狗皇帝了,想到這裏,他便微微一笑,“人言可畏啊,容雲溪!”

這件事還是他從熊遠口中得知,想來這件醜事不小定能讓容雲溪的惡名聲名遠播,上官七律,即使我不能殺了你,也能讓你不得安生!

說著他就拔起長劍,“殺!”眾位死士一聽紛紛慷慨激昂勢必要做一番大事的樣子,“救出大將軍,殺!”

上官七律在城牆高台上聽著這些人的呼喊頓時好笑無比,“就這樣的腦子,還想跟朕鬥?”容雲溪也笑道,“人家不過是來營救主子,也算有情有義了……皇上何不成全他們?”

上官七律抱著容雲溪道,“真是好辦法!楊虎,還不讓他們見見?想必大家都等著急了!”

高大的皇家刑場上,熊虎終於看到了家眷,一時間百感交集,他想到,如果不是這件事他熊家會不會有個好下場?

不會的!自從上官七律登上皇位,不,自從熊允思當上了皇後,就讓熊家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為了這個妹妹,他傾盡所有的心思隻為權勢……

從那天起,他就應該知道命運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握得了!

“皇上,你不能殺臣!臣,有話要說!”熊虎瞪著大眼睛義正言辭道。

連上官七律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這樣的狀況,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不過他樂意聽聽。

“臣侍奉過四位皇帝,從高祖、仁宗、岱宗到陛下,臣自問沒有過錯!而皇上卻想要趕盡殺絕,這是為何,臣不服!”熊虎聲如洪鍾氣勢陣陣,不明白的還真以為上官七律冤枉了他。

上官七律的臉色也由剛才的鄙視變成了憤怒,可是在容雲溪的眼神示意下他還是有所收斂,“沒有過錯?這麽說是朕冤枉你了?楊虎,帶證人!”

楊虎說著就帶了幾個人上前,定睛一看都是些衣衫襤褸長發披肩的人——說是野人恐怕也沒人反對。

“你們說,這個人你們可認識?”上官七律壓製住怒火,平靜地說道。

跪在地上的幾個人看了看道,“回稟皇上,此人正是熊虎熊大人!”

“對,是他和那幾位公子見得我們家主子,說要一起商量大事!”

“那,你們的主子又是誰?”

“回稟皇上,我們的主子是梅龍!”

梅龍就是南方叛亂的首領,前去祭祀的路上被舒劍一刀斃命,若是能留下活口,恐怕也會指認出熊虎,畢竟生死不過上官七律一念之間,誰又不想活命呢?

熊虎仰天長嘯,“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殺就殺,我熊虎戎馬一生不怕死!”

容雲溪幾乎要笑出聲來,“皇上,這件事還是速速解決的好

,免得傳出去又有什麽閑言碎語了!”

熊虎一聽更是冷笑不住,“哼,所謂的百琴皇後不過是個私生庶女,更與賤奴私通還生下孩子,當真無恥,怎麽配得上一國之母?皇上!你可真是對得起我百琴的列祖列宗啊!”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麵麵相覷,上官七律一錘打在了龍椅上怒號,“放肆!皇後豈是你這等逆賊侮辱的?來人啊,車裂!”

說著,上官七律便後悔了,如此口出狂言胡言亂語的人車裂都算便宜他了,“先杖責一百大板,再車裂!朕定然要你不得投胎做人!可恨!”

侍衛們一聽立即上前拖著熊虎,隻聽得熊虎仍在罵罵咧咧,連容雲溪如此淡定之人都氣得火上澆油。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而是關乎自己的、上官七律的、整個皇家的名聲!容雲溪深吸一口氣,想要快些平複心情。

早就被堵住了嘴的熊家眾人聽到皇上如此都嚇得睜大了眼睛,更誘人昏了過去,上官七律吼道,“還不把這些逆賊都打醒!”

話音一落,隻見棍棒之下慘叫不止,熊遠緊緊護著妻子,容雲溪眼看著熊遠就要被打死便勒令停止。

“皇上……這件事就交給臣妾吧!您累了!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容雲溪看了一眼熊遠道。

上官七律今日算是氣到極點了,他擺擺手,“也罷,就勞煩皇後在此坐鎮了!”

容雲溪揮揮手就把所有臣工都屏退了下去,她緩緩走到了熊遠等人的身邊命人把他們嘴中的布扯掉道,“熊大將軍果真是癡情心細之人,難得!”

這樣的場景,恐怕是個女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一個堂堂大將軍王,身經百戰戰功赫赫,在這樣的關頭裏居然還在誓死保護著妻子,怎麽能不讓人動容,見到這樣一幕,容雲溪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是多麽心酸啊?

如果當時上官青揚能對她如此,哪怕是死又有何懼?

熊遠微微睜開眼睛,躺在了如意的懷裏,“本將軍不怕死!隻求皇後娘娘開恩,放了妻兒!來生做牛做馬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求皇後娘娘開恩!”

他說的很小聲,因為身上全是血跡,連著如意和孩子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夫君,夫君……不要啊!你真是何苦!皇後娘娘,若是夫君死了,我豈能苟活?隻希望皇後娘娘給個痛快,不要讓夫君在受苦!求求您了!”

如意放下孩子一邊磕頭一邊道,那臉上的一道道痕跡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楊虎見狀有些心酸正想說些什麽,隻聽得容雲溪道,“熊遠犯了死罪,是不能活下來的!這杯酒,還請熊大將軍自己動手!”

司裏端著盤子道,“熊大將軍,這可是皇家給予的體麵……”

此話一點都不假,若是能受的皇上的一杯毒酒而不是抄家滅族,卻是算得上是最大的體麵了。

如意眼前一驚說著就要奪過來,楊虎見狀立即拉開了她,“不要,不要,夫君,將軍……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