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謎語

第十七章 學徒

第十七章 學徒

李清妍的學校是威爾士大學的商學院,商學院的副院長對李清妍的到來表示歡迎,並殷切的問了一些李南天的近況。高哲呆呆的聽著李清妍和副院長之間的對話,忽然間感覺英語似乎是一種很容易理解的語言,一些上學時晦澀難懂的東西一下子變的沒有絲毫秘密,一瞬間,高哲感覺到自已似乎掌握到了某種規律,然後對李清妍和副院長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高哲終於了解到發生變化的不僅僅是自已的身體。

副院長問完李南天的情況後指了指高哲,問李清妍高哲是誰。

李清妍沒來得及回答,高哲微笑著用流利的英語自我介紹了一下,告訴副院長自已是李清妍的男朋友。最後幽默的說道在中國,自已的地位相當於一個伴讀書僮。

副院長對高哲的表現有些驚詫,當高哲說到自已是伴讀書僮的時候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李清妍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也想不到高哲居然能用英語侃侃而談,而且說的似乎比中國話還要好。

副院長問高哲和李清妍要不要住在學校裏,高哲說他們想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來住,副院長熱心的幫助兩個人在學校附近一個大花園的南側租了一間具有西方特色的兩居室的房子。

副院長離開後,李清妍問高哲:“流氓,你真的沒上過大學呀?”

高哲表現出不置可否的表情,說道:“我們北方上大學跟你們不一樣,上大學都很晚的。”

李清妍奇怪的打量著高哲,說道:“再說幾句英語給我聽一下。”

高哲用英語說道:“我是流氓,我是大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誰。”

李清妍用懷疑的表情看著高哲,問道:“什麽時候學會的?”

高哲老老實實的樣子,傻傻的說道:“剛才。”

李清妍摸了摸高哲的頭,嘀咕道:“真奇怪,人家從小就學的東西還比不上你這麽一會學的。”

高哲大笑,說道:“不要把自已和天才放在一個平麵上。”

李清妍笑著從後麵抱住高哲的脖子用力把高哲往後扳,說道:“當然不能在一個平麵上,我要把天才踩在腳底下……”

兩個人瘋了一會以後,出去買了些日常用品和廚具,因為學習的原因,李清妍買了一台紅色的筆記本電腦。

晚上的時候,高哲和李清妍一個睡一個房間,高哲不想李清妍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看李清妍熟睡以後,高哲回房躺在**,昏昏沉沉的,卻不象平時一樣會忽然間失去知覺,當藍紫色的霧慢慢從身體裏逸出的時候,高哲感到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周圍變的一片寧靜,沒有空氣,沒有呼吸,隻剩下自已在一個空曠的空間飄飄蕩蕩,一片淺紅色的光出現在空間的遠處,象一個哀怨的鬼魂,不停的召喚著自已。

向著淺紅色的光走去,不停的走,那團光卻象是沙漠裏的海市蜃樓一樣的可望而不可及,而自已卻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那團光,那個哀怨的靈魂,不停的召喚著自已。

高哲感到自已走了一夜,然後是熟悉的溫暖從身體裏漾開,睜開眼,天已經微微透亮,高哲坐在**陷入沉思。

不是夢,夢絕不會這樣真實,可是不是夢,又會是什麽?那團淺紅色的光,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已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

高哲想不通,隱約之中,高哲感覺到將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在自已的身體裏。

沒多長時間,李清妍醒了過來,換了一身運動裝,喊高哲出去晨練。

高哲笑笑,晨練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他還是換了一身運動服陪著李清妍跑了出去。

外麵的花園廣場中已經有很多人在做早操運動,李清妍慢跑了一會。

高哲象征性的和李清妍跑了一會,心裏卻始終想著昨晚夢一樣的感覺。幾天來他是第一次在進入睡眠狀態下有了夢一樣的感覺。

高哲知道在身體變化後,對於自已來說,睡眠就是死亡。而死亡卻不是終結,而是開始。

對於這種感覺,高哲並不太吃驚,這都是他可以感受的到的東西。

那是隨著身體的變化而產生的很自然的感覺。

但昨晚的感覺卻是陌生的,神秘的,卻又似曾相識,從醒來到現在,他仍然可以感到到那種感覺的真實。

李清妍喊了高哲一聲,高哲從思緒中清醒過來,看李清妍柔柔的頭發在微風中不停飛舞,聽李清妍在遠處喊道:“大呆子,想什麽呢?”

看著充滿朝氣的李清妍,高哲笑了一下,才發現自已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一個石椅上,站起身,跑到李清妍身邊說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李清妍的額頭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邊慢跑一邊問道:“什麽感覺?”

高哲笑著說道:“好象有一種很熟悉的東西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等著我,我卻不知道它在哪裏?”

李清妍笑笑,問道:“你不是想寫玄幻小說吧?”

高哲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李清妍若無其事的說道:“是你的早晚會到你身邊的,別想太多啦。”

高哲笑了起來,說道:“是啊,比如說你……”

李清妍打了高哲一下,說道:“別拿我做比方,拿別人比喻一下吧!”

高哲笑道:“原來你也會吃醋呀!”

李清妍停了下來,高哲拿下圍在自已脖子上的毛巾給李清妍擦了擦汗,邊擦邊說:“我還沒有用過,大部分的地方應該還是幹淨的。”

不知為什麽,高哲感覺李清妍有時象一個小孩子,有時又象一個女神。或許那隻是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李清妍看著高哲的眼睛,淡淡的說道:“女孩子都會吃醋的。”

高哲知道李清妍可能要哭了,每次哭之前李清妍總是在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李清妍這次卻沒有哭,隻是伸手輕輕摸著高哲的臉,然後掐了高哲的臉一下,說道:“不會吃醋就不是女孩子啦!”

高哲笑了笑不再說話。

高哲更想給李清妍一個承諾,可惜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會不會在某天清晨會突然間再也不能起來。對於死亡,他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害怕的是,在那一天,會不會是李清妍心髒停止跳動的日子。或許那才是他真正死亡的時候。

李清妍笑了起來,象春天剛開的花兒一樣的笑起來,看著高哲說道:“吃醋和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是兩種事情的,別象個呆子似的啦!”

高哲搖了搖頭,有時候真不知道女孩子心裏在想些什麽。

李清妍去上學以後,高哲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早晨和李清妍的談話讓他想起了娜娜。也不知道娜娜和Kelley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正在被精靈追殺呢?又會不會再次回到深圳呢?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那種召喚他的紅色光球。

那倒底是什麽呢?感覺有些悶,高哲決定出去走一走。

天氣很不錯,異國的風光並沒有讓高哲感到不適,無論在什麽時候,高哲都是隨遇而安的人。

高哲頭腦裏想著事情,漫無目地的走著,忽然間聽到有人喊道:“嘿,嘿,你踩到我的腳了。”

高哲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一個紅發碧眼,看上去二十多歲瘦瘦的男孩。

高哲說了聲對不起,忽然間這個男孩給了他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仔細看著男孩,卻又好象從來沒有見過。

那個男孩坐在路旁,抬頭呆呆的看著高哲,用英語問道:“我們見過麵麽?為什麽好象見過你呢?”

高哲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那小夥子說道:“奇怪……”

有人大聲喊道:“羅塞爾,快回來幹活。”

男孩站起身,對高哲做了一個再見的姿勢,跑進一家裁剪店。

高哲跟著男孩走了進去,店很大,有七八個與羅塞爾年齡相仿的男孩和女孩正在做著活計,店老板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頭發微禿,留著整齊的八字胡須,帶著眼鏡看了看高哲,問道:“先生,你要做衣服麽?”

高哲還沒有回答,正在幹活的羅塞爾停下手裏的活計走過來,對店老板說道:“吉姆大叔,他是我朋友,來找我的。”拉著高哲走到外麵,問道:“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高哲答道:“中國人。”

羅塞爾豎起大姆指說道:“你的英語說的真好,象本地人一樣。”

高哲說了聲謝謝,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羅塞爾挺直身子,說道:“在學著怎麽做一個真正的裁縫,老吉姆的衣服是整個悉尼做的最好的。”

高哲看了看店裏的禿頭男人,羅塞爾聳了聳肩說道:“當然,也是最貴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做衣服的話最好找一個便宜的地方……”

老吉姆又喊聲羅塞爾去幹活,羅塞爾對高哲擺擺手,跑了回去。

高哲笑了笑,不知為什麽,他總覺羅塞爾讓他感到很熟悉,高哲又一次跟在羅塞爾的身後走進店裏。

老吉姆攔在高哲前麵說道:“羅塞爾現在很忙,請你在他下班後再找他。”

高哲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想來當學徒的。”學著羅塞爾的樣子挺了挺腰板,說道:“做一個真正的裁縫。”

老吉姆眯起眼看了看高哲,問道:“你,想要和我學裁縫?”

高哲點了點頭。

老吉姆哈哈大笑,拍著高哲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不要拿大叔開玩笑,我這裏可是不給工錢的。”眯起的眼睛看了看高哲的手,接著說道:“真的不給工錢的。”

羅塞爾在吉姆後麵對高哲用著眼色。

高哲對羅塞爾笑了笑,說道:“我不要工錢,我隻是想學裁縫。”

再怎麽說也有一年小流氓的功底,說起謊來不費吹灰之力,實際上高哲隻是想多接觸一下羅塞爾。

在羅塞爾身上有一種讓他異常熟悉的感覺讓他很好奇。

老吉姆顯然有些看不透高哲的想法,一般來說來這裏留學的人打工都是為了錢,還從來沒有外國人到他這裏來當學徒。

一直為自已的幾個學徒笨而苦惱,聽高哲一口流利的英語就應該是天資不錯的人,老吉姆想了一會,再次強調了一下,真的沒有工錢啊。

高哲誇張的點了點頭,用大話捧著老吉姆:“羅塞爾常常和我說你是悉尼,是整個澳洲最好的裁縫,我隻是為了當一個好裁縫才來你這裏的。”

對著羅塞爾擠了擠眼睛,羅塞爾微笑著聳了聳肩,一副任你怎麽說都行的樣子。

老吉姆顯然對高哲很活心,試探著問道:“以前學過嗎?”

高哲搖了搖頭,他確實沒有學過,要是非得說自個學個讓這個傳說中全澳州最好的裁縫問出來就不好了。

在容易露餡的問題上,高哲總是顯的實是求是。

老吉姆又問了高哲一些問題,讓高哲伸出手來,看高哲的手夠不夠靈活,最後終於答應高哲先在店裏當幫工,如果一個月內不出什麽錯的話就可以轉當學徒。

高徒故意顯的很高興,心裏卻不時想著倒底什麽時候見過羅塞爾,為什麽會有這麽熟悉的感覺。

老吉姆讓高哲第二天拿簽證過來給他看一下,再交五百澳元的保證金才可以來他這裏學習,並一再強調保證金已經是最低的了。

高哲顯的無所謂,反正不缺錢花,無論是自已的錢還是李清妍的錢,在人格上,他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從來不把自已的錢當回事,當然也不把李清妍的錢當回事。有了就花,沒有再賺,他了解自已的身體,如果想要賺錢是很容易的事。所以他從來不會為花李清妍或是李南天的錢感到內疚。何況李清妍根本就不在乎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