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夫人又跑了

第1219章 寶馬

第1219章 寶馬

程渝見到了高橋荀送給她的馬。

路燈已經亮起,那匹馬在燈下,打了個響鼻。它高大健碩,渾身棕色毛發油亮,是最上等的寶馬。

比香港督察那匹還要好。

香港的那一匹,美得太過於雕琢。

而這一匹,到底是從草原上直接牽過來的,健碩優雅,卻又帶著幾分野性。

程渝微微捂了下胸口。

她看上了,心動了。

“退還給人家吧,我如果想要馬,還是比較嬌小的白馬更適合。”程渝道。

說罷,她轉身往餐廳走。

她是不擅長控製自己情緒的,喜怒哀樂幾乎全在臉上。

高橋荀心思簡單了些,卻不是傻子。他多看她幾眼,就知道她眼底的狂熱和欣喜。

她不能收這禮物。

她出來看看,就是更好拒絕高橋荀的。

接下來的晚餐,程渝都心不在焉。她很想表現得自然,可演戲這種事,她不太嫻熟。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

她清了清嗓子,對高橋荀道:“我今天來,是有句話告訴你。”

高橋荀坐正了身姿。

“你別誤會我早上的行為。我當時沒有梳妝,看到陌生人自然不好意思。”她道。

高橋荀臉色略微變了。

他呼吸不穩,唇色也似乎在泛白。

這情形,倒好像是落了水無處容身。他伸手,抓住了程渝,就像抓住了浮木:“你為何不肯承認?”

程渝想要抽回手。

她硬了心腸:“我就是怕你誤會,才見你這一次。要不然,我為何要跟你出來吃飯?”

高橋荀的手握得更緊,幾乎捏住了她的。

他不讓程渝逃脫。

程渝索性不抽了。

“你看一看自己的心。”高橋荀的聲音很低,低得近乎卑微,“它知道的,你為何非要違背它?”

程渝隻感覺心頭發苦,有誰一刀刀割她。

然而,從前的經曆,又是那樣鮮活,曆曆在目。

心是柔軟的,不控製它,程渝就會墮落得更厲害。

雖然她現在也很墮落。

“人的心裏,多裝著安逸、懶惰甚至邪惡。一旦放縱了它,就不是正常的人了。你誤會了我的本心,它隻是很做作,並非愛著你。”程渝道。

高橋荀的手勁,慢慢輕了。

那隻看似秀氣、實則很有力氣的手,頓時就軟綿綿的,好像每一塊骨節都脫落了,隻剩下皮肉。

“阿渝。”他的聲音,也完全沒了力氣,“為什麽要這樣?”

這個問題,程渝沒有回答。

在一瞬間,她想到了很久遠。想到了爭吵和埋怨,想到了委屈——他的,也有她的。

它原就不是正常的開始。

程渝站起身,道:“莫要再找我了,也別惦記我了。我說過的話,就不會反悔。我若是想要折磨你,勾引著你,今天就不會來說這些話了。”

她很利落,一點幻想也不給高橋荀。

有幻想也許會耽誤高橋荀的時間。

可高橋荀,他的時間是沒有價值的,他寧願被耽誤。

他興致勃勃來找她,卻隻是如此結果。

程渝回到家,精神有點恍惚,她回想了下今天的所作所為。

她沒有錯。

逃避是無用的。她早上那樣失態,避著不見高橋荀,不過是重新把他拉入漩渦。

高橋荀應該長大了。

大人應該明白,不是每件事都有結果;丟失的東西,再怎麽屬於你,再如何心愛它,也未必找得回來。

她獨坐在黑暗的房間裏。

夜寒如水,她的身子有點僵硬,她也一直沒有變化姿勢。

直到外頭的大擺鍾敲響了四下。

她略微吃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坐了一夜。

堪堪睡了片刻,她覺得好像遺忘了一點什麽,卻又想不起是什麽了。

早上六點多,她又醒了。

每次她醒過來,心情都很好,今天卻煩躁翻了個身。

這麽一翻身,她滾入了旁邊空空的被褥裏,這才驚覺自己遺忘了什麽:卓莫止昨天沒來。

“他生氣了。”程渝心中透徹。

她什麽都知道,很多時候她隻是懶得替旁人考慮而已。

她躺在被窩裏,伸了下腿,被窩裏是冰涼的。

正想要喊女傭燒個湯婆子給她時,院內響起了顧輕舟的聲音:“程渝!”

這聲音聽不出情緒,卻是很高,好像要給她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