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誌同道合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剛好抵消冷風的侵襲，讓人覺得暖洋洋的，不想動彈，難得的好天氣。
黑鐵等四位頭領和羽清笑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八十一血衛，一群人慢悠悠地走在去奇峰寨的路上，前方有一匹快馬，先去讓奇峰寨準備酒菜去了。
一路遊山玩水，來到奇峰寨上，剛好是晚膳的時間，奇峰寨當然不會小氣，大擺酒席，一眾人等喝得天昏地暗。黑風寨的頭領和奇峰寨的大哥，加上羽清笑共七人坐在內堂的包間裏，你來我往地鬥酒，沒有分邊的意思，反正誰坐對麵就找誰幹。
眼看大家有了七分醉意，羽化吉才捧著杯酒站起來說：“不知四位頭領大駕光臨，有何喜事與我們分享？”
“正是有事相求，所以我們四兄弟才一起上山，懇請曹大當家和羽二哥相助。”李方也舉著酒杯，拱手說道。
“自己兄弟，有什麽幫不幫的？說出來就是，弟兄們能做到絕不含糊！”羽化吉沒有廢話，和李方對幹一杯酒後雙雙坐下。
李方接著拿過三個杯子擺在自己麵前，添滿後說道：“小弟先謝過曹大哥的豪氣和羽二哥的信任，能與二位相交，心中甚喜，自飲三杯！”說完昂頭，將三杯酒一一倒進口中喝下。
“當今天下，至天子駕崩後，三位封疆大吏屯兵圈地，各立國號，均立了一位皇子稱帝，打著扶正平亂的旗號搶奪天下，鹿死誰手，尚且不明，據我們所知，雪唐國已經收複失地，正準備大舉進攻程珊國，不料程珊國的大部分邊防已被柳金國接管，現已暫時停戰。”一口氣說到這裏，李方用酒略微潤潤喉嚨，繼續說道：“三國使者正在邊界談判，我看談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覺得事態的發展不外呼以下幾種可能：一，三方都在拖延時間，造築工事，補充兵員，調集兵馬，糧草，然後決一死戰；”
“二，程珊國與柳金國結盟，再一起攻打雪唐國；”
“三，雪唐國與柳金國暗地裏簽下協議，將程珊國分而食之；”
“四，柳金國幫程珊國守住邊防，雪軍定然不會輕易與之交戰，待兩軍消耗到一定程度後迅速搶占個軍事要點，先雪唐國吃下一大塊肥肉；”
“五，雪唐國休兵頓守邊防，先安內而後攘外，順便等程珊國與柳金國之間發生意外。”
聽到這，羽化吉臉上露出讚同之色，問道：“依李兄之見，當如何？”
李方總是摸不透羽化吉的底，經徹夜反思，決定與之坦誠相告，將敵我黑白，才不至於磕手絆腳。於是說道：“按以往判斷，小弟以為，雪唐國的兵馬大元帥用兵如神，絕不會讓自己陷入不宜之地，必會收兵，等待事態的變化而後圖。”
“然也！”羽化吉點頭附和道。
看他讚同，李方接著說：“由於雪唐國以前不妄待百姓，國情還算安定，打仗後雖然也征兵征糧，但總給各家各戶留下血脈和勉強度日的口糧，農耕也沒落下，不至於流民無數，賊寇橫行，如今穩住邊防，隻要舉措得當，不久必可回複元氣；而程珊國的大小官員，皆為魚肉百姓之輩，隻要拖住他們，內亂必升，可不戰而勝；柳金國乃沙涼之地，兵精而散，一年四季多以牛羊為食，糧地稀少，早就對程珊國虎視眈眈，如今占據程珊國的大部分邊防，如同身懷酒肉的饑漢，且看他如何禁食。”
“哈哈，李兄妙語如珠，真是貼切啊！”羽化吉不禁大笑起來，眾人也都樂開了，一時包間裏笑聲不絕。
賠笑了一會，李方正色道：“而今的情勢卻對我們極為不利，雪唐國如要安內，我們首當其衝，唯今之計，乃是找到一條完全之路，以應將來之萬變。”
眾人聽到這，均陷入沉思中，羽化吉卻沒有一絲不安，微笑著問：“不知李兄有何良策？”
李方誠摯得說：“小弟有一策，可保兄弟們萬全，隻是不知道曹大哥和羽二哥的意思。”
曹豹舉杯說道：“請講！”
對飲一杯後，李方說：“當前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先盡可能地多打下一些山寨，這樣，無論是為了以後發展新的勢力地盤，還是將來麵對朝廷時手中能有更多換取利益的籌碼，都是一種保障。”
李方說完這些，包間裏好久都沒人說話，於是他幹脆站起來說：“這次我們四兄弟一起登門拜訪，就是向奇峰寨的兄弟們表達我們的誠意，如果你們懷疑黑風寨有向貴寨動手的嫌疑，大可現在就把我們清除，以絕後患。”
注意到曹豹眼裏的光芒變化了幾次，而羽化吉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羽清笑就像是方外之人，自顧自地嚐酒。良久，羽化吉才說道：“李兄此言差矣！如若我們兄弟話不投機，當初就不會走到一起，既然黑風寨的兄弟對我們坦誠相待，那咱們也不委以虛蛇。”
“但說無妨！”感到馬上就要敵我分明，李方擔心中帶有一點興奮。
曹豹忽的站起來，將手中酒杯摔碎，嚇了四兄弟一跳，“魯莽了，還請諸位見諒，為了那該死的傳家寶，化吉與我在此耽誤甚久，心裏都憋出鳥來了！隻是祖訓有言，守玉不離，本該早圖秋風寨，可是一來兩家原是兄弟，下不了手，二來因‘一掃光’實力不俗，我們又勢單力孤，未敢輕舉妄動，所以隱忍至今。”
說著曹豹搶過羽化吉的酒杯，唰唰兩杯下肚，又說道：“現如今秋風寨被你們兄弟四人拿下，‘一掃光’也不知所蹤，此乃天命不可違，我等正好可以海闊天空，幹他奶奶個痛快！”
羽化吉也在一旁點頭稱是，但卻依然說道：“如果日後有‘一掃光’的消息，還請諸位兄弟多加留意，物必歸主！”
“那是當然！”李方的心情極好，當下應承此事，王虎也跳將起來，說道：“我就知道這事能成！難道曹豹還是癱貓子不成？！既然大家誌同道合，扯關係羽前輩是羽兄弟的親戚，四弟又是羽前輩的，恩，那個親戚，算來彼此都是一家人！幹脆今日乘著酒興，我等六人奇峰結義！他日名動四海，流傳千古！”
正是直人直語，話必驚人，一時眾人愕然，細想卻無不妥之處，當下李方和羽化吉對望，曹豹與黑鐵對望，何子亮也是滿臉樂意，“中！”六人異口同聲說道。
王虎立刻抬腳踢門而出，在外廳當眾大喊：“兄弟們！你們的六位哥哥今日，恩，眉眼相對，哦，那個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反正看著順眼，決定義結金蘭，宴擺三天！來！給我好好地喝！”
“哈哈哈哈！”曹豹和黑鐵雙雙笑著走出門，證實了這個消息，一時歡呼聲衝天而起。
李方與羽化吉走在後麵，兩人均覺得壓抑感消失，親近之情不由而生，李方在羽化吉耳邊低聲說道：“不用和羽二哥為敵，心裏頓覺僥幸之極！”
羽化吉也笑道：“還叫羽二哥？”
“哈哈哈哈！”兩人不覺同聲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