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麽樣的媽咪
喜歡什麽樣的媽咪?
納尼?!
全力以赴是幾個意思?
“剛剛是想試試你實力,這盤不再放水了。”傅boss成功補刀稔。
會心一擊儼。
慕凡捂著小心髒,疼……
“放水是看不起你,對嗎?”傅boss微笑,用她的話送還給她。
慕凡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請看不起我吧傅大人……
於是理所當然地,慕凡再一次輸了。
慕凡是第一次知道,下跳跳棋還能埋陷阱,她傻乎乎往裏頭一踩,人家就踩著她的屍首蹦躂蹦躂地跳到了終點……
就算她做出補救,傅崇曜還是能迅速改變戰略,重設陷阱和搭橋建路,殺得慕凡腦袋都來不及轉。
等似乎明白過來什麽時……
人傅總已經贏了!!
好好的一盤跳跳棋,被某人下得仿佛世界大戰一般。
“噢耶!又贏了!!”年年把小手拍得直響,“畫畫畫!爹地你來!”
傅老夫人看著一向躲傅崇曜躲得比誰都快的年年這回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把彩色畫筆放入了他手中,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老太太的心裏,打起了早就有的念頭。
傅崇曜沒有拒絕,接過了畫筆,在慕凡的右臉上畫了個笑臉。
現在慕凡和年年都已經“掛彩”了。
“再來嗎?”傅崇曜笑問。
“唔唔唔!”莊慕凡猛搖自己的腦袋,“換飛行棋!”
智商比不過,玩運氣總可以吧?
慕凡應下這一戰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向和年年玩時還算不錯的運氣竟然在傅崇曜麵前一點兒也不管用!
憑什麽啊!
運氣這東西難道還是看人的嗎?
難道剛剛和年年玩,把運氣用光了?
還是傅總身上的殺氣太重,把她的運氣全嚇跑了?
傅崇曜手中的最後一顆走向了終點後,饒是可惜地為難說道:“這遊戲真沒意思,我好像一個人在玩似的。”
可不是!
“……”慕凡看著自己才走了幾步的第一顆棋子,說不出一句話。
你這說點兒背就不說了,人傅崇曜都差不多走到終點了,她搖半天才把棋子搖出來,還被他的第二顆棋子踢回了老窩,周而複始……
“玩別的吧。”
“我去拿其他遊戲!”年年大有讓傅崇曜一展雄風的打算,屁顛兒回到玩具房搬了一堆的玩具出來。
“……”
看著一堆玩具,莊慕凡欲哭無淚。
不要了吧……
這簡直是打擊報複有沒有!
砍樹遊戲,用玩具斧頭砍,既不能砍翻樹樁,又要砍得遠,且不掉出界限,都成功,遠的勝。
這個玩具是附贈一張表麵較為光滑的矮桌的,摩擦力小,力度比一般的桌子來講更難控製,增加了難度係數。
第一局,慕凡先來。
果然,沒控製好力度,試著敲了一下——
得,樹樁連掉都沒掉下去……
敲得太輕,卡著沒動囧!
慕凡——
撲街。
輪到傅崇曜上場,瞧著那空空如也的界限之內,嘴角是自己都未曾注意的笑意。
輕輕地碰了一下樹樁,掉下,剛好越過起點線,毅然立在那裏。
“好像不小心贏了,承讓。”
“……”他一定是故意的!!
慕凡挫敗感頓生地垂下了腦袋。
“慕凡,加油啊,你這臉上都快畫不下了。”傅老夫人同是笑起來。
“老夫人……怎麽連您也笑話我。”
第二局,慕凡說什麽也不肯先來了,往輕了砍怕掉不下去以及太近,往重了砍又怕砍翻,及滑出界,力度不好控製啊!
於是傅崇曜先上陣。
“你確定嗎?”他看著她笑問,“後上壓力大。”
“我……確定吧!”
豁出去了!
年年蹲在矮桌旁,翹著小屁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戰況。
傅崇曜則微微俯身,手裏捏著小斧頭場麵那叫一個違和。
不知道sk國際傳媒的員工們要是看見他們的大老板正在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作何感想?
正想著,被帶動了氣氛的慕凡在觀戰的一瞬間一不小心走神了。
傅總就連玩遊戲的表情都那麽專注呢……
看得出來他並不是拿敷衍的態度去陪他們玩的。
“哇!!”隨著年年的一聲驚歎的叫聲,莊慕凡驀然回神。
不……
不能吧?
那樹樁遠得她瞠目結舌。
剛好就在矮桌的邊緣。
“……”
要不她還是放棄吧?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莊慕凡孤注一擲——
近了近了!說不定能平局!
“咣啷”一聲……
樹樁愣是沒停下,掉下了矮桌。
“啊……”慕凡發自內心地哀歎。
就重了那麽一點點!太可惜了!
“繼續加油。”傅崇曜予以鼓勵。
第三局,慕凡又想先來。
他說得沒錯,後上的的確壓力大!
拚了!
這一次,慕凡造就了同樣的奇跡,也停在了桌子邊緣,臉上立馬是欣喜的表情。
終於要贏一次了!不容易啊好想哭!
“啊……”年年嘟起了嘴,“要輸了誒……”
傅崇曜抬手在年年蓬鬆的小卷發上拍了拍,“信不信爹地?”
“唔……”年年略為難,“信……吧……”
可是這要怎麽贏誒?
奇跡會發生兩次嗎?
“那就看著。”
他這話說得慕凡都忐忑了起來。
不能吧……不能吧啊啊啊?
都這樣了他還能贏嗎?
然而,當慕凡親眼看見傅崇曜砍出去的樹樁直奔她的樹樁而去,並“砰”的一聲將她的撞下了矮桌,而他自己的則滑出了一大半但卻偏偏停了下來,愣是沒掉下去的情況後……
她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不能吧?!
我說樹樁,你倒是掉下去啊?
好歹咱倆同歸於盡啊?
內心奔騰的慕凡都想耍賴偷偷地往矮桌上踹一腳把它給撞下去了。
“噢耶!!!”年年興奮得大叫,幸福感爆棚,“爹地超級棒!!”
小身體撞進了傅崇曜的懷裏,開心地在他臉頰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這讓傅老太太看了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父子關係改善得那麽快。
傅崇曜隻是微微怔了一下,便很自然地接受了年年的愛意。
工作忙是原因之一,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和年年沒有那麽親近,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年年是方婧的孩子。
那個棄他而去去追尋自己夢想卻留下了這個孩子,傷他至深的女人。
很長一段時間他不能釋懷,並且不想去憶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年年和方婧有關聯,接近他就會想起方婧。
到後來他的世界裏漸漸地沒有了方婧兩個字,再回過頭來想去和孩子親近時,卻發現年年對他已是敬畏,不太願意和他相處。
年年生來便可愛靈氣,特別討人喜歡,傅老夫人在看見年年的第一眼便沒辦法再放手了。
年年開心過後,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有點小害羞地躲回了老夫人的懷裏。
傅老夫人慈祥地拍拍他的背。
罷了,他們的父子關係急不來,今天的改變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還玩嗎?”傅崇曜問。
慕凡搖頭,說什麽都不玩了。
她根本就是可憐得一直在輸……
這能叫玩嗎?是他壓倒性地在“欺負”她啊!
不!會!玩!
騙子!還能不能在一起好好地玩耍了!
“去洗把臉吧,我送你回去。”
傅崇曜的臉幹幹淨淨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
莊慕凡沒化妝,洗把臉擦幹很快就出來了。
“好了?走吧。”
“慕凡拜拜,後天見!”年年跳跳小眉毛,和慕凡特熟稔的樣子。
“後天見。”搶答的人是傅崇曜,宣告著什麽。
“……”年年趴在傅老夫人的腿上,臉默默地鼓了起來。
啊,為什麽也是後天見……
雖然慕凡也沒想明白,怎麽後天又見……
傅總想通了要多陪陪孩子了?
“太奶奶,爹地最近老是回來……”
“回來不好嗎?回來就能多陪陪年年了啊。這才像話!否則大半月不回來一次,還有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樣了?”
見懷裏的年年一直沒說話,老夫人問了一句:“怎麽了我的小寶貝兒?”
“要是媽咪也在就好了……”年年的臉鼓鼓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最討厭上畫畫課了……老師要我們畫爹地媽咪,可是我都沒有見過媽咪……我不知道媽咪長什麽樣,不會畫……”
“哎……”老夫人把年年抱得緊了些,心裏淨是心疼。
年年雖然調皮搗蛋,但她都知道,這孩子隻是缺少父母親的愛而已,用這一切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缺失。
因此年年再搗蛋,老夫人也不會真的責怪他,反倒心疼得緊。
他算是老夫人帶大的,和傅崇曜的疏遠,親生媽媽的不在身邊,打小沒有感受過其他小朋友都有的父愛母愛。
“是不是太奶奶做錯了呢?”
方婧那個女人,她是不喜歡的,她也不想她做傅家的孫媳婦兒。
隻是後來方婧走了,她本來就不太喜歡說話的孫子愈發的沉默寡言,以及再也沒有找過其他女朋友,她就開始自我反省,當年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如果方婧沒走,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這些問題,終究是成了一個不解的謎題。
“年年,如果爹地要給你找個媽咪,你喜歡什麽樣的?”
年年溜了溜眼睛便說:“慕凡那樣的!”
這個答案讓老太太有些驚喜:“真的啊?年年也喜歡慕凡啊?”
“喜歡啊!慕凡可比以前那些老師要好多了!慕凡會陪我玩兒,會給我講故事,也不怕我的惡作劇!太奶奶我偷偷告訴你,慕凡比我還壞,有時候想的壞主意太壞了!”
慕凡其實隻是順著年年的性格去製定學習方案而已。
“真的啊……”老太太笑著,“那年年,如果慕凡真的成了你媽咪,你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了!那慕凡就能天天陪我玩了!我會很開心!但是太奶奶……慕凡很怕爹地誒!讓慕凡做我媽咪,她會不會太可憐了?”
“噗嗤……”老夫人被逗樂,“傻孩子,你懂什麽。”
如果兩個人真心喜歡,哪還有什麽怕不怕的?
慕凡怕崇曜嗎?
她怎麽沒看出來?
她反倒是覺得……
崇曜對慕凡還挺特別的,應該不是她老眼昏花吧?
……
保時捷緩緩地駛下山。
傅崇曜開得較慢,不像有些富家子弟,總喜歡在山野間飆車,搞不好就出車禍了。
因此慕凡覺得自己還挺安全的,一臉的放心。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多陪陪年年的,”車裏太安靜,想起剛才別墅裏發生的事,便隨口找了個話題,“雖然年年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可我總覺得他還是缺點什麽……你應該知道吧?”
缺了父母的關愛啊!
一個孩子的健康成長,是少不了父親和母親的。
“年年沒見過他母親。”他突然說。
“所以……年年從小就沒有母親嗎?”
之前有從傭人口中聽到過傳聞,但並沒有被證實,所以她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傅崇曜官方承認,她才真正確定下來。
“那你就更應該多抽些時間陪陪年年啊,他已經沒有母親的陪伴了,你是他爹地,不應該給他雙份的愛嗎?工作再忙,也應該以家庭為重的。”慕凡說。
“曾經我離開雪城一段時間,奔走於世界各地,有時候去四處散散心,大部分時間都寄托於忙碌的工作,從北半球飛到南半球,從大西洋飛到印度洋……忙碌的工作能讓我忘記一些不該想起的事。”
不該想起的事……
是指年年的母親離開他的事嗎?
其實慕凡真的想不明白,傅崇曜什麽都好,傅家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她已經擁有了傅崇曜,還有那麽可愛的兒子,還能有什麽更重要的事,讓她選擇了離開他們父子倆?
不過,或許是她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些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慕凡默默不做聲,聽起來他好像打算跟她說一些事。
或許這些事也壓在他心裏很久了,說出來說不定會好些呢。
“後來我回去的時候,年年已經會走路,我給他買了一輛玩具車,我說年年過來,爹地給你買了禮物。”
車子駛出了山道,上了市區的道路。
剛才下過一陣小雨,有些泥濘,車子髒了。經過一家洗車的地方,便把車開進去洗一洗。
“年年什麽反應?開心嗎?”
傅崇曜搖搖頭,看著前方滿是泡沫的擋風玻璃說:“我至今都還記得年年用那雙黑乎乎的眼睛看著我的樣子。小家夥站起來還沒凳子高,他看著我很疑惑地說:你是誰?”
慕凡心裏忽然疙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