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

38、番外·萬物生

38、番外萬物生

我叫楊越,我有些與眾不同,我已經察覺到了,我察覺到我其實是個小說裏麵的人物,該說些什麽好呢?這個二次元還真是個不毛之地啊,連根毛都沒有……

話說既然是個小說,首先得有個宿敵什麽的出現吧。

(沈銳登場)

我勒個去,這貨不是宿敵,這貨不是宿敵……

沈銳:我是你的宿敵!

我去,還真是這貨,喂喂,大叔,你到底是我什麽宿敵啊!

沈銳: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楊越君的情敵!我一定會把蘇和從你手上搶走!

什麽?我還有個叫蘇和的戀人嗎,好吧,我一定不會讓這蛋疼的家夥把蘇和搶……

(蘇和登場)

我勒個去,這貨不是蘇和,這貨不是蘇和……

蘇和:我就是你的戀人……

不妙啊……開始說話了……

蘇和:……蘇和!

不過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看起來也有點可愛了,怎麽回事,挺帶感嘛,我的戀人!

沈銳:丫囂張個屁啊!來一決雌雄吧!

(以上為平田真悲劇平男亂入……亂入結束)

我叫楊越,我今年其實已經二十八歲了,但一般我是不會輕易亮身份證的,因為我不想告訴別人,我也奔三了。

在我短暫而又漫長的二十八年人生路上,有幾個人始終伴隨左右,有些是揮之不去的,有些是我不願忘記的。

敲下這段話時,我正身處T164次列車上,全程共計四十八小時,二千八百八十分鍾,十七萬零二千八百秒。人生就是這樣,每一秒每一秒的增長著,或者說,流逝中。

在最近的一年裏,我時常有些奇怪的想法,我希望將餘生的歲月用來致力於科學研究,如果有機會能在臨終前發明出時光機器,我一定要回到二十歲,告訴那時的自己,一定要這樣,一定不那樣。

任誰年少都曾輕狂,那時候以為自己真的會愛,現在回頭看,不過玩笑一場,如果那時候便懂得一句話,或許這四年走著的,是另一條更寬廣的路。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坐在我對麵的,是一位老者,他細細地讀著手中一本列車線路表,已經有兩個鍾頭了。

我忍不住問他:“您為什麽看得這麽仔細?”

他摘下老花鏡,雙眼雖是混濁但仍有神采,他對我說:“年輕人,你知道在這條滬藏鐵路沒有開通之前,去西藏一共有多少種走法嗎?”

我搖頭。

他接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所以要看看。”

我說:“通了滬藏線,其他的走法也就廢了。”

他笑了笑:“年輕人,路其實有很多條,我們看得見的,卻往往隻有一條。”

我說:“一條直路,難道還不夠?”

他又說:“我看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玩網絡遊戲,是不是?”

我無奈地點點頭:“不瞞您說,我原來就是做這一行的。”

他說:“每個人的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統共也就那麽一張點卡,有些人選擇做個休閑玩家,享受這一張點卡的過程,而不為獲得什麽,對他們而言,路是寬的,選擇是多的,他們用完這一張點卡時是滿足的,什麽樣的結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自己希望的方式消耗完了這張點卡;而有些人為了想得到的一切努力在這個社會上奮鬥著,拚搏著,比如裝備,比如地位,對他們而言,路便是窄的,選擇也是少的,他們可能在最後發現浪費了這整張點卡,卻沒有達到既定的目標,他們一輩子都不會過得開心,他們在結束時也隻剩下遺憾。”

我不禁愕然。

他笑著說:“還有一種人,他們將這輩子的點卡早早就賣了換成金幣,永久AFK,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麽是生活,年輕人,我看你不會是想做這一種人吧?”

天邊一道浮雲飄過,我感覺有那麽一扇門,突然就打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列車似乎靠在了一座小站,我終於不再猶豫,向老人道了謝,便下車了。

站台上,有人負手立在一塊廣告牌下,眼含笑意對我說:“再買張點卡,咱們從頭開始玩兒吧。”

我想,這輩子,得一個人將你放在心裏,大概也就值了。

很多年後,我都記得出站之後,在那片不一樣的天空之下,有歌者如是唱著。

我看見山鷹在寂寞兩條魚上飛

兩條魚兒穿過海一樣鹹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來遇見人們破碎

人們在行走身上落滿山鷹的灰……

目錄

下一頁