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心經

第41章 風月

第二天我給思錦打電話也不接,隻好直接到她家。見了我也沒太矜持,這時候最需要安慰。

“思錦,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也好,正好堅定了我們複婚的決心,別哭了,哭的我心疼,眼都哭腫了,怎麽去上課。”思錦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似的依偎在我懷裏,哭個不停,我不停的替她擦著淚。靜竹也太歹毒了,換誰也受不了。

在思錦家吃了午飯,我特意下廚做了幾道拿手菜,也讓自己愧疚的心稍微好受點。飯後又陪了會思錦和孩子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晚上接到辛夷的電話:明天下午到北京,母親也同機到達。為了防止我應付不了,我和辛夷約定:說我恰好出國了,在她母親回台灣時前兩天回來,還說是為了見她母親提前回來的。

真是應了那句:編一個謊言圓一個謊言,我們愛的多麽危險。

我把鑰匙放在公寓物管處,告訴了辛夷,開始了忙碌而又甜蜜的生活。在長城飯店開了短期包房,和公寓離的近,方便。

終於等到辛夷敲門的那一刻。等辛夷站在我麵前時,我才相信她真的回來了。

“辛夷,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兩個月我是怎麽過的,我天天想,天天盼,掐著手指頭算日子。好了,這種日子一去不返了,讓我們為這一天舉杯歡呼吧。”我抱著她轉了兩圈,興奮的像個孩子。辛夷還是那麽沉靜如水,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

“看,我們的書,台灣版的,還有你一直想要的老上海經典歌曲CD,台灣EMI公司新出的修複版,‘五大天後’都有,還有葛蘭的呢。”

繁體版本看著就古色古香,印刷也更精良,我禁不住在書上親了兩口。我和辛夷都喜歡老上海的歌曲,隻是她們的CD在大陸買不到。看著牛皮紙封套的CD上麵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金嗓子”周璿,“銀嗓子”姚莉,張露,白光,吳鶯音,李香蘭,陳蝶衣,陳歌辛,葉逸芳等。心裏激動萬分,趕緊打開CD機,一串串山泉般的音符流淌出來,《我有一段情》,《花外流鶯》,《采檳榔》,《永遠的微笑》,《前程萬裏》,《好》,《蘇州河邊》,《夜上海》,《天涯歌女》,首首經典,曲曲動人。還是原唱耐聽,比張俐敏,鄧麗君,蔡琴,徐小鳳等等的翻唱別有一番樸實流暢,清新自然的韻味。

“謝謝你的禮物,太難得了。辛夷,這次回來還走嗎?”我怕這樣問又想問。

“不走了,還繼續經營我的心理診所,當然還有我們的寫作。”辛夷答到。

“那我還繼續做你的治療對象,行嗎?恐怕你這輩子也治不好我了。”我內心一陣狂喜。

辛夷和我談了好長時間,竟然沒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纏綿。但是又不能讓她母親等太久,隻好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公寓。

第二天和辛夷約吃飯,她說在診所等我。等我趕到診所辛夷正給一台灣女演員兼歌手談話。這演員家在台灣出道,卻沒在台灣太出名,這幾年在大陸發展的不錯,電影,電視劇一部接一部。有時也整場演唱會,唱功咋樣不作評價,但是那簡簡單單的清新語調還可一聽,和張艾嘉,趙節一個風格,以曲風清淡,旋律簡單為主要風格。人長的也清清爽爽,不是看著就想上的那一類,卻還是看上去比較順眼,親切自然,也沒什麽緋聞。

“這是楊紫東,我朋友,你們應該認識。”辛夷見我進來忙介紹到。我和小劉沒見過幾次,談不上認識。

見我進來,幾個助理眼神怪怪的,一邊互相小聲說著話,邊用眼神瞟我,還不時捂著嘴偷笑。看來我和辛夷的事她們多少知道一點。知道就知道吧,早晚的事。

“幹什麽呢?不好好上班,在這裏八卦誰呢?”我和幾個小姑娘開了句玩笑。

“沒幹什麽。楊先生來了。”姑娘們散了。“楊先生您可賺大發啦,才色兼收,以後該叫您老板了。”一精靈可愛的小姑娘經過我身邊時在我耳邊小聲說,調皮地吐吐舌頭。

見我來了,她們很快結束了談話,小劉告辭了。

“小劉有什麽問題?看她挺開朗。”我在路上問。

“噢,她和她音樂製作人不是有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嗎?想斷又不舍的斷,想續又不知能不能續的下去,一個付出的勇敢,一個拒絕的怯懦,弄的心理快崩潰了。我勸她還是徹底忘記,長痛不如短痛。”看來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問世間情為何物?真是一個混蛋玩意,男人的懦夫形象在這時暴露無疑。那先鋒味十足的製作人也是一才子,人也長的後現代感十足,明明能寫很流行的歌曲就是不寫,牛,可惜白瞎了小劉一顆好白菜,都快幹巴了。

今天可不能再忘了重要的事情,辛夷對纏綿這種事向來是不主動,不反對。她的風格就像一杯白開水,舒服又解渴,又讓人不太累,不上癮,像極了小劉的歌聲。從不大呼小叫,頂多哼哼唧唧,最前衛的姿勢也感覺像行為藝術,而且每次都完事就洗,那怕一夜洗三次也不嫌煩,最潮的時候頂多說一句:紫東,抱緊我。雅到肉裏,淑到骨子裏。

好不容易把她媽媽送回台灣去,老人家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辛夷,想到靜竹的媽媽也說過類似的話,不禁心裏冷汗直流,悲喜交加。兩位老人家,對不起了,我隻能盡我的最大努力了。看著飛機遠去,辛夷久久不願離去,眼裏噙著淚花,看的我心疼。

“走吧,辛夷,我會記住你媽媽說的話。”我們手拉著手離開了機場,在車上也沒放開,滿車柔情,一路無語。

到了公寓辛夷依舊拉著我的手,把頭放在我的胸口,我明白她是還沒從母親離去的傷心中擺脫出來,哀傷的心急於找一個溫暖的港灣停靠,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坐著,默默地坐著。

“辛夷,你應該為你母親高興,不管怎樣她看到了我們在一起的場麵,我想她老人家也是帶著滿意回去的。”

“謝謝你,紫東,你為我做了這麽多,讓我感覺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陽光和溫暖。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把自己封閉在自己冰冷孤獨的世界,那些細碎的雨珠和雪霜都離我而去,我現在的心幹燥而清透,像花蓮的三月。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是你的熱情和堅持感染了我。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即使你厭倦了我,離我而去,我仍然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辛夷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訴說,又像是對我表達自己的心跡,言語裏充滿著真摯和柔情。

此時此刻我不想說什麽,又能說什麽呢?說什麽都不恰當,說什麽都如此蒼白。那些世俗的想法沒有了影蹤,隻剩下落花流水,風清雲淡般的秘境。這個世界仿佛離我們如此遙遠,那些熟悉的人如此陌生,除了我們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