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夫人又跑了

第413章打草驚蛇

第413章打草驚蛇

最近的事,讓司慕心中有了點陰影。尤其是佐瑞格的軍火案子,讓司慕的陰影更加強烈。

他覺得對手全是人精。

精明到了讓司慕措手不及的地步。

在對方有意陷害時,各種陷阱存出不窮。司慕擅長的,不是應對這種陰謀詭計,所以他不敢胡亂出主意。

他甚至覺得隻有“坐以待斃”這條路可以走。

這個時候,司慕倏然沒了法子。

他覺得自己能想到的辦法,可能會弄巧成拙。

顧輕舟身上,則有種淡淡的光,牽引著司慕,讓司慕看到了明亮的前途。

“不,我們設個局,請君入甕。”顧輕舟道。

他們要拔出這顆釘子。

司慕逐漸有了信仰。

他信仰這個女孩子。

顧輕舟甚至不能被稱為“女人”,因為她才十八歲零幾個月。

她是個半大的孩子。

隻要她說“沒問題”,司慕就會覺得多大的難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對方已經多次下手了。”顧輕舟對司慕,“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會被我們警惕,故而他下次再下手,就是更大的殺招。我們要及早將他找出來,消滅他。”

司慕頷首。

點燃了一根雪茄,司慕依靠著沙發,道:“輕舟,你的運氣不錯。”

說罷,他又感覺此話不妥。

那個墓地是公共墓地,很多人會去。若司慕遇到了,他絕對想不到這麽多,他隻會看一眼,然後繞開離去。

隻有顧輕舟,細微的痕跡都要落入她的眼中。

她這個人心細如發。

“你為何會注意到如此小的細節?”司慕問。

顧輕舟道:“這大概是學醫術的時候培養的。醫術很難,脈象、舌苔,千奇百怪,而且同病不同源。

看一個病,就等於是一次醫典的大考。你看我隨口說出病名、藥方,其實在出口之前,我心中早已將這一條條框框列舉了數不清的,從中尋到最適合的治療方案。

一個細微處的忽略,會導致診斷南轅北轍。你看很多疑難雜症,就是這樣形成的。大夫不小心看錯了,慢慢積累成頑疾。”

這倒是真的。

顧輕舟的醫術,司慕是知道的,那出神入化的技藝,非凡人能及。

她的睿智與精明,就是這樣從小的培養而成。

“不過,發現蔡可可墓地的事,隻是運氣而已。若不是這次的突然發現,我死也想不到洪門蔡家頭上去。”顧輕舟道。

蔡可可被安葬的時候,肯定想不到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娘會去世,更想不到會葬在同一個地方。

湊巧而已。

“況且,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未必就猜得準。”顧輕舟道。

司慕則笑了下:“我相信你。”

兩個人就各自行動了。

司慕派人,去調查蔡龍頭的兒女。

聽說蔡龍頭有很多兒子,隻有蔡可可一個閨女,所以特別寶貝。

至於蔡家的兒子們,似乎全被殺死了,逃出去的也沒幾個。

“那個長亭,他是從日本回來的,我們查不到他的背景。”顧輕舟道。

司慕頷首。

和司慕的背後查訪不同,顧輕舟選擇直截了當。

她請顏一源給長亭發了名帖,邀請長亭去看賭馬。

“長亭?”顏一源不解,“誰啊?”

顏洛水倒是知道:“就是那個戲子吧?”

“什麽戲子?”顏太太一聽急了,“你們敢包戲子?”

在顏太太的心中,養戲子就是不務正業。

其實,顏一源的賭馬,也挺不求上進的,隻因它是新鮮事物,顏太太沒那麽在意,反而一顆心提防著孩子們走老路。

從前那些貴族少爺們,包戲子鬧得不成體統,顏太太的父親和兄弟們就都幹過,她深惡痛絕。

“哪跟哪啊!”顧輕舟啼笑皆非,“雖然長亭生得好看,可他不是名伶,洛水你別亂說。”

顏一源就來了興趣。

“多好看啊?”顏一源問。

顏洛水蹙眉:“男的!”

“男的怎麽了?好看就行,養兔子的人多了去.......”顏一源道。

他還沒有說完,顏太太早已變了臉。

包戲子、養兔子這種事,顏太太恨得牙關癢癢,這跟她自己童年的經曆有關。她娘家富貴極了,父兄們都愛這些把戲,最後把好好的家業全給毀了。

顏洛水就拿馬鞭,想要打顏一源。

顧輕舟看著他們鬧騰,心中莫名其妙就湧現了一點溫暖。

她唇角有了個淺淺的弧度。

顏太太看顧輕舟高興,也就沒有掃興,叮囑他們幾句,先走開了。

顏一源也給長亭下了帖子。

長亭很給軍政府總參謀家公子的麵子,答應了去。

顏一源包了雅座,霍攏靜、顏一源、顏洛水坐了一邊,顧輕舟和長亭坐了另外一邊。

對麵三個人,眸光不停在長亭身上睃動。

他們都見過長亭。

顏洛水和霍攏靜是很有印象的,顏一源則隻顧追著霍攏靜跑,他倒是頭一回打量長亭。

長亭生得白淨,年紀不大,不過是和顏一源同齡,五官卻是譎灩的精致。

“他要是個唱戲的,肯定很紅。”顏一源悄聲對霍攏靜道,“怪不得洛水把他當成了戲子。”

顏洛水在底下重重踩顏一源的腳。

台子很近,他們的話,顧輕舟和長亭都能聽到。

長亭表情未動,端起酒輕輕抿了一口。

“洛水,你們不是要選馬嗎?”顧輕舟道,“快去吧。”

支開他們,這是有話跟長亭說。

顏洛水會意,帶著顏一源和霍攏靜暫時離開。

顧輕舟就開門見山:“長亭先生,您貴姓?”

“以前說過了,少夫人貴人多忘事。”長亭笑道。

“你說自己姓長,董銘又說你是滿人,我一直就以為,你真的是北平人。現在想來,你也許是嶽城人吧?”顧輕舟微笑。

她帶著英倫淑女帽,帽子的麵網掀起,白玉般的麵容,笑容清淡,眼底碎芒瑩然。

“是嗎?”長亭則表情不變,依舊很溫柔,“少夫人是不是多心了?”

旁邊有人經過,倒吸一口涼氣:“那個人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