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夫人又跑了

第500章:司行霈的眼淚

第500章 司行霈的眼淚

顧輕舟還是顧輕舟,卻已然不是從前那個顧輕舟了。

第一,她是離婚過的婦人了。這個社會,人家會把未婚的女子當孩子,卻把婦人當成年人。

不管顧輕舟現在再做什麽事業,都更有說服力,別人更願意去相信她。

第二,顧輕舟得到了司慕的贍養費,還有當初和司慕約定的嶽城的二成稅收,這是足夠讓她以後在任何地方立足的資本,她再也不用仰人鼻息。

這筆錢,不是司行霈的施舍,也不是司督軍的贈予,是顧輕舟的婚姻合理帶過來的,真正屬於她的。

有了這樣的身份和財產,顧輕舟終於能把腰板挺直。

壞處嘛.......當然也有。

對普通女人來說,離過婚再想在華夏高嫁就很難了,世俗不容。

這算是離婚的壞處了,顧輕舟卻沒放在心上。

她的未來,要麽單身,要麽跟司行霈,若是嫁給其他人,估計會害得丈夫全家不得善終——司行霈對其他人,可沒有對司慕那樣的容忍。

至於他司行霈,他想要娶顧輕舟的時候,是不會在乎任何流言蜚語的。

司慕離開之後,潘姨太特意來找過顧輕舟:“少帥他怎麽走了?”

“是去學習。”顧輕舟道,“少帥說日本的陸軍學校,經驗更適合咱們。”

潘姨太微微低垂了腦袋。

她略有所思。

顧輕舟看著她,沒言語。

“少夫人,那我先回去了,以後少帥來了電報,您派人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他平安無事。”潘姨太道。

顧輕舟頷首。

潘姨太出了正院的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沉吟良久,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正院。

顧輕舟則端茶,慢慢抿了一口。

她看了眼潘姨太遠處的背影。

顧輕舟是醫者——用世俗的話,她是神醫,她可以望其形知其病所在。她觀察潘姨太的麵色就知道:潘姨太懷孕了。

這種狀況,從麵上可以反應。

“懷孕了不告訴我,這是害怕我嗎?”顧輕舟想。

不過,潘姨太的確應該害怕。若她生下的是兒子,就是庶長子,這是普通大家庭都要忌諱的,何況是軍政府這等豪門。

“........姨太太那邊的人,都要給我勤快點。若是有什麽意外,我會用軍法處置。”顧輕舟讓副官去吩咐。

副官道是。

顧輕舟不會害潘姨太,卻也要防止潘姨太自己作死,好好的把孩子給作沒了。

既然懷了,那就生吧。

潘姨太是司慕領進門的,司家光明正大的姨太太,她有生孩子的權力。

別說顧輕舟已經和司慕暗中離婚,哪怕沒有離,顧輕舟也不能剝奪潘姨太生育的權力,這是她和司慕協議婚姻時寫下的。

她這邊想著,那邊就接到了電話。

“顧小姐!”電話裏很焦急。

顧輕舟微愣。

已經很久沒人叫她顧小姐了。她的同學朋友,都是叫她少夫人,除非是司行霈那邊的人。

她神色一緊:“哪位?”

“顧小姐,我是平城這邊的參謀,師座知道了您中槍的消息,已經趕去了嶽城,您快準備準備。”對方道。

顧輕舟耳邊嗡了下。

司行霈終於還是知道了。

也如顧輕舟所料,他會怒氣衝衝殺到嶽城來的。

“二少帥早已離開了嶽城,你放心。”顧輕舟聲音微低。

電話裏那頭微愣,然後明顯鬆了口氣,道:“顧小姐,您自己也當心。”

顧輕舟嗯了聲,掛斷了電話。

她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七成,隻要不顛簸就不會出現大問題。

她沉吟。

司行霈應該是剛走不久,他肯定要七八個小時才能到嶽城,除非他是飛........

飛?

可嶽城沒有飛機場啊。

顧輕舟蹙眉,剛才應該問一句,司行霈是打算怎麽過來的。

顧輕舟對副官道:“去買好船票,我想去香港走走。”

副官詫異:“少夫人,您這傷口.......”

車子是不能坐的,容易顛簸,還是郵輪更加安全些。

暫時避開吧。

出了這種事,司行霈一定會把顧輕舟擄到平城去。

可顧輕舟還有她的計劃。

“沒事,快去準備吧。”顧輕舟道。

副官道是。

顧輕舟也不準備了,隻是叫了兩名可靠的副官隨行,路上能照應。至於她自己,就無需旁人服侍。

簡單拿了點行李,顧輕舟暫時把印章和鑰匙交給義父保管,免得顧輕舟不在家時,耽誤了軍政府的事務。

木蘭和暮山,顧輕舟讓傭人送到洛水家。她收拾了藤皮箱,一個小時後就出門了。

她直接到了碼頭。

副官給顧輕舟買的是頭等豪華船艙,還重新給顧輕舟換了自家帶過來的幹淨被褥,屋子裏擺了一束紅玫瑰。

一進屋子,就有玫瑰的清香。

“你們去休息吧,我有事叫你們。”顧輕舟道。

左右的船艙,都被顧輕舟買下了,這樣副官都可以休息,還能隨時衝過來保護她。

去香港是一時興起,為了躲開司行霈。

顧輕舟也聽聞,香港很繁華,比嶽城更加繁盛,她倒是想去見識見識。

她躺下,準備休息一會兒,卻發現離開碼頭的郵輪,突然折回了碼頭。

顧輕舟大驚。

“不好!”她隻感覺自己估錯了司行霈。

司行霈知道她會溜的,故而他乘坐飛機過來,及早堵住了她。

城外的跑馬場,成了臨時的飛機降落跑道。

顧輕舟翻身下床,想要溜出船艙,逃到下麵通鋪暫時躲避,再考慮其他。

可打開房門,卻看到了司行霈。

他身材高大,堵住了房門,似笑非笑看著顧輕舟:“挺靈活的嘛!這麽能跑,是傷得太輕了嗎?”

一個打橫,已經將顧輕舟抱了起來,重重關上了艙門。

他氣得想把顧輕舟扔到**,又不知她到底傷得如何,故而輕巧放下了她。

司行霈居高臨下看了她幾眼,感覺她瘦了,比從前更加單薄了,心就像被一隻手攥住,他疼得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